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是为了「风王歪传」而写的续篇。另,题目是挚友飘月友情命名。===
「风王传」续篇~梦回初醒,爱相随
「那不是阿力金的错!」苏冽尔的嘴角还隐隐残留血痕,他捶着结界墙哀求玦王。「住手!不要再打他了!」
「我不管!这头妖怪的存在代表了我的烙儿被人玷污!」玦王狂乱的一鞭再一鞭的抽。「把我的烙儿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
夜深,帝王的大床上,阿力金睁开眼看着寝间幽暗的天花板。
很小心的低头,他看到怀里的伴侣皱着眉间、身体微微的震颤,睡得并不安稳。
他知道,苏冽尔又作梦了。
苏冽尔常常作梦。
要是白天的国事太繁忙,他晚上便会做梦——各式各样的梦。
无法解释是为什麽,通常阿力金抱着苏冽尔睡,而伴侣又做梦时,那些梦境就会像是在眼前发生一样,非常清晰的映在他脑海里。
那些梦通常都不有趣,每每都教阿力金心疼。是以在与苏冽尔相处之时,他尽量设法为伴侣排解忧烦——当然,他没让苏冽尔知道自己可以看见那些梦。
而唯独这个梦所指向的那个事件,是阿力金至今无法开口跟苏冽尔求证的往事。
当年在南圣棱,他以为玦王要杀他是因为他低贱的出身。在悲伤、恐惧之余失控回复兽形,想逃回苏冽尔身边起,直到伴侣唤回他的人性为止,这好长一段时间他的记忆都是空白。
那些在民间流转、关於苏冽尔在二国交战之时不顾性命安危,三入玦王阵营谈判,最後求得二国和平停战的英勇爱国事蹟,他在事後都听过、为之感动。
当然,这些事苏冽尔是不会跟他提的,且宫廷内外的人民、亲朋好友也都只会跟他谈论到「官方版本」的内容。
刚开始,他不疑有它。直至感受到苏冽尔的梦境後,一次又一次、零碎的梦境片段被他拼凑了起来。
於是他明白了,苏冽尔的那些事蹟几乎都是「故事」——为了爱他,不让他被残酷真相伤害,才捏造出来的故事。
今天,南圣棱来了国书,为的是一年一度的前娑棱女王冥诞祭典,礼貌性的询问苏冽尔是否前往南圣棱观礼?
这些年来,烜飀国和南圣棱国一直处在微妙的和平中。二个同盟国在苏冽尔与玦王的各自主政下,对彼此的态度几乎接近冷淡。例如前年苏冽尔将北圣棱改名为「烜飀」时,南边竟没任何意见,对彼此的同盟关系也没造成影响。
关於国家大事,阿力金是无权干涉的,因为他尴尬的身份。
在台面上,说好听点他是南圣棱驻烜飀的特别大使,其实是人质。在台面下他的身份也很尴尬,他是苏冽尔的伴侣,应该称为「王夫」。这事烜飀国人都知晓——原是双辉国人的苏冽尔,行使月族同性婚姻的习俗并不稀奇。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件事,在背地里说闲话的大有人在。
但,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苏冽尔对他的态度,以及苏冽尔的心。
因为这尴尬的身份,他从不干预国政,不给伴侣任何困扰。只是几次後,他发现只要是南圣棱寄来国书,就会让伴侣做恶梦。
慢慢的,他理解到那个事件对伴侣来说是多麽举足轻重。他明白他该跟苏冽尔求证,他该把这件事坦然的说开来。
他不能再让苏冽尔把真相压在心底,自己折磨自己,只为了爱他、只为了让他相信一个美好的谎言、只为了让他不被真相伤害。
不,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苏冽尔对他坦然,与他分享喜乐哀愁,而不是为他痛苦。
就今晚吧,他必须把事情说开来,这是自己也必须面对的事。
「苏冽尔……」阿力金拥抱着他,轻抚他的面颊、轻吻他的额际。「醒来,没事的,你做梦了。」
被亲吻打断了梦境,苏冽尔震颤着惊醒,对上了伴侣那双柔情的牛眼。轻喘了,他偎进那温暖坚实的胸膛。「哦。」
「你做恶梦了。」阿力金柔声的陈述这件事。
「嗯哼……」摇摇头,苏冽尔为着方才的梦境,余悸犹存。蹭着伴侣的肩窝,虽然已没了睡意,但他想再入睡。
「苏冽尔,我有事想跟你谈,你慢点再睡吧。」阿力金知道伴侣此时已没有睡意。
闭着眼,苏冽尔不以为意。「什麽事一定要现在谈?」
「是……」轻抚着伴侣的肩背半晌,阿力金思索着,以平稳的语气直说了。「你……有事一直骗着我吧。」
不是发问,是直述句。苏冽尔睁开眼,立刻明白伴侣是要跟他讲一件很重要的事。
