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白云城已是入秋,距离初次相遇已有数月之久,不是不愿意再来此地,只是杀生丸需要时间去厘清一些感受。
五十年来,他没有一刻忘记过篱,篱的坚毅、篱的温柔、篱的一颦一笑……还有篱的爱……他发过誓不论多少年都要找到她,用自己失而复得的双手紧紧拥抱她,再也不会让她从自己身旁消逝。
因为犬夜叉,他重新回到白云城见到了“结城篱”,虽然是篱的侄女,但是那长相、那眼神、那气息几乎都是篱的翻版,他迷惘了、悸动了……能再度见到酷似篱的女人,好不容易沉静的心湖又再度激起涟漪,但他却完全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篱,这种不安的感觉从来未有,即使是当年得知父亲死讯也没如此……
半是犹豫地推开拉门,黯淡的房间没有一丝温暖,彷佛不曾有人住过这里一般。
就在杀生丸迟疑之际,微微白光从一缕纱帘後的桌几上透来,他缓步上前,一张雪亮的白纸静静躺在一束紫藤花下。杀生丸眉头微微一蹙,更是不安的感觉袭来。
他伸手掀开纱帘,刺目的四个大字映入眼帘,也同时让原本自以为理清的心瞬间瓦解。
相约来世
可恶!可恶!!
伴随低沉的怒吼,杀生丸迅速飞腾出去,回复白犬原型在空中狂奔,拼命嗅着熟悉的紫藤花香,原本赤色的双眼更因气急而透出令人为之惧怕的愤怒与疯狂。
如果找不到,我会怨你永生永世!!!
一阵狂风,巨大的赤眼白犬赫然耸立在前。
「妖、妖怪!妖怪啊──」护送花轿的随行侍女们惊声尖叫、慌乱一团,侍卫们立刻抽出刀、枪准备展开攻击。
「住手!」轿内传出一声纤细却有威严的斥喝,众人立刻动作定格、鸦雀无声。
对於那些大惊小怪的人类,白犬完全不屑一顾,只是用那透着愤怒的赤眼紧紧睇着花轿,彷佛想要用一双眼就能穿透花轿将这声音的主人生吞一般。
许久,一身纯白嫁衣、高雅似是不容侵犯的女子终於从花轿内走出。说时为晚,瞬间又是一阵狂风,女子和白犬已然不见踪影。
一样的山崖,一样的山洞,这里是杀生丸与结城篱相知相惜的地方。
他揽着“结城篱”从空中降下。
女人甫站稳脚步便立刻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与他保持距离。
「你究竟是什麽人?」杀生丸神情冷冽的沉声问道。望着那一样的发、一样的眼、一样的唇、一样的身形,他的心中溢着难隐的复杂情绪。
「真怀念啊,这里。」眼前的女人没有答话,只是侧首环顾四周,喃喃自语。
怀念?……杀生丸闻言,心中又是一怔。
「你究竟是谁?」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但是他无法百分百确定,也不想擅下判断,他要这女人自己说清楚,毕竟五十年的辛苦寻觅禁不起任何错误。
女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抬首凝视杀生丸那令人悸动的金色双眸。
「我是……篱。」她幽幽道出杀生丸最想听的答案。
原本冷峻的神情瞬间一松,是她!真的是她!杀生丸毫不犹豫的步向前去,不是她还会有谁能知道相约来世的承诺?
但面对他迎面而来的反应,女人却是神情惊恐的连退数步。
「不,别过来!」她有些哽咽的喊道:「我是篱,我是结城篱,我是日暮篱,我也是桔梗。」
什麽!这是怎麽回事?杀生丸停下脚步,表情有些怔忡。
「你在说什麽?」他微愠道。
这果然是犬夜叉他们的恶作剧?自己果然还是掉入一场游戏,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间!而眼前这朝思暮想的容颜竟然是这场闹剧的帮凶?!
女人双唇一抿落下泪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她侧过头去,不想、也不知如何对应那紧紧睇着自己,带有期待、微愠与一丝困惑的金眸。
「我拥有三种记忆,但都是残破、片段的记忆。」哀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记得犬夜叉的背叛与误会,我记得穿越时空的战斗,我也记得你……杀生丸。」晶莹的泪水不断地从那深邃的黑眸涌出。「那天你突然出现,我早就认出了,所以情不自禁对你动容……但是我不敢与你相认,因为……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杀生丸对结城篱的爱是多麽深厚啊!我怎麽能亵渎?如果我不是真的结城篱的话……我怎麽能亵渎!
「对不起。」她拾起衣袖擦了擦泛滥的泪水,回首对一旁始终无语的杀生丸轻捻一笑,「所以……所以请当作我们从未相遇好吗?请忘……」
话还未说完,女人已被拽入宽阔温暖的怀中。
「住嘴。」杀生丸低嗓冷语,但拥抱的手却越缩越紧,「此刻,你只是我的女人,我的篱。」
闻言,女人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再度溃堤,就这样缓缓浸湿了男人的衣襟。
此时的两人忘却了一切,唯一拥有的是那五十年前属於杀生丸与结城篱的所有回忆。
许久……
男人温柔地轻吻女人额首。
「请转告我的篱,我们相约来世,我一定会找到她。」
「杀生丸少爷,现在我们要去哪?」走没多久便气喘吁嘘的邪见恭敬地问道。
杀生丸闭起双眼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时间带走了从前,却带不走彼此的承诺,自己始终期待能再度闻到那朝思暮想的花香啊!
片刻,他睁开眼,重新拾起冷峻的神情,凝视远方。
「或许有一天我会知道自己要去哪。」
番外篇‧残情若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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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爱是为了你存在
深藏在几世间在爱醒来之前
走过的每一天都只是期待着
你我相遇的起点
(恋香/原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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