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懷。You make my heart smile. — 第三章

「再睡,要上课了啦!」有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从床沿传来。

我依旧躺在床上,才睡个几分钟,没道理要马上起床啊。

「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啊!」这绝对是今天最响亮的一声,好好得一个人,此时却被抬了起来,失去立足点的我,不顾形象的大叫了起来。。

「醒了啊,叫你都叫不醒。」我敢打赌这个人绝对是变态。

「放开!」我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碰!」的一声,我整个摔到底板上了。

屁股传来一阵阵的酥麻感,这个人是怎样啊,对待陌生人是这样子的?

还有,他是谁啊?

「还是一样呢!」我不懂他在高兴甚麽,不过我才第一次见到他,怎麽会说一样呢?到底是在说甚麽啊?我只好把他推到门外。

「我要换衣服。」他就乖乖地走到门外等我。

我伸手拿起昨天看到的衣服,不过这衣服光是触感,都比我换下来的衣服要好太多了,我把换下的衣服丢在床上,而且也把镜子碎片塞到制服里了。

换完衣服後他便拉着我往门外走了。

一路上有多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有对他们笑笑的,或许说他可能是个富二带吧。

「你叫什麽名字?」

「徐子翔,然後我比你长一岁,有事可以到学校一楼找我。」他嘴角上扬,但也太欠揍了,不过我绝对不找他,因为他的长相太不正常了,肯定会引来很多苍蝇飞来飞去。

莫名的坐上车後,就一路往学校方向驶去,但到了某个路口就被放生了,一个少爷,怎麽还要走路上学呢?

「为什麽要停在这里?」我问。

「因为我开心啊!」他说着,我当然是白了他一眼。

在路上,婆婆妈妈们时常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但一看到我却又变了表情,所谓差别待遇就是这样,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到了教务处报到,整间到教师们也把注意放在我们身上。

「主任,她今天要来报到。」徐子翔比了一下我这边。

「这位是?」主任露出疑惑的眼神,显得有点讶异。

「我亲戚,刚从国外回来。」他说,我只差没把东西喷出来而已,这种谎你也掰得出来?

「喔,是喔,没听你说过,等一下喔,我找一下她的资料。」

再找资料的同时,我槌了他一下。

「所以我是你亲戚?」我小声的说。

「对啊!从今天开始。」

我失去记忆,现在的身分叫连心颖,又是徐子翔的亲戚?

不了多久主任走了过来,递了个资料给他看,之後便带我到班级上去了。

*

「放学在大门等我。」说完他就走了。

说也奇怪,教科书和书包老早就在角落的位置上了,如果不是班长提醒我,我还不知道我坐哪。

每到下课,大家就一直跑到我的座位上问我一大堆有的没有的。

「你怎麽认识他?」

「你是何方神圣?」

「你有徐子翔的照片吗?」

「婊子!」突然有个女的说着。

我怎麽这麽倒楣?该不会第一天就被盯上了吧?

那个女的又敲了敲我的桌子,感觉自己是老大一样。

「你是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我冷淡的回应。

「最好是,被我发现说谎的话你就死定了。」或讲完她就走掉了,跑去当黏人的苍蝇了。

果不其然,隔天抽屉就有很多诅咒的字条。

有次正从厕所走了出来,遇见了一个极像大姐头的不良少女。

「新来的!下午第一节下课到顶楼,我有事要跟你说。」说完後便走了,采璇马上跑过来问我,采璇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别看她花痴,她可是很有义气的。

「又是哪个死疯婆子?又要欺负你了吗?你干嘛都不跟老师说,每次都被威胁,你都不在意吗?」我是不在意啦!毕竟只是被爱情冲昏头的傻子,何必跟她计较呢?

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那个徐子翔到底有什麽好的?」她看了我一下,又叹了口气。

「体育常胜军,不过成绩就是倒数的!」这也未免太好笑了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又有什麽吸引力?真是想不透我们学校的女生。

「你也看到了,粉丝团超庞大的,你刚来学校就跟他闹出关系,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我可是听到很多诽闻。」我只是笑了笑,继续听她说话。

「每个跟他告白的女生,各个都被拒绝了,能不注意还真是难,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了什麽?也能让笑花哭的超级凄惨,空有一张脸还有那双腿,不说这个了,你到底跟他是什麽关系?」

「只不过在学校的路上撞见他,就麻烦他带路罢了。」即使是她,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他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也只是笑笑,便回到她的位置上,说真的,如果我跟他一起上下学的事被知道了,处境都已经够惨了,要是真的说出去了那该有多惨?

我按照大姐头的约定到了顶楼,我不是笨,只是我知道若不听,下次可能就直接到班上抓我出去了。

看了看却见不到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待了又待,明知道是不可能会来的,但我还是想好好地跟她们说清楚,我根本没有必要跟她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我坐在地上发呆,看着一片片浮云飘过,肯定是被放鸽子了。

就在钟声响起时,被人用布掩住了口鼻昏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只能猜想是她们干的好事。

醒来後我才发现太阳下山了,天气也转凉了,我用双手搓着我的手臂,我起身到门前想打开门把,天不顾人愿,结果被反锁在外了。

明天以前,应该是不会有人来,毕竟都过了放学时间了,工友伯伯肯定也走了,待了又待,天色逐渐转暗。

没有什麽好保暖的东西,只好缩在一旁,不停打颤。

「碰!」门应声打开了,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救美吗?我只是冷冷地看着早已慌张不已的徐子翔,毕竟我也无力了,一整个下午没有进食,又加上持续吹了好几个小时的风。

