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彷佛还带有昨天晚上的味道。空气中,也带有昨晚寒冷的气息。吸入这股冷空气,会让人不禁做出多穿起衣服、把被子拉得更紧等举动出现。对於怕冷的人来说,这种大约只有十八度左右的天气,他们会觉得这已经是零下十几度的世界,根本不想踏出门一步。
但遗憾的是,上学是一种基本义务及权利,即使再怎麽不想离开被窝,终究会被这想法给叫醒。当然罗,如果是对想櫴床攋到底的人来说,是不可能会移动自己那温暖的身子的。
「唔...头好痛......」才刚从床上坐起身的我,感到一阵一阵的头痛,因为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所以我只有先忍着疼痛起床整理自己,然後在路上买个头痛药到学校吃。
当我准备就绪准备出门时,我才发现昨晚我竟然没有关上窗户。难怪室内会那麽冷,在梦中我都梦到下雪了。我拿出放在衣橱的手套、围巾等等保暖衣物穿上,我准备要挑战这天气走出门。不意外的,果然冷到不行。
「呼...」我呼出热气,彷佛再冷一点就能有一团一团的白烟似的。天气并没有变暖,反而越来越冷。我皱起眉头,表示抗议这种烂天气。
「早啊,夏芙。」才刚踏进教室,就显得温暖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室门才刚开没多久的缘故,还是人多散发热气的缘故,反正室内就是比室外温暖。可是刚刚好像有人在跟我问早呢,我只在乎我会不会被冷死而已,居然忘了。
「早...啊?」因为不知道是谁说的,不对,应该说根本忘记谁说的,所以我把教室整个扫描一遍,发现没人在注意我。那还真的奇怪,我明明有听见的。
「吼!夏芙,你是不是在想什麽啊?我在你後面後面。你到底在看哪里?」转身一看,果然有一个人站在後面,那个人是攸希。
「喔喔,抱歉,因为太冷了,脑袋不小心结冻,到现在才开始慢慢解冻。」我傻笑着。
「真是的......我看是在想谢易澄同学的事吧?」听到关键的三个字,我不禁睁大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攸希。她怎麽会知道谢易澄这个人?为什麽?难不成是那小子四处乱说?
「你你你怎麽知道他?」
「讲话还结巴欸,哈哈。」
「快、快说啦!」我要的只是重点而已。
「就,有个学妹四处哭诉啊。然後又听说之前有几个人在走廊上目睹到你们很亲密的样子,所以......」
「什麽?!!」我抓住攸希,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是、是真的,你别抓我这麽紧啊,会痛的!」
「啊,抱歉。」松开手的我暗示她继续。
「因为有人目睹那现场,而且好像...不少人哪,所以这就被证实了。我觉得喔,夏芙,你要跟那种男生在一起可能会很累,听说还有他的粉丝团呢,这下不被追杀很困难喔。」粉丝团......这越来越夸张了!
「我、我根本没有跟他在一起好吗!」我愤恨不平的说。
「可是听说你们靠很近啊...」
「不对不对,那是他自己要这麽做的。」
「那你怎麽不逃呢?明明就是......」
「不是啦!是因为逃、不、掉。」特地强调"逃不掉"这三字的我其实也很无奈啊,要是可以逃,我干嘛不逃?我才不想在那里被当成动物园的动物供经过的人观赏。
「我倒觉得不是这样。」攸希又来了,不知道她是没事做还是因为没有男朋友所以在发...咳......不是,是因为太过羡慕等缘故。
「随便你。」我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反正以讹传讹是常有的事,如果不停的辩解,反正误会会更深,所以我省下辩解的力气,好让自己清静一些。
「可是...」还想再说什麽的攸希,立刻被我打断。
「Stop!我们先不说这个,你有没有觉得郑书钰最近怪怪的?」想办法要转移焦点的我问。但我是真的很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忘记问,因为这件事没有何等的重要,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这个问题瞬间成了我转移话题的工具。没想到这个问题如此好用,攸希立刻转移目标物。
「唔...好像有欸,我看他上课都在发呆。」
「对吧?他到底怎麽了啊?」我思索着。而攸希也跟我一样。
「早啊。」原来说人人到的意思是这个,主角出现了。
「郑书钰。」我没有回覆他的早,反而叫了他一声。
「怎麽了?」他将书包放在位子上,把满满的书包整理成扁书包。我来说明一下喔,郑书钰他的习惯是一到学校,就会把书全部塞进抽屉,塞不下的话,就整个放在桌上。老师不太会管他,因为他的成绩优越嘛,所以老师就当作他认真在做题目。一到放学,所有的书又再度放回书包,我曾经问过他干嘛这麽麻烦,他只是说这是他的习惯。
「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你变得很奇怪。」我不拖泥带水,直接了当的切入主题。因为我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的问我问题,那样我听不懂。而我只要遇到不懂的问题,就会变得烦躁,最後可能弃之不理。
