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朴善希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似的,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无神的看着还躺在病床上沉睡的人,从那人嘴里说出的所有一切都令她不敢置信。
「别这样,这不是我印象中的朴善希。」突然床上的人开口了,慢慢的睁开眼,勾起一边的嘴角看向自己「吓到了?」
「银…银赫?」
「宾果!看来你已经分辨得出我跟赫宰了,厉害厉害。」李银赫坐起身,动了动身体「呀!一个多月没出来了,这身体怎麽变得这麽僵硬啊?」
朴善希睁大双眼的看着李银赫,见他一脸轻松平常的模样,朴善希感觉到很不可思议,竟然在李赫宰催眠的过程将意识给夺了过来,甚至苏醒。
「如何?这一个月赫宰说了很多吧,该说的还有不该说的…一切的一切都很吓人吧?」
「你到底想说什麽?」朴善希皱着眉,看到李银赫一副掌握其中的样子十分的样子令她很不舒服
李银赫笑了笑,看来朴善希还无法接受李赫宰真正的病情,他想像得到,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还记得我问过你的,现在要你杀一个人,你下得了手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将赫宰学长的人格...」
「啧啧!不是喔。」李银赫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头「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要把赫宰的情绪障碍抑制住,连同我也是。」
朴善希听着不禁瞪大双眼,真是荒唐,身为一个精神医生,她竟然在跟该剔除的人格讨论如何医治自身人格的精神残缺,看来连她也疯了呢。
「但是东海学长跟赫宰学长...」
「到现在你还要顾及他们啊?搞清楚,你现在是医生。」李银赫不屑一笑,眼神锐利的看着朴善希「杀了我,才等於救了东海跟赫宰。」
被李银赫的眼神震慑到,朴善希抓着衣领,张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什麽话都说不出口,脑袋一片混乱,真是没用,竟然被牵着鼻子走。
「善希,请你再给我跟赫宰一些时间,也给东海一些时间,拜托你了。」李银赫说着,脸上出现难得的温和,但视线却不在朴善希身上
查觉到这点的朴善希赶紧回头看,发现病房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要请他进来吗?」
「不了...善希,可以请你下礼拜在过来吗?」
「嗯...我知道了,但为了能让我好交代,我还是会定期过来看的。」朴善希指了指床头上方的监视器,李银赫看过去,微笑的点头,似是答应了
「那今天的诊疗到这,有任何事,请通知一声。」朴善希站起身,准备离开时,脑海内却闪过一个疑问,虽然看似不可能,但可能性也很大「对了!银赫,我能问个问题吗?」
「诊疗时间到罗!」一改刚才的温和,此时的李银赫跟平时一样,笑得一脸痞子样
「不,我不是以医生的身分问的,而是以朴善希身为李银赫的朋友问的。」朴善希微笑,这是她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着
「嗯,你问吧。」看着朴善希,因为她的话语,李银赫笑了,这女人真的很不简单
「你是为了保护赫宰学长才诞生的吧...不...应该这麽说,你就是赫宰学长的自身人格,而赫宰学长的情绪障碍,是在过度的压力下所产生的,而李银赫就是李赫宰本身,李银赫只是李赫宰情绪失控下所仅剩的良知,你会表现得如此坏心眼的模样,也只是个保护色,我这麽说,对吧?」
听完,李银赫顿时没了表情,想着朴善希的话,最後在脑袋里拼凑出了一个结论,原来这麽多年来,他跟李赫宰之间拉扯了这麽久的问题,竟然被一个女人说的几句话给打破了。
想着,他真傻,他跟李赫宰都是傻子,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有种被束缚多年的结,终於被解开了,他感到舒爽、兴奋,没有什麽比这还要更舒服的答案了。
「朴善希,你真的很厉害,就像你说,我跟赫宰本来就是同个个体,我们不是谁与谁,而是单纯的李赫宰。」
「呵!是嘛,那这样下礼拜见了...学长。」听完李银赫的话,朴善希笑了笑,转身离开病房
而只剩李银赫一人的隔离病房,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一个人正在自言自语的低语。
一出病房,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李东海,朴善希见到他露出微笑,而李东海看了看朴善希,又转头看了看病房内的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朴善希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东海学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两人来到了离医院有段距离的咖啡厅,李东海紧皱眉头,双手紧握不断揉捏着,这些看在朴善希眼里尽是像孩子般的不安焦躁,喝了一口咖啡後,朴善希这才缓缓开口。
「东海学长,银赫...他打算跟赫宰学长的病一起消失。」一句话,就让李东海的视线移到她身上
「什麽!」李东海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是李银赫说出来的话
明明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学长,其实银赫根本就是赫宰学长,他所表现出来情绪表达,只是一种保护色,赫宰学长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你。」
「等等...善希,我不太懂你说的,银赫就是赫宰?」
多年来,他一直都认为李银赫是李赫宰分裂出来的人格,虽然在同一个身躯里,但是是存在着两个灵魂,如今朴善希的话让他混乱了。
「简单来说,赫宰学长根本没有人格分裂症,李银赫就是他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