阿力金从不试探他,从不曾心口不一。他和对方在一起,任何事都不需要隐瞒——除了刚才的那个梦。
「有吗。」到底是什麽事那麽重要,得在这时跟他谈?发出了一个笑音掩饰心中的波澜,苏冽尔的语气虽佯装平稳,但思绪飞快。在心中反覆思索伴侣指的是哪件事,他想接下来要怎麽应答。不过此时的他忘了,他与伴侣之间的「心意相通」。
「苏冽尔……以前我说过,跟我在一起,不需要想太多的。」苦笑,阿力金已经在前一秒感觉到伴侣在心里编造一切可以应答他问题的辞句。
身为王者的伴侣,没人比他更能理解苏冽尔的强项就是说谎。
那谎言是只要说了,整个国家没人不信的。当然,只有少数的人例如他或几名心腹除外。
「我哪有什麽事骗你。」听他这麽一说,苏冽尔顺着他的问题答,难掩心中的一丝心虚。
「是关於我生父的事……」而逼供,则绝不是阿力金的强项。
闻言,苏冽尔心头一惊,但表面上装做没事。
而因这一瞬间几乎不存在的动摇,他没注意到对方是说「生父」,而不是「父亲」。「提他做什麽?你乾脆让我睡,想到玦王那个人,我心里就不爽快。」
「我指的,不是玦王。」平稳的直述,阿力金为了伴侣那笑音完美的掩盖了心慌而不忍,再次体会到对方有多麽的保护他。
「你睡迷糊了吗?还是我现在还在做梦?」绕着圈子,苏冽尔下意识要把这件事蒙混过去。他主动仰首轻吻了一下伴侣的颈间,抬臂揽上对方的颈後。「睡吧,我今天处理国事很累。」
「苏冽尔……」定住他的双臂,阿力金不让他带过这件事。「我的生父,不是玦王。」
闻言,苏冽尔霎时一僵,千百种可能性速地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但他抓不住任何头绪。「看来我还在梦中,不然你怎麽会说起这麽不合情理的梦话来着。」打了个哈哈,他用了点技巧想打住这个话题。
「我已经知道了,所以请你告诉我真相吧,这件事不能一直放着。」定住他的双手,阿力金望进他的双眸,语气温柔但无比的坚定。
阿力金没弄痛苏冽尔,他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而他的手劲也让苏冽尔知道,他是以无比认真的态度在询问这件事。也就是说——
阿力金真的知道了!!
这个认知教苏冽尔一震,不可置信的瞪着阿力金,那双牛眸的目光是一片了然。
他太清楚阿力金了,那牛一样顽固的性子、纯粹的灵魂,是多麽温驯却又绝对的坚持。
他知道多少了?!他怎麽知道的?不可以!这件事怎麽能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是我把珞王送走的,会有多麽怨恨我?
霎时,苏冽尔的脑海中闪过的尽是不祥的念头。他猛地退出伴侣的怀抱,坐起身低哑的拒绝继续深谈这个话题。「我不是说过要你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吗?这事没什麽好说的!」
「如果没什麽好说的,你不会做恶梦。」懊恼着拙於言辞的自己,阿力金急的也跟着坐起来。若这事不由对方亲自说出口,要他从何说起?而且他完全没有任何责备对方,或埋怨的意思啊。
「你在说什麽?你这是在逼问我吗?!」被逼急了,苏冽尔怒指着房门咬牙低喊。「出去!」
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有被阿力金当面逼急的时候。无法冷静,也无法思考,因为对方是唯一可以让他失控的人。跟人勾心斗角多麽容易,偏偏伴侣只要一个凝视就可以教他百口莫辩。
从他将自己的心给了阿力金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对方是他唯一的弱点。
「苏……」没要逼迫他的意思,阿力金看他生气也慌了手脚。想要再说些什麽解释,但立刻被他打断。
「立刻出去!!」苏冽尔大吼。
见他在气头上,阿力金更加确定这件事对他来说影响有多大。掀被下床,阿力金决定先退出去让他消气,待会儿再进来谈。
见房门半掩,那牛般的身影就在门外,那样的落寞,教苏冽尔气苦得下床去在房里焦虑的乱走。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跟他说了这件事?知道真相的人我都让他们封口了,在这个王宫里,还有谁能揭我的底?!