「我?没有啊,怎麽了?」意外的是他开朗的回答我,好像真的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但,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似乎有什麽隐情。
「骗人。」我说。
「我才想问你们怎麽了,干嘛这样?」他有点不悦地皱着眉头,好像恼羞成怒了。
「不想讲就算了,我们才懒的理你。」通常被攸希这麽一说,不管是郑书钰或是罗嘉安,都会乖乖妥协,然後自己说出事实。但郑书钰真的变了,变得很诡异。他不但没有反应,还很不高兴。
「不理就算了。」他直接转身回到位子上,开始睡起觉来。平常的他不管多累,只要在学校,除了午休之外,他都会拿出书来读,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除了午休之外在睡觉。
「真的很奇怪啊......」
「对啊...夏芙,我们要不要私底下查一下?」攸希提议。
「唔...好喔,今天开始。」我带着期待的口气回答,这好像间谍一样,有种令人紧张刺激,但又带有很好玩的感觉。
「攸希。」我站在校门口,唤着攸希的名字,因为我正在等着某个目标。
「夏芙,你好快喔!」
「当然啊,不然他跑掉就无法调查了。」这当然是废话嘛,我超级会利用时间的,趁着最後一节上课的空档,我悄悄的整理好书包,当老师一说下课,立马飞奔到校门口。我想当我到校门口时,大家才刚开始慢慢走出教室吧。但对於不用整理书包的人来说,当然可以像我一样飞奔。可是我说过了,郑书钰是那种一定要把书包塞满的类型,所以需要时间。不管塞什麽书,他都要整齐排列,好像有某种强迫症。
「先站在这里等吧。」我把攸希拉到比较隐密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干嘛?」
「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我跟攸希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干嘛啦,做什麽坏事?」仔细一看,原来是仪梅。
「嘘!我们是S、P、Y。」我跟攸希相视而笑。
「好像很好玩。」
「那你要加入吗?我可以慢慢跟你解释原因及目标...」
「夏芙,不用了,我最近有点忙。」仪梅还没等我说完,她便先拒绝。我突然想起之前仪梅曾经说过这阵子她会有点忙碌。难怪最近很少看到她,通常只有上课会看到她坐在位子上而已。这麽用功的学生一定是去读书、参加比赛等等。
「喔,我想起来了。不然你先去忙吧。」语毕,仪梅便往校门走去。
「真可惜。」攸希无奈地说。
「欸欸,好像来了。」我并没有回头看攸希,因为那很有可能使我错过郑书钰的身影。
「好、好。」我们直盯着那个人影,想要等到距离比较远後开始追踪。
「喂。」
「咦?!」因为正在做秘密的事,所以听到任何声音都会神经兮兮。
「在做什麽?小偷?」
「别吵,给我走开。」即使是这种时候,我也佩服我自己居然可以配合他讲话的字数。
「跟我来。」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我,可是我没有理会他,反而把身子往後。
「神经病。」我瞪他一眼,然後想要跟上郑书钰的脚步。但是我却被抓住。
「叫你过来。」果不其然,他又是一个强迫的动作。我不懂他到底要干嘛。现在是紧急时刻啊!紧急时刻!就算我内心再怎麽呼喊,他也听不见。不对,就算喊出来他也当作没听见。
「给我放手。」我看着他抓住我的手的那只手。
「不要。」冷冷的声音,好像可以刺穿脑袋似的,冷到不行。
「干嘛?」我乾脆问理由会比较快一点。
「夏芙!他走掉了!」听到攸希的呼喊,我不禁慌了起来。
「很重要,拜托你放手好吗?」
「不重要,那男人比我重要?」
「这是两码子事好吗?」
「这是同一回事懂吗?」
「放我走。」
「让他去。」
「你烦不烦?」
「你走不走?」吵到最後,先投降放弃的人依然是我。我拜托攸希先去,我会想办法随後跟上。虽然随後跟上是不可能的事,但这只是让别人放心的的一段话。中文就是一件如此有趣的事。
「到底要干嘛?」我看着他。
「没事,你可以走了。」青筋冒出,头上开始有微微的热气散发,一肚子气整个上来。听到这番话你能不生气吗?刚刚吵了这麽久,以为有什麽重要的事,害我放弃更重要的事,结果居然是没事?这是什麽道理?非常重要的事换来没事,这一点也不公平!也不划算啊!我现在生气的程度真的是一触即发。
「你耍我吗?害我失去一个这麽重要的任务,你觉得很好玩吗?」不知道为什麽,我竟然气到哭了,脸也因为生气的缘故,整个胀红,有点喘不过气。
「没有。」
「你知道你这样讲我会更生气吗?你为什麽要这样...?」这就是所谓的气到没力气吧?太过生气,整个气闷着,所以身体负荷不了。彷佛下一秒我会倒下去似的。
「...」
「我讨厌、讨厌你!可恶...」明明是冬天,我却觉得有点热。那以後如果很冷的时候,不就应该生气来取暖吗?等等,我在说什麽?
「喂,你...」
「奇怪......?」
「喂!」
在那句话之後,我就没听见任何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