许靖航从安妍那里离开,驱车回到家後发现夏俞深竟然不在,找不到她的人又让他更加烦躁。他生气地踢了墙壁一脚,拿起手机拨给她。
「你在哪里?在做什麽?」
「干麻?说我相亲你信不信?」
夏俞深玲珑般的欢笑声从话筒传到许靖航的耳朵,听得他怒火更盛!
不是不舒服吗?他明明要她不准相亲,而且现在都几点还不回家!
「夏俞深,你快点回来,你听到没有?」
「许靖航,你凶什麽凶?我就不回去!意如她老公出差,她好不容易能出来,现在才八点半就回去,你以为我们是国中生啊?」
八点半对许靖航为夏俞深订的时间已经算很晚了。
但听到她是和她的姊妹伴在一起而不是在相亲,许靖航悬着的一颗心卸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生气,夏俞深和他作对的本事一点也没退步,也就只有在床上才会乖,看她回来他怎麽收拾她!
「我不管,你快回来。我没吃晚餐肚子饿……」
「所以呢?」夏俞深才不理他。
「不管你要用买用煮还是怎样,我一定要吃你准备的东西。」许靖航不讲理地说道。
「行,那等我到十二点!」说完夏俞深就给他挂上电话。
许靖航错愕地看着手机,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很怀念以前和夏俞深的相处模式,但她不听话又不把他当一回事,一口气便郁结在心里挥之不去。
不到十点,夏俞深就回来敲他的门。
「吃饱了吗?」她问。
气都气饱了!
男人幼稚地不发一语,独自生着闷气。夏俞深也不甚在意,到厨房找了一个盘子,把袋子里的卤味倒出来。
「欸,我排很久耶!吃一口嘛,来。」夏俞深夹了一块豆干往许靖航嘴里送过去,极尽所能在言语上撒娇着。
她喜欢甜言蜜语,许靖航又何尝不爱她的撒娇。
夏俞深懂得许靖航,她知道自己脾气差也尽量收敛,偶尔当个小女人,但个性是与生俱来的,她无法顺从地把许靖航的话当成圣旨。
她想许靖航应该忍耐她很久吧,所以才二话不说就答应分手,然後离开她到国外,五年来不闻不问。
时隔多年,她还是从前的夏俞深,她明白这仍是个问题,只是她不知道该怎麽做,她和许靖航才能长久。
他,也想和她长久吗?
「不是说要十二点才回来吗?」许靖航一下子拉不下脸,态度还是没软下来。
「意如说她老公会查勤,所以九点就散了。」夏俞深再夹了菜,碎碎念着意如老公多大男人,要是那是她老公就踹两脚给他。
「那你应该很想踹我吧?」他觉得自己是夏俞深眼里的大男人。
「还好啦,至少我不会听你的话,你做不成大男人啦!」夏俞深咯咯笑着。
「是吗?那要不要试试看?」许靖航故意把这话解读成另一个意思,好让他可以拿夏俞深开刀。
夏俞深觉得他们缠绵得很频繁,只要他们在晚上碰面就一定会做爱。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也许,她潜意识里是想藉由身体来留住许靖航吧?
男人下身强而有力地冲撞着,接着在女人体内满足地释放,每到这一刻许靖航就想紧紧拥住夏俞深到天亮,可只要这想法一在脑中浮现,他就得对夏俞深更残忍,彷佛如此可以对得住他的心、他的过去。
上班一整天,晚上又有活动,回来又被许靖航折腾,夏俞深是累得一点也不想动。
从她的身体退出後,许靖航套上裤子,瞥了一眼懒洋洋躺在他床上的夏俞深,内心很是怜惜她被他欺负得一脸疲惫的模样,但下一秒他又憎恨自己的心软,连这麽无害的她也一并恨上。
「深深,你该回去了。」他可以对她温柔,但别想得到他的真心。
「几点了?」夏俞深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
「十二点半。」
「喔。你帮我拿个药吧,在包包里。」她带着浓浓的困意起身,还不忘避孕这回事。
「不是说吃了不舒服吗?别吃了。」他终是不忍她身体难受。
「没关系,不舒服总比怀孕好。你也不想我怀孕吧?那快点给我把药拿来!」夏俞深想睡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脾气特大。
只有她知道她是因为许靖航赶她回家而不开心,他从不与她同床共枕,总是做完爱就离开她的床,而他要她离开他的床那种感觉又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像个妓女,让他发泄完就没戏了。
她不敢开口向他诉说自己的不安和委屈,她以前没这麽窝曩的,她会分手离开他,可现在却没尊严地用自己的身体来讨他欢心,用性爱来留住他的人。
夏俞深不善的语气让为了她纠结不已苦心烦闷的许靖航一把火也烧了起来,他是为她好,可她这什麽态度?
「夏俞深,你别扯到我这边来,是你不想要有我的孩子吧?」许靖航被愤怒蒙蔽双眼,气得口不择言,完全忘了避孕药是他给她吃的。
被他一吼,夏俞深也醒过来,她抿着唇,眼眶凝聚水气,说多委屈就多委屈。
她这几个礼拜以来哪件事情不是顺着他?连吃避孕药的恶心与不适她都为他忍受,他为什麽就不能体谅自己一下?
夏俞深不想在许靖航面前示弱,因为她不会等到他的安慰。
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夏俞深用力推开许靖航离开他家。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许靖航有点後悔,但如夏俞深所了解的,他不会追上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