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复活吗?』
『我想和他们和好如初。』孩子天真烂漫地笑,『即使、他们会杀了我。』
然後。我惊醒。
早上六点整。
这种会被吃掉的梦已经好久没做了,梦兽由於我的惰性早就见不到影,连点渣都不留给我。我记不得梦的内容,大概只有小孩的模糊面容和那三句话。我揉揉太阳穴,想到切死应该不会在这所以放心的唉声叹气。毕竟漂流的浮萍妄想拥有的根终归只是幻觉。
「漾漾小心唷。」尼罗的声音从小厅传来,附带着倒水声。「梦兽似乎是贴身跟你进来的,所以黑馆的......才没有将他驱离。」
我坐在床沿、力图振作。拼命揉着太阳穴但无法消失的偏头痛一直在。
没多久、非常在意别人是不是称呼他为血族的兰德尔伯爵大人,拿着尼罗帮我泡的茶进来,递给我後他很顺手的拉开电脑前的椅子坐下。「尼罗刚刚想到你可能没有正装,回去拿了。你先去洗漱,我逛一下公会网站。」
他把黑袍万用卡插着读卡机连接到电脑。我瞥了眼就懒的分心神在其,现在重要的事今天精神如果继续像学长一连做了许多天任务,然後回来听到我的心声时的精神状态,我可能在他来接我之前,先被自己的暴走出卖了。
喝了口尼罗泡的茶,我有气无力的朝着浴室前进。想到黥他们,我突然好思念。如果我早上叫说没睡好,淓会特地去原世界找放松精神的香草泡成茶给我,虽然淓有时候太容易情绪激动,不过是一个好天使呢。而且在这种时候,黥会带头不来吵我,也会按住很想上前关心我的他们,也许当下会觉得很吵,但就跟庙方办活动一样,没有了反而会觉得寂寞、不习惯。
从浴室走出来,尼罗已经把他找到的正装从盒子拿出来。「漾漾喜欢哪种样式呢?」
「对了漾漾你几岁啊?」不等我回答,兰德尔点着滑鼠、没有回头问。「你知道尼罗翻出的是我十三四岁的衣服,我有点吓到。」
「那是因为种族不同吧?」我没好气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扫了眼据说是夜行人十三岁左右穿的高档西装。「我已经十六岁了不好意思,然後可以借我这件西装吗?晚上我有认识的人要来,不过他没有正装。」
「好的,那漾漾你要穿什麽?另外有那位的照片吗,我看看需不需要修改。」
我从衣柜拿出密族传统服饰,听镜董事说是祭服,我想也相去不远了。密族长老在离开时穿的传统服饰,怎麽想都不是普通的贵族服饰。「这件就好。」然後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後,「啊抱歉,我想到他现在不喜欢拍照,不过他身形和我差不多,这件真的就可以了。」
「漾漾,梦兽应该对你没造成什麽重大影响吧?总觉得你精神不太好。」
背对着那对不请自来的主仆,我换上密族服饰。「不是因为梦兽的关系,是因为最近很常失眠。」我打了呵欠,继续说,「大概是我有偏头痛的关系,尼罗谢谢你的关心。」
穿好後,我把尼罗已经放回盒子里收好的那件西装以传送镇传到紫萍学院那。看了眼兰德尔我突然想到怪异点,「话说不是学长的房间离我最近吗?如果连你们都发现有梦兽的话,他怎麽没动静?」
「冰炎学弟大清早就和夏碎、戴洛兄弟一起出去了,似乎是接了一个探查任务。」兰德尔喝口水,忽然斜着眼看我,「漾漾不是也接了任务?我听负责你的巡司说,你一直没有下文让他很难做事,偏偏你又不算在公会。」
听完我翻白眼,到冰箱翻找提神饮料,不然我怀疑自己能不能撑下一整天。我真心觉得就算有一只牛站到我面前、自愿帮我做一整天蛮牛给我喝似乎都不会有太大帮助。「啊是那个任务吧?我明明已经推掉了,是多珥的哥哥装作失忆、没这回事了。」
应该是关於鬼族的。
但因为我和公会的协议,基本上我觉得自己再做下去就跟无薪劳工一样、被从未聘用过我的上司压榨,还蒙蔽公会会长,想想觉得是自讨苦吃,所以,我决定不去管这等事了,反正船到桥头总有人会下船帮忙解决的!
