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冽尔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抱进帐篷。「到了?」他很久没睡得这麽安稳、这麽沈了,心里有些讶异。事实上他根本不记得距离上次的熟睡,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嗯,副团长带着团员们紮营後,我们才到的。」小心的将他放在软被上,阿力金像头想要讨赏的宝宝牛,双眼亮晃晃的瞅着他。
头发一定乱了。苏冽尔睨了他一眼,嘴一噘不理睬,故作镇定的不去抓顺自己的发丝。
那还没完全清醒的神态娇憨的教人昏头,阿力金摸摸鼻子在心底直骂自己迟钝,多少猜得到对方有起床气。才转身想走,下一秒却被他叫住。
「我要洗脚,你去端水来。」苏冽尔揪着自己的袖摆。刚才应该没打呼吧?
「啊?」阿力金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双脚一步也没沾土,要洗什麽脚?他虽不解,还是出了帐篷。
「团主叫你做什麽?」在帐篷外站岗的琉渢,有些暧昧的怪笑。
愣了愣,阿力金为了好友的笑意发窘,直摇手。「没什麽,就要我去打水。」
「那快去快去。」琉渢咯咯的笑着搧搧手。
阿力金热了脸,在厨帐那端了盆温水。小心的没让水溢出来,他再次进入苏冽尔的帐篷,就见对方坐在床上,双腿藏在长衫布料里,狐皮软靴已脱在一旁。
还有,他刚才一定是梳过头了。
那些微的变化阿力金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但没说出来。其实苏冽尔的仪容是否整齐,他并不在意,他反而希望只有他们单独相处时,对方可以放轻松些。
端了水盆搁在床沿,阿力金没细想,就去掀了盖住苏冽尔双腿的长衫下摆。愣了半秒,他将对方的双足捧进水盆捞水清洗。
那是双男人的脚,什麽白玉纤足、冰肌玉肤的都没有,除了弹性和触感极佳之外,疤痕遍布,教他看了心惊——对方似乎并不如外表那样的养尊处优。
苏冽尔的衣着向来华美得体从不暴露,顶多是无袖无领,不像舞娘们东露一块西露一块,阿力金从没细想这是什麽原因,只觉得包得紧紧的反而更是端庄俊美。而眼前这双脚在他黝黑大掌的映衬下,更是出奇的可爱。
瞧阿力金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像帮他洗脚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
「脚酸,你揉揉。」苏冽尔瞅着他,脚尖若有似无的挠了挠他的手心,想看他的反应。
心脏差点乱了拍,阿力金低头依言照做,警告自己要专心点。
轻重合宜的按摩,由脚底心窜上来的酥麻感,教苏冽尔抿着唇「嗯哼……」轻吟,侧过身一软就躺下去。
阿力金抬头,苏冽尔的俊容在他面前。那双颊微红,红唇晶莹,像是召人采撷,他霎时什麽也不能想了。呆望不能言,无意识自己放掉了手中的裸足,他像扑火的飞蛾傻傻被吸引了去。
不让阿力金对上,苏冽尔微偏了首,只让他碰到面颊。哼!敢让我先开口,看我饶不饶你。
「啊!」那香氛温润的触感,瞬间让阿力金像被万雷狂轰。他上半身直退,慌慌张张跌坐在地。「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他们有过亲密的过往,但他还是觉得不该於现在这个彼此的关系都还暧昧不明之时有越矩的行为。
苏冽尔半敛眸也没骂也没说什麽,反倒教阿力金冒冷汗直看他脸色。
又瞥了阿力金一眼,苏冽尔坐起身把双足收上来。
对方的动作不大,但却完全占据了阿力金的注意力。那长腿随动作收上榻,衣摆竟然也跟着撩了起露出同样疤痕满布的小腿。
阿力金的理智一再的被撩勾,吞咽着盯着越露越多的双腿,那足尖、裸踝、小腿、膝头,然後是若隐若现的大腿,形状美得不像话。