怎麽都想不出来,苏冽尔又急又气,忍不住思绪全乱扫翻房间里咫手可及的桌椅摆饰。
是华比璃提吗?他一个箭步就去床边用力的拉喊人铃。
叮当叮当的喊人铃响彻了寝宫,值夜班的侍女、护卫们闻声都吓了一跳,纷纷往国王寝间赶来。
侍官长华比璃提也从他的休息室冲出来,远远就看到阿力金站在国王寝间门口。
「发生了什麽事吗?阿力金大人?」他见状,也没多想就奔去闪身推门进入。「陛下,有事……」
「等!华……」还来不及喊住人,阿力金也大跨步进去。可一进房就看到伴侣拔剑杀过来,吓得他赶紧拉开陷入危机的侍官长。「住手!苏冽尔!不是他!是我自己发现的!」
千钧一发,苏冽尔停下了攻击,脸色铁青的低吼。「不可能!没人告诉你,你怎麽会知道?!」
「请你放下剑,我们慢慢说,让他们先离开。」将吓得差点腿软的华比璃提送出房,阿力金难得拿出身为「王夫」的派头,对围在寝间外头的众人下令要他们离开回去休息。
确定众人都离远了,他才将门带上。
回过身,他见苏冽尔把剑收起来了,双臂环胸戒慎的靠在窗台边。
那倨傲的神情、故作冰冷的眸光、紧抿着唇,却更显示了他的无助,教人心怜。
「苏冽尔,你别生气,你忘了我们心意相通吗?」跨过地上的那些零乱,阿力金靠过去,以身形的优势教伴侣无路可躲,将他一抱搂入怀里。「窗边冷,别站在这里。」
僵着身子,苏冽尔咬牙推拒。
那推拒没一点力道,阿力金小心翼翼安抚他,低头轻吻他。「你先别生气,慢慢听我说。」
「你是我命运的人。」把他整个人像孩子一样抱起来,阿力金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所以在我们相处的时候,我多少会有感应。一开始我虽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但後来也慢慢的感受到越来越多,知道……你为了我,说了一个谎。」
闻言苏冽尔又气又委屈,眼眶一时热辣,他撇过头去更加的沈默。
「我不敢跟你讲,就怕你像现在这样子生气。」在伴侣僵硬的背上轻轻拍抚,阿力金软语着。「会跟你谈这件事,不是因为埋怨你,是因为……看你为了这件事做恶梦,我舍不得。」
眼泪霎时被逼了出来,苏冽尔偎进阿力金的颈窝,不敢让伴侣看见自己害怕的心绪。他害怕若对方知道了真相,会怨恨他、认为他害他们父子分离,会离开他。
「我不是要追究这件事的对错,只是希望你自己跟我说出真相,把这件事从你心底放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怕我知道真相伤心,我知道的。」伴侣的心,阿力金怎麽会不明白,这全部都是为了爱。「不能和生父相认的事,我真的可以谅解。这不是你恶意的,是无奈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女神冥冥之中的安排,我能面对、也可以接受。」
耳边传来哽咽声,阿力金的心一揪,走回床边和伴侣一起躺回床上,拉来被子将二人包在一起。「当年,你对我说过要我『不准伤心』、『不准受伤』,我都记得,所以只要是为了你,我就不会伤心,不会被任何事物伤害。就算是你对我说了谎,我也知道那是因为你疼爱我……」
「我才没有疼爱……」苏冽尔捶着伴侣的肩,眼泪停不下来。压在心头的石头堆一颗一颗的消失。这麽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让他的心放开那份不安的桎梏,对於阿力金,他真不知该更恨或是更爱。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王。」搂着他,阿力金珍之重之的亲吻他,吻去他比明钢石还珍贵的眼泪。
