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wolbistowetheflourofalmynage
Inth’actesandinfruitofmariage.」
我捧着英国文学的课本,相当深情地对姜又嘉说。
「是在讲三小?」
她回应地很直白,很真诚,於是我接受了煞风景的发展,大笑了出声。
「Iwillgivetheflowerofallmyyears,intheactandthefruitofmarriage.」
我用当代英文再讲一遍,姜又嘉偏着头听,脚翘上了沙发,直接枕在我的肚子上。她的力道有点猛,让我差点把早餐吐出来。
「你不是故意踹我吧?」
「不是。」她很认真的回答我,用脚跟碾我的下腹,「但你再继续烙英文,我就会。」
我闭上嘴转头看电视,那让她哈哈大笑。
「要求婚就求婚,干嘛怪腔怪调?」
「那是中古英文,带有法文的影子,很性感欸。」应该吧,Jennifer说我发音正确,但是属於英文的那个部分让许馥槿胀红着脸像熟透的螃蟹,憋笑。
「性感吗?」姜又嘉质疑,歪头看我那本当枕头厚度刚刚好的课本。
「Flowersandfruits.」
我说,装模作样轻叹了一口,马上感觉到她的脚趾狠戳上我的肋骨。
「…不觉得选择这两者做比喻很生动吗?」绽放的年华,把女人阴柔而强韧的特质比作植物;鲜嫩欲滴的结实,代表情与慾的饱满。保守诗意的文字里头自行去延伸,意境足了自然能谱成景。
「还有,age跟mariage押韵,用法文去发音,说这句话的时候必须张开口,好像把自己无保留的交给对话的另一方一样。」
姜又嘉歪头看我,若有所思的神情。
「臭伊轩。」
她结论。
我没有跟上,微微张开嘴巴,当作安静地发问。
「你不是要跟我求婚?」
「咦…」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当初无意义的念了那句话,到底是本着什麽心思,又想要姜又嘉如何反应,还真没个底。
这一想我脸就红了,原来姜又嘉不是要问我字意、或是任何透过语音学跟音韵学解构过的分析,她问的是语言的目的。
「我跟你要,你就会给吗?」我试探性地问,指头摩擦在书本侧缘,感觉整叠薄纸在皮肤上摩擦。
姜又嘉瞥过头,像在思考。
这是一层一层,彼此紧密相关的。
她问:「你不是要跟我求婚?」听着自然感觉她要的是肯定的答案,但我抛出反问时,反而提出了不合时宜的质疑。
「我跟你要,你就会给吗?」这本来应该也要是肯定的答案的,但她也选择不回应。
不知道这是什麽游戏,本来都该肯定回答的问题,全部用问句作结。
很多事物本来就不是理所当然,但当你放弃不去思考时,任何存在都像应该。
现在我问,她也选择吹毛求疵,问题像洋葱一层包一层,本来没有的现在结成一粒球。
「伊轩,我在想呀,这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坏习惯…」姜又嘉说着,在一段沈默後开口,听起来微微有点突兀的味道,「要是得不到肯定的答案,你就不会去尝试了吗?」
「要是向人要取了,不是从来都是为了得到?」
我问,看她平静望我的神情,突然意识到好像我从来都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是因为在她面前我宁愿不要想得复杂了,想的越多会越不像我自己,思考的太多反而距离真实遥远。
「但是这世界上有yes/no的问句,不就是因为存在正与反的答案?」
「如果知道会是否定的,那是不是不要问出口,避免受伤,作为更好的选择?」
气氛变得有点严肃,姜又嘉用有史以来最认真的神情看我——要知道她这个人再小的事物都可以用严肃的神情讨论。
「我想,这跟个性有关吧?」
她看着我,结论。
「怎麽说?」
「因为你预设人家会拒绝你,所以都宁愿不问。」
姜又嘉指出了我的问题,看到我恍然大悟的表情,骄傲地拿脚趾骚我的下巴,这姿势可真是太过离奇了,我笑出声,同时佩服她的柔软度。
「像我喔,伊轩,我就会预设人家给我正面的答案,你怎麽知道是不是问的过程因为你的声音很好听、你的微笑很可爱、或是你刚好穿对了衣服……,所以对方因为各种因素选择答应了?」
我对她随机的举例莞尔。
「那是只会发生在你身上的情节。」
我的话,笑容从来都很难由衷。
「不要离题了。」姜又嘉说,严肃的神情又让我想笑,「你没听懂啊,伊轩,我在说,你应该问,不应该预设答案永远都会是否定,因为你不知道是不是其实总是能获得正确的答案…」
「…至少你问我,我一定给你肯定句。」
她说,然後我安静了下来。
「那…那你要不要嫁给我?」
我问。终於。
她笑着看我的神情似乎带有这麽一些羞怯,大多时间姜又嘉的神情都是明朗灿烂的,即便只有一点点,那种害羞的表情都让我看着新奇,目不转睛。
她说过的。我问,她会答应。
只不过在耐人寻味的沈默过後,姜又嘉收腿坐在沙发上看我越等越不耐的神情,只有越笑越灿烂。我明白答案早就在某个分秒间不言自明,但仍需要说出口的话语佐证。
只是等得越久,我看她越像恶作剧的狡猾笑容。
「看情况罗。」
她轻盈地说,无视我气得牙痒的模样。
「你呢,你的声音很好听、你的微笑也很可爱,衣服嘛…」
她邪邪一笑补上後面那句。
「…穿或不穿我都喜欢。」
「只不过,你太笨了,笨到要人引导。」
「哼。」
我低声应,而姜又嘉换了个姿势,改躺在我的大腿上。她轻闭上眼,大白天的,却好像要打盹的模样。
我喜欢在爱人身边任时间消耗。要为人生定义什麽属於应该或不应该,其实没有个标准,仅仅是与她依偎在一块儿,对我而言已经足够有意义。
「不过伊轩,记得:你问我,我一定给你肯定句。」
她说,我笑了起来,伸手顺过她柔顺的发。
幸福的模样是这麽立体写实,我几乎能描绘它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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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在这里罗...
年假没有认真做事,快要不行了呐
Iwolbistowetheflourofalmynage
Inth’actesandinfruitofmariage.
这句出自thewifeofbath(巴斯之妇)的prologue,60章有用到tale的内容
感兴趣还是可以去翻看看,网路上都可以查到全文跟当代英文的翻译
我自己刚开始真的觉得这句超美的啊哈哈哈,不过到後面发现只要是age就会跟mariage押韵,有点扫兴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