他的脑袋昏乱,从不知男人的腿那麽美极。他看过井边洗衣村妇漂亮的小脚,但只是看而已。对他而言,绝大部份的女人都像遥不可及的异世界生物,想亲近却不得要领,连上妓馆都不知从何下手。
「丑吗?」苏冽尔的低语,柔的像魔物轻吟。
「不会啊,很好看。」阿力金憨笑的直觉就答。
那傻笑和赞美是全然的真心没有杂质,教苏冽尔闻言心头一荡,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将长衫下摆盖回膝头,他抿了下唇故意「哼」一声。
那饱含深意的暧昧轻哼拉回阿力金的理智,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麽僭越的蠢话,手足无措的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苏冽尔冷着脸侧了身撇过头。「擦乾。」
「哦、哦,是!」阿力金捞了条乾布帮他擦。
「我每天都要洗脚,你要端水来。」
「是!」看着对方那撇过头去的侧脸,透露出的潜藏讯息并不是虚情假意,阿力金乐得更加用心服侍他。
这回答真教苏冽尔没好气又好笑。
与对方粗枝大叶的外表不同的是无比轻柔的动作——苏冽尔捞来抱枕靠着,右手支颊半敛了眼,嘴角扬起一抺若有所思的微笑。
***
由於在鱼沐旺待了超过一个月,西流歌舞团在布列夫诺预定不会待得太久。一进城,苏冽尔又精心打扮一番,和副团长去保安官厅递交营业申请。
因为持有鱼沐旺官厅的介绍函,西流歌舞团受到这个小城镇的欢迎,很快就在营地紮营短住,在镇中心广场的例行免费表演也空前的顺利。
例行表演结束後,歌舞团里的工作也不算忙了,只要因应邀请到府表演即可。
「你,过来。」一日午後的空档,苏冽尔到厨帐那找来阿力金。
「我?」刚好完成手边的洗碗工作,阿力金擦了手跟过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以及露在长衫摆下的後脚跟,他禁不住想起那天颊边的轻触。对苏冽尔来说那可能不算什麽,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放在心头万般珍惜的吻。
他们来到了营地後方的一处空地,空地边的地上有几根铁条,大概都是搭帐篷时会用到的零件。
「拿好,像这样。」同样手持铁条的苏冽尔要阿力金学他的姿势,以惯用手单手拿起适合的长铁条。「重吗?」
「刚好。」他持握,疑惑对方突然要他这麽做是要干什麽。
苏冽尔绕着他转一圈,仔细打量他,教他心慌慌的一动也不敢动。
「我的歌舞团,不要保护不了自己的人。」既然对方人都跟来了,苏冽尔绝不能再放任对方不去学会自保的方法——当然他不承认这是什麽关不关心的。
「我可以保护自己。」阿力金下意识的挺了挺胸。
「像遇到人口贩子那样随便人家打,还是像遇到强盗那样乾脆把命送给人家?」苏冽尔反问,缓缓的转到他後面。
「呃。」阿力金一句就被堵死了。
「你不会是想要我保护你吧?」苏冽尔再问,突然起脚往阿力金的後小腿一踢,但对方没半分动摇。
「没、唔!」阿力金被踢吓了一跳,不明白对方为什麽踢他,只好无措的回头望。
「呵,挺稳的。」眯眼一笑,苏冽尔腕一转,铁条「匡鎯!」一声去敲击对方的铁条一下。「你要学单手剑还是双手剑?」
这一击没打掉阿力金手中的铁条,他还是稳稳的将它握在手里。「一定要学吗?」他知道自己的力气大,但是学习战技?他怕会违背母亲的叮咛。
没敲掉对方的铁条教苏冽尔扬起一个冷笑,不答,眸光炯炯。
「那、好像会让人很痛……」对上那比剑还利的目光,阿力金抖了一下猛点头。「好!我学、我要学单手剑!」
「你的力气这麽小吗?」苏冽尔绕着他,以铁条在泥地以他为中心,画了一个不小的圆。「要二只手才拿得动剑?」
「不是,是……」阿力金有些羞惭。「双手剑好像很难,我怕我学很久还学不会,会害您受不了。」光打铁他就学了近十年还成不了匠,双手剑好像也很复杂。
「喔?怕我受不了会处罚你吗?」轻笑,苏冽尔到一旁弯身又去挑了根短铁条要他拿着。「那我非要你学双手剑了。」害我等、害我低头,我一定好好折磨你!
