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医生人数不多,所以就被认识的找来了。」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虑,稍後他补充,「那天是有台公车冲破栅栏冲下了悬崖,所幸那悬崖并不高,所以只有多数伤患。然而其中也包括您,翼枫小姐。」
我不怎麽惊讶,毕竟这里是医院,拥有我的基本资料很正常。
「话说当我看到您的资料时我可惊讶了……」
「年龄……」我微微出声。
「我吗?十八岁。」他回答的很自然。
果然很单纯,不怕我对你不利吗?话说也没差多少,大我一岁。
我打电话通知家里今天即可出院。总算能够出院,真不晓得他是有被虐症还太闲没事做,老找我聊天。
「这里的医生都有被虐症?」我走出病房前向胡宇诺说。
他没回答,只是苦笑的看着我,然而我却发现他的眼底有一丝让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真不敢相信光这个膝盖手术竟然要被监禁两个礼拜,一直被闷在房内真使人喘不过气,事情应该堆了不少。说真的,我没死还真命大。
我走出医院门口,前面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男人从驾驶座走出来。
「真慢,」我对那个男人说,「父亲。」
「哈哈,抱歉啊翼枫,我安抚你妈可久了。你不在的期间她老嚷嚷说『万一他走了怎麽办』之类的。」他面带灿烂的笑,像是在看笑话似的和我说母亲的事。
「要是被母亲知道,你又得吃闭门羹了。」我打开车门坐入後座。
「吃闭门羹就找你啊!」他随後坐入驾驶座并发动车子。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还是做父亲的。」我暼他一眼。
「我不介意,我当你是我儿子啊。」他大笑,我耳膜快破了。
父亲,你不介意,我介意。
「少爷!」平时跟在我身边的两个保镳向我跑来,「少爷,因为我们的疏忽而使您差点失去性命,请让我们接受惩罚!」他们一起跪在我面前使我有点惊吓。
我整理好思绪後回答:「免了。」见他们惊讶的神情,我补充,「我独自外出时,你们本来就无法保护我,不怪你们。」
两人非但没有起来,还说:「少爷,这样我们会过意不去。」
这使我有些傻眼,两位先生,你们的忠心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们现在是在演哪出?这下我可拿他们没辙,「要不,开学後你们自己调整时间来接我放学。」
两人对看一眼,起身说:「谢谢少爷!」
「若没其他事,我先去处理公务,有事再找我。」
总算能闪人,若继续待在那,我会脑细胞死光。
我回到房内看向桌子,公务的量有如一天的量,是父亲先行替我处理?管它三七二十一,有多少算多少,先解决眼前的再说,毕竟现在也不早。
待我处理完也到了九点多,我伸个懒腰,尽管背後的伤尚未完全痊癒。不知为何,今天没什麽食慾,因此只是洗个澡,包紮好伤口就上床睡觉去。
「喂,开玩笑,连我们成了好朋友都不知道!」
我眼前出现两个男孩,一个长相清秀,另一个则皮肤晒得黝黑,面部笑得灿烂好露出那雪白的牙齿,像个太阳似的。
「没错,谁也想不到!」清秀男孩伸出拳头。
「哦!」当作回应,阳光男孩也跟着伸出拳碰上对方的。
接着画面跳至一个庭院为背景,方才的两人坐在地上吃着蛋糕,他们俩都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阳光男孩。
「这蛋糕真的超好吃的,可惜像我这种家里没钱的一辈子都买不到。」说完,阳光男孩就把自己的那份嗑掉。
「那你嫁给我不就得了?」清秀男孩面带贼笑。
阳光男孩先是怔了一下,「你跟我又不是gay。」
男孩挑眉後摆出一副「如果是咧?」的表情。
他面无表情的靠近对方的脸庞,「那个我也不要。」
过了几秒,两人都捧腹笑倒在地。
最後画面暗下,什麽都看不见,唯有声音。
「难道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朋友?」这声音听似绝望。
「废话!跟你这种黑道家族当朋友,我的命最後一定会丢在你手上,还不如先杀了你,去死!」
我猛然惊醒,是梦……
我坐起身,背後依旧传来阵阵疼痛。看来暂时是癒合不了,但为什麽我会作那个梦?我猛摇头将思绪甩开,不需理解,也不该理解,就深怕自己会再次回归原点。
今天的行程平凡,顶多处理公务、开会议、应酬之类的。没办法,天晓得父母将我当男生养,这同时代表以後必须接下父亲的事业。我庆幸父母为低调型,不引人注目,也不像其他集团,威胁、恐吓、干架,必定得出了名堂、众人皆知,好使每个人都屈服於自己,将自己搞成如此,连警方也关注。说实话,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