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我回来了。
她从风之国回来後,过了不知多久,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终於从遥远的旅途中回到木叶忍村。
她还记得,那是在夜黑风高的夜晚,如同佐助叛逃村子时,她苦苦哀求他留下的那夜。
究竟有多久没见了呢?小樱已经记不清了,自从那次佐助轻点她额头对她说「下次再见吧」,就再也没见过了。
忍界大战後,世界各地满目疮痍,战争留下的创伤不只在表面,人们的心里也留下了看不见的创口,大人即便面对如此残酷的景象,成熟的内心已能够面对患难,儿童就不一定了。成为战争遗孤的孩童就更加需要照顾,她注意到这样的现象,向成为六代目火影的卡卡递上企划并受到肯定,在木叶运行一年得到成效,身为风之国使者的手鞠将成效上报风影。作为儿童心理诊疗企画人,她理所当然的被指派到风之国做主要指导者。这一去,就是一年。
途中她听闻许多佐助的消息,最後却证实是假的,她失望却也更期待与佐助相见。
以至於,当她从诊疗室离开,踏步在木叶冷清的街道上,习惯性地往木叶大门瞥去、再苦笑地调侃自己这次又猜错并转身离开时,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从她耳後传来,她有多麽激动。
「小樱……」
她不敢转身就怕那是她的幻觉,就怕转身背後是空荡荡的大门,没有佐助的身影,更不可能有他的声音。
「我回来了。」
她如梦初醒,猛然转身,看着仅能在梦中相见的男人。她早已不是那个情窦初开、整日只会追着佐助跑的小女孩了,在那刹那,她却彷佛回到了儿时那个见到佐助就会心跳不已的少女。
她眼眶泛泪,以自认最灿烂的笑容对着男人说:「欢迎回来!」
※※※
宇智波宅邸自灭族以来被封锁至今,佐助曾经居住的公寓也早已被出租,佐助一路随着她回到公寓,当她说:「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准备转身。
她一阵窘迫,对着男人的背影猛挥手。
「那……那、那个佐助……」当佐助转头望向她时,小樱赤着耳根问:「要不要喝茶呢?」
她在搞什麽呢?明知道佐助绝不会拉下脸和她求助的。居然还期待那男人会赤着脸求她帮助……也是呢,这男人长年在外早已习惯露宿街头了,又怎麽会为了这点小事求她帮助呢。
她甚至连男人会不会对她提出的要求感到可笑呢?三更半夜的邀请人家喝茶……佐助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呢?
「……嗯。」结果佐助仅是转过身朝她点了点头。
她感到些许意外。原以为佐助会不留情地拒绝,深怕佐助下一秒会反悔似的,小樱赶紧招呼入座。
「佐助你先坐着吧,你才刚回来一定很累。我这就去泡茶。」
看她走进厨房拿了乾净的水壶,佐助才伸出仅剩的右手又悄悄放下。
嘛,看那家伙边哼着小调边煮热水,他也不好意思打断那女人的兴致。
……也正好,让他思考该如何答覆那个等了他许多年的女孩。
小樱还是喜欢他的,从村子门口看见小樱的神情後他就确定,那女人还是那个对他如痴如醉的女孩,只是那个女人长大了、成熟了,不再老是跟在他的身後屁颠屁颠的跑,而是成为木叶复兴中一块不可或缺的拼图,成为木叶的其中一枝支柱。他在旅途中听闻许多关於木叶的传闻,也知晓小樱在木叶的种种事蹟,甚至因为建设有功被特派到砂隐村。
那个老是哭哭啼啼的女孩已经成长到能与他并肩作战了。
他忍不住勾起微笑。
他曾对那个羞着脸悄声询问他能否一起旅行的女孩说:经历过这段经历,那些他曾视而不见的东西或许就能看见了……以及一些值得在意的事情。
其中包括了这女人的爱恋。宇智波是爱的一族,当他舍去了仇恨,往事历历在目,小樱的、香磷的……那些他为了仇恨而视而不见的情感,一一涌入。第七班对他而言是家人;鹰小队对他而言是夥伴,他不想因为自己盲目的决定而再伤害任何一人。小樱与香磷也不会希望他因愧疚而和任何一人在一起。
当他与香磷提起时,香磷抬了抬眼镜,看似无所谓地拉长音说:「是──吗。」然後转过身。「不要会错意了,我对佐助可没有夥伴以外的情感,所以──我……我可没有哭喔,只是眼镜起雾而已喔。」
「……要是没让小樱幸福我可饶不了你。」
「嗯。」
他没漏看香磷转身拭泪的身影。
「……助、佐助。」小樱将他拉回神,「茶泡好罗。」
「嗯。」他抬头,两指朝那女孩的额点了下。「谢谢。」
那女孩立即羞了脸,暼嘴问:「谢、谢什麽,这又没……」
「一直以来,谢谢。」他面对那女人赤热的视线,不自觉别过脸。「之後也……所以……」
小樱惊讶的睁大碧色的双眸,剔透的泪珠溢满眼眶。
即便佐助没有将话说完,她也明白他的意思。女人啊,还是希望听到男人的告白阿。
「如果鸣人是照亮世界黑暗的光,那你……」他没再说下去,已右手指伸进将樱发中,一吻。
大概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肉麻的话,那双眼瞪的几乎像要掉出来般。
她讶异的摸着唇,滚滚泪珠滑下脸颊。
「嗯!」
如果鸣人是照亮世界黑暗的光,那你……
愿意成为我的光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