「啊?」这分明是在逗他,但阿力金没法子说不,只得乖乖接过短铁条。「好的……」
四周传来低笑,他才发现有不少歌舞团的舞娘们躲在暗处张望,教他禁不住的紧张。
「我先教你基本的。」苏冽尔调整对方右手握剑的姿势,将他的左手搁在腹前防守,然後解释圆圈的意义。「这个是你的圆,你自己的地盘,不可以让敌人进来;那晚的山鸡是你宰的吗?」
「是的。」点头,阿力金明白他指的是在莺音农庄那夜的晚餐主菜。除了被舞娘盯着看教他不自在外,苏冽尔那不时要纠正他姿势而触碰他的手,都教他浑身僵硬。
「嗯,那杀鸡第一刀要砍在哪?」苏冽尔退了几步在他前面做几个挥剑的动作,要他照着学。
「脖子。」那俐落的挥剑姿势,真是帅气的教阿力金差点忘了呼吸。
「如果第一刀不够俐落会怎样?」为了让对方看得更清楚,同样的挥剑动作苏冽尔比平常再更多做几次。
「鸡会拖着要断不断的头乱跑。」眼前苏冽尔移动着的身形有种彷佛舞蹈般的韵律,俊逸倍增的教阿力金禁不住心跳加速。
「你喜欢那样吗?」苏冽尔看着他非常笨拙的动作,不厌其烦的再教。
「不喜欢,那样牠会很痛苦。」阿力金尽力学习他的节奏,要自己专心。
「很好,对待你的敌人,也要有同样的心理;除非你想折磨对方,那就另当别论了。」苏冽尔踏了二步进前,铁条便「咻」的停在阿力金的颈边。「斜砍,像杀鸡一样,脖子,俐落点。」
对方的气势教阿力金倒抽了一口气,整个人僵住。
「横劈,在上下身盔甲之间的接缝处。」苏冽尔缓缓又做二个动作。「直刺,心脏。」
「团主,基本的还有一招。」这时有个舞娘忽然跳出来,左手一个比划,其他的舞娘们全都同时笑得花枝乱颤。
「那是另一手的!」苏冽尔朗笑,别有深意的瞟了阿力金一眼。
看舞娘那手势,阿力金可不敢小看那些柔软的女士们。转头对上苏冽尔直逼人心的目光,他大脸一热差点打跌。
【摘自[BL]风王传(8.3)】
===以下为关[BL]风王传(8.3)的二三事分隔线===
[在噗浪的跟风游戏]穿越到古代(BL)
小力自己跳下大楼後穿越到古代,成为有着怪力的清秀小倌,与骁勇善战的外族帝王在闹哄哄的市集中结识,进而发展出一段不容於世的爱情故事。
茶:有种奇妙感~XD
力:「小倌」是什麽?(抓头)
苏:......茶!不要教坏阿力!(狂殴飞茶)
飘月:除了「清秀」不符外其他的不就是风王的剧情...==...?
小苏遭小人陷害摔死後穿越到古代,成为刚出师的菜鸟少侠,与身为男倌馆红牌的冷漠美人在百花盛开的绝崖下结识,进而发展出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茶:......还是有种奇妙感~XD|||
力:......「男倌馆」是什麽?(抓头)
苏:......茶!我不是叫你不要教坏阿力吗!还有「冷漠美人」应该是我才对!(狂殴飞茶)
茶:小苏,你的重点完全错误啊啊啊~XD
飘月:这个剧情完全没法成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