哝哝絮语着,无比亲密。双唇相接,二颗心更加贴近了。放下心中那份为了爱而揪结的苦痛,他们此时都感到无可比拟的幸福与温暖充盈了身心。
「娑璘女王的冥诞祭典,我安排跟你一起去南圣棱见珞王?」在他强健的臂弯仰头,苏冽尔看着他,看到那双牛眼困惑了。
半晌,阿力金摇摇头。「不了,那不是非常必要的事。」
「你不想去见他一面和他相认吗?」伸出手,苏冽尔轻触着眼前这平凡的,甚至连性格也沾不上边的粗犷的大脸——但这个人,却占据了他的心。
在伴侣的抚触下,阿力金露出了憨厚且真诚、平静的微笑。「我的母亲,是一个平凡人,抱着对爱慕的憧憬而和珞王生下我。真相或许没那麽完美,但我还是深切的敬爱母亲。至於珞王,他之於我是一种类似……父亲的梦幻形象。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也见过他了,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没有遗憾,这样就够了。不一定要相认啊,有点距离对他比较好吧。而且有那位玦王在,我怕我们靠近了,他会伤害你。」
听着,苏冽尔禁不住心湖的爱怜满溢。为了伴侣的灵魂中那份珍贵、纯粹的善美,他笑中带泪回应拥抱与亲吻。「你这笨牛、笨得教人家忍不住想爱……」
这份排山倒海而来的疼爱和怜惜,由吻、经过拥抱、透过肌肤相亲流入阿力金的心田,盛开成爱情的花海。
我的眼里只有你,因为你真心的注视我。
我爱恋的只有你,因为你一心为我着想。
我在乎的只有你,因为你万般的疼惜我。
我的生命、灵魂和爱,都是你的,因为你给了我更多。
就在我的血肉里,我记着不会背叛你,不会离开你,生生世世爱你,苏冽尔——我,阿力金.煌钐,以先祖至圣精灵女神之名发誓。
【本篇完】
【摘自[BL]小力的妊娠日记-梦回初醒,爱相随】
===以下为关[BL]小力的妊娠日记-梦回初醒,爱相随的二三事分隔线===
这是当年本篇文在构思时,与飘月的闲聊~
茶:这个续篇的内容,应该会写.......小苏和小力婚後(并不是!)的第一次吵架~(思)
飘月:XD吵架~
烜(含泪):阿爸,你和父王吵架吗?
力(抱起儿子拍哄):没吵架,是阿爸惹父王生气了~(苦笑)
三更半夜在王宫值班的众侍女和侍卫(OS):是吵架了一定是吵架了......(叽叽咕)
(飘月主笔:
苏:=)3(=(生气)
)
华比璃提(不打全名没人知道我是谁):阿力金大人,要我准备别的房间吗?(偷摸自己的脖子OS~幸好我的头还在。)
力(抓头)不用了,我去和小烜挤就好。很抱歉苏冽尔迁怒你了,你去休息吧。
(苏冽尔......这时应该在房里摔东西吧。)
力(把儿子交给华):等一下,帮我带小烜回房间,我进去看看好了。
(飘月主笔:
苏:(打枕头)打你打你打你!阿力大笨蛋!蠢牛,蠢牛~(打打)
)
茶:接下来阿力金就要进房里解决引发这次争吵的事端。以上~(说的比打得快)
飘月:XD真的~
茶:这篇会用严肃的笔法写,不然又要变成小剧场了~XD
飘月:好的请你务必(大概是10%<XD)
茶:不过......小烜要从歪传里「扶正」变成本传的番外会有的角色吗?(抱头)
天音:如果小烜「扶正」了,那茶茶你就真的要解释小烜是怎麽来的了~(烟)
茶:......OoO......那麽是我真的要挑战「男男生子」了吗?!/囧/
飘月:XD好糟耶~没关系反正都是放歪传里了所以就请当作合理化它吧~
茶:就请当作合理化它吧--->XD~炸
天音:这可不是像料理长呕了一颗蛋生出鹰次那麽容易的事了~(烟)
飘月:又要「噗通」吗?(踹)
茶: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