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冬夜漸暖 — 二、思緒混雜的開端

互望的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褪去青春的如今,尘世的历练,沥去多少炽热、悸动。

叹息於初时的擦肩,彷若预知了结局,不禁问着,曾经那麽熟悉,那麽了解。

但是......何时我们变成这样呢?

从你离去的那天起,这个问题不停地反覆於脑里打转,你离去了多久,它就被问起了多少。

但,再如何渴望的答案,问久也是会烦、会腻、会灰心的,况且、身为答案的你已消失了,我又何必执着呢?

可、就在要封藏之际,你却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闯进了我的世界,当年的情节再度上演。

不同的是……我们都害怕了。

怕时间的流逝,逝去了曾经共同的回忆,逝去了曾经诚挚的诺言,以及曾经……勇气的自己。

往後仰倒在柔韧的椅头上,发愣地望着白的刺眼的天花板,那天的一切如电影般不断的重复上映。

一通电话草草的结束了重逢的老戏码,看着你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临时有事。那我们就这礼拜六下午四点,老地方见。」

说完,你带着优雅而缓慢的步伐步出咖啡厅,消匿於雨中,一如那时。

…再一次,又再一次看着你离去。

「又来,每次都留下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就离开。」无奈的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再次把视线投於窗外,望着隐匿你的景色。

鹿艺勳,你到底为了什麽出现呢?而我对你来说又是什麽身份呢?

此时,好友的声音又回响於耳。

『能让你变得如此慌张的人,只有他了。』

「啊——什麽慌张,真是的!」烦躁地拿起包包走到柜台付钱。

「拿铁和巴西咖啡总共是330元。」柜台收银小姐制式化的语调彻底令我错愕。

「那个、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有点……」突然、木制的桌上放着一杯蓝山,而相伴於旁的是——巴西咖啡。

鹿艺勳你这浑蛋!颤抖的挂着微笑,内心淌血的从包包里拿钱付费。

明明是在电脑前打着今天必须汇整的,我的心绪却无法像以往那般完全集中。

「浑蛋、浑蛋、浑蛋!」想到这,手指下压的力道越趋加大,键盘发出难以承受的声音。

「医生...医生!」

听到身後的呼唤,深吸口气。

「怎麽,有什麽事吗?」

「我、我想问,能不能早点下班?今天…今天是圣诞节。」

听到了熟悉不过的名词,圣诞节啊...脑海闪过些许残缺片段。

『小乐乐,你看!』一只缝的非常「可爱」的兔宝宝吊饰,从鹿艺勳宽厚的手掌落下。

『……』

『你这什麽表情啊!我缝了好几天才缝好的欸!』

眸底略显责问,难隐的受伤表情,像个失望的小孩。

难得在爱装成熟的鹿艺勳脸上瞧见孩子气的一面,捉弄的心情连带而升,我咳了声,疑惑道:『这……这也缝的太…太怪了吧!』

『怪?哪有!是你才怪吧!』

技术差的人永远只会说别人的眼光有问题,我默默的下了个结论於眼前的情况。

『有人把兔子的眼睛从圆的缝成长的,把本该俏起的兔唇几乎缝成一直线的吗?』

我抱胸蹙眉问,活脱脱像个大人在训个不知犯错的小孩。

『那…那是艺术!每人都缝一样就太普通了。』

鹿艺勳不死心的为自己仅有的艺术自尊争取认同。

『你以为你是毕卡索啊……』

『你就说声很可爱又不会少块肉!』

鹿艺勳耍赖的开出要求。

迫於无奈之下,我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反正,看到他孩子气加耍赖的一面,收下个「可爱」的兔宝宝还说的过去!。

这样想时,连带的唇角不禁上扬几度。

鹿艺勳见着小乐乐的笑容,自动的认为是自己的兔宝宝很受喜爱,也不禁笑的灿烂。

同样发自真心的笑容,却是不同的想法,可令人感到幸福的是,那都是因彼此而扬起的弧度。

「医生!医生!不行吗?」护士担忧的问着出神的乐芸悠。

「喔...可以,反正今天我也有点累了,去和大家说今天全都早点下班吧!」

「谢谢!医生人最好了。啊!还有,」护士不好意思的笑着,手一放,一件精致的兔子饰品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是前几天我去买圣诞礼物时看到的。想说医生很喜欢兔子、刚好圣诞节也到了,就买下来送您,感谢您这一年来的照顾!」

说完,东西放在桌上後便飞也似的离开。

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饰品,忍不住漾起一抹微笑,微涩却不禁被温暖包覆,还真穷追不舍啊……

拿起那精致的吊饰,从包包里搜出那泛黄的兔宝宝,放於掌心,望着眼前的景象,贴着胸膛,噗通!噗通!阵阵心跳传着难言的情绪,闭眼轻喃:「有伴了……终於…有伴了。」

刺眼的光线映出那抹泪痕,疲倦而哀伤。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平覆好心情,抬头望了眼时间。

总觉得今天过得特别慢,等等去附近的餐厅打发时间吧!

本来想约那三位好友兼损友出来吃顿饭,但一个在法国、其他两个也都有事要忙,只能无奈的打消了这念头。

决定好行程後,我动了动指头,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过久,手指像极了一根根的冰棒。

这时浮现心头的,却又是那道熟悉温润的嗓音,伴随过去纠缠温暖却又混着些嗳昧的片段。

『年纪轻轻,末梢血液循环就不太好啊!小乐乐。』

宽厚的手掌随着男孩戏谑的语调包覆着女孩纤细的手指,轻轻搓揉着、不时的哈气。

等到冰冷的指头变得暖呼呼前,男孩的眼眸总会出现一丝的担忧,可是对那时的女孩来说却是朋友的关怀。

单纯朋友间的关怀……对吧。

我抚手轻揉着眉心,心中不停念着,鹿艺勳、你回来到底是要做什麽呢?还有要陪你完成什麽事呢?

一堆的问号累积在脑海,不过最想问的依然是......

不想了、脑容量要爆炸了。

乐芸悠你争气点!不过是重逢的见面而已,何必那麽认真於他说的话呢?

再说,我们只是单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了,为何会因他的出现就把自己搞得整天心神不宁的?

为自己连几天下的失常感到烦心和急躁,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你!你说,他回来是要做什麽,是无聊还是一时兴起,而且,他消失的这几年去哪了?快说!再不说丢了你喔!」我指着那泛黄的兔子,活脱脱像个神精病一样的质问着,回应我的是回荡的声响。

啊!我是疯子啊?干嘛问一个不会说话的兔娃娃,不行,在

再这样下去,我看到头来那墙上的执照会因此而被撤销。

随意收拾东西,打算好好的花钱来犒赏自己,女人麻,心情不好就是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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