我坐在原地,看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他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我看见他哭了,我无法想像他是有多伤心?只不过是我被关着罢了。

他握住我的双手,用他那只温暖的双手,包裹住我早已没什麽知觉的双掌,一般人早就高兴的欢天喜地的,唯独我不会那麽疯。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他向前抱住了我,从他的语气里,我能感觉得出他的悲伤,或许对他来说我可能很重要吧,我也不知道。

「恩。」顺应着他的话,这样他也比较能够安心吧。

等他哭够後,他才放开他的手,我盯着我制服上的一摊泪水,他看见我的疑虑。

「等等拿去洗,我们回家吧!」他那抹微笑不知何时,早已挂在他的脸上,他牵着我的手,深怕我又不见。

於是我们一起回去了,回到那个「家」。

在路上我们谈了许多事,关於他的家人。

後来他查出陷害我的是谁,隔天一个一个都被退学了。

不过我很在意他那晚说的话,他说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一年前过世了,而我跟他妹妹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所以他想保护我,不要再让自己再一次失去。

世界上真的有那麽相像的两人吗?

*

他拿了一套衣服给我,带我到浴室後就走了。

妹妹啊!我有没有兄弟姊妹呢?如果有,那会不会是一个称职的姊姊或妹妹?

感觉记忆好像是被消除似的,照理来说我应该要想起些什麽,何况都过了这麽多天了。

老天似乎很不眷顾我,在这之前,明明就有很多契机啊?怎麽不像连续剧演的一样?

我洗完澡後,走出浴室时,就发现徐子翔靠在墙上等我。

「衣服呢?」

我指了指身後的柜子,他过去也顺便丢进洗衣机,可是完蛋了,我刚才忘记把碎片拿出来,碎片互相撞击的声音传了出来,气氛瞬间降到零下,他伸进口带拾起其中一块碎片。

「你要怎麽解释?」他没有什麽表情。

「我……我只是要拿来防卫的。」他没再多说甚麽,只是把那些碎片丢进垃圾桶。

好像有一道墙,挡在我和他之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也不会想到有什麽事发生。

「走吧!」他看来也没有生气的感觉,所以我就跟着他走了。

他带我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无不有少女的风格,想必一定是他妹妹之前的房间吧。

他走到书柜前,拿了一本相簿出来

「坐吧!」他指了指那张床,随後他也坐下了。

「我妹妹过世,其实不全然是这样,只是怎样也找不到人,或许是有人带走了她,也或许有其他的可能性,警察怎麽样也没有头绪,後来这件案子就被他们搁在一旁,连个交代都没有。」

听他的语气以及表情,想必他们兄妹俩之前一定很要好吧!

我不知该说什麽好,只是静静的看着地上,两人都不发一语,後来他打破沉寂。

「可以跟我说为什麽要敲碎境子呢?」

「因为我什麽都忘记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好像听得懂我是在做什麽,又回复了以往笑容,有一种放下一颗大石的畅快。

我该不该去相信说他是好人?

这几天下来,每当我有困难,都是他在帮我,我该怎麽样报答呢?因此我决定了。

「你可以把我当妹妹,只要你不介意。」

「这可是你说的喔,那就,请多关照啦,我的妹妹。」胸口突然有一股温热,肯定是做了好事而有的成就感。

「那你以後就住在这间吧!」

他双手合十,用力地拜托我,我实在很难拒绝他,不得已的我点了点头。

不凡的日子也就正式开始了。

*

相簿里的照片都只有两个人,天真无邪的兄妹两看起来十分开心。

可是为什麽好好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女孩的轮廓跟我得极为相似,那我该不会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会不会是他们家做黑道的吧?跟敌人缠上最後赢了,敌方忿忿不平,作为报复,把人给杀了?

但现在重要的是我要把记忆找回来。

「我是从哪里来的?」

「该怎麽说呢……有一次看到你倒在路边,就把你捡回来了。」

「捡?」我好好一个人,怎麽会倒在路边呢?

「对啊!其实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因为你和我妹很像,抱着侥幸的心态,就把你当成我妹,谁知道你和她有那麽一点点的不一样,就变现在这样了啊。」

好吧,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那好吧!我有话先说在前面,我完全不知道你们是谁,还有我是谁,会有那样的举动是正常的吧?」

「那样的举动?」

「就是镜子那件事。」

「没关系,我已经原谅你了,但你得保证从今天开始,要好好地当我的妹妹,被欺负一定要跟我说。」

我点了头,或许现在的我们是各取所求吧?我需要一个能够依靠的对象,而他是需要有一个人来取代他的妹妹。

加油啊!自己,不能被打败。

*

到了今天晚上,我又梦见那个梦,不过却是不一样的情形。

那个女人大喊着快跑,奇怪的是这次可以清楚的听到声音。

该不会我是因为这场意外,才丧失记忆的?

但她说的名字却不是连心颖,而是『小草』?

这应该是个昵称吧?我想,但这也太奇怪了吧?

可是我的身体依然不听我的使唤跑走了,那我怎麽知道她是谁啊?我跑了又跑,跑到了溪边才停下来。

我俯身往溪里一看,这的确是我的脸啊,但是脸上更增添了许多忧愁,不知为何的,这时候的我嚎啕大哭,似乎是很伤心似的,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听不清楚我在说什麽,只听到鼻涕声还有哭声,在寂寞的夜色下,只听得见我的声音。

我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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