「不过我听到的版本是,漾漾你丢下应该做的任务、耍任性唷!」兰德尔继续说下去,带着事不关己的看戏感,「所以最好赶快解释清楚,不然我觉得漾漾你会跟原世界的黄河或是尼罗河一样喔!」
「唉,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兰德尔学长。」
抓头,一想到这件事,我总觉得有极大可能会不了了之。
「尼罗,你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看过一遍。」
「好的。」
尼罗走到我电脑那,我边注意边喝下提神饮料,免不了叹气。过没多久,手机响了一声,我打开读完简讯内容,不得不对那对在别人房间干起正事的主仆说,「尼罗、兰德尔学长,你们借我的西装被改了颜色和做了些调整,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我也穿不下了。」兰德尔如是说。
「谢谢......啧他们未免也太难控制了吧。」
「漾漾你刚才说什麽?﹞兰德尔问,然後顺势靠着墙壁。「提醒你一下,注意夏碎。」
......。
等等刚刚兰德尔这喝人血也面不改色的家伙说了什麽劲爆的话!
「你也太放心了吧?对於你周围的袍级们。」兰德尔偏头,并抱着无可奈何的神色望着我,「如果不是尼罗希望我提起,我也不会多说什麽。但你应该对公会的看法和可能处置有点自觉,有时候觉得漾漾你对周围变化完全没有反应,这可不是什麽好事。公会对你的去留可是很头痛的,在各方面而言,漾漾多点警觉会比较好喔。」
我皱眉,「兰德尔学长,你对我说这些话......不太好吧?身为黑袍你一言一行都该更注意一点。」
「本来成为黑袍,还有来这念书多多少少都有打发时间的意味在里头。」
「是吗?那学长你和尼罗其实不用这麽担心我,我来这里不过是因为现在的需要,另外多多少少也多了点其他意味。」我把一瓶提神饮料灌完,揉揉太阳穴、还好有好一点。希望不是心理作用。「不过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我会记住的。」
「漾你还在睡唷?」五色鸡头从楼下打扰了现在的温馨感人八点档剧。他会感到伤心的,因为他是忠实观众之一。连对话、神情学的都一等一的像。
兰德尔听了问,好似刚刚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不去跟他们玩吗?」
「......有点麻烦。」各种意义上的。
「漾下来玩喔!」结果连喵喵都下海喊声了。啧,希望还在睡的黑馆舍民们不要怨恨我。
我摇摇头,颇为无奈。「看来我还是下去好了。兰德尔学长,你最好赶快接一个长期任务比较好。」
「感谢你的忠告。」兰德尔说,「我们用完电脑离开後会帮你关机锁门的。」
「谢谢。」
然後我拿了尼罗递上的背包人就闪了。
冲下楼梯时遇到仙人洛安,我轻巧闪过他、对他说声抱歉,走到下方看到一群刚回来的黑袍们我真心觉得完蛋了。唉,希望某人能准时来接我就好,我看着两手的小指,一个是和水妖精兄弟的誓约,另一个是昨天和他做的誓约,两只小蛇缠在小指上、尖而刺的痛觉传来,我不经意走了神。
我似乎还有另个誓约。
啊啊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快点出去让某只鸡和凤凰的嘴给堵上啊!我可不想各种意义上被记的牢牢的,谁想抢了他们男女朋友的专属位置!
「漾漾,我们来找你去左商店街买点东西。」喵喵一见我出来、就把五色鸡头挤掉,马上抓着我的手、说着今日行程,「喵喵要去找花带到舞会上。」
「我不太喜欢这个习俗呢。」我抱歉的和喵喵说,「不过既然要买带到舞会上的东西,我也想去左商店街买。」
「漾漾想买什麽?」
我笑着移动,在门口聊天是不太礼貌的事。「我想买叶子。据说只要在舞会上给予你重视之人一片叶子,森林里的万物便会指引他正确的方向、不会迷路,在下一次舞会上还能见到他。好像是在大战时期流传的。」
「是什麽样的叶子啊,漾漾?」千冬岁问,本着他好学的情报资料库之名。
边走边想,我记得似乎是黥跟我说的。那应该是那种树的叶子吧。「是被树人寄居过、但树人能暂时离开的树的叶子。」
「树人能暂时离开树?」喵喵惊讶的说,「喵喵从来没听说过!」
「可以。不过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可能。」我想到当时黥跟我说此事时,带在身旁的树人,不经意脸色晦暗。当我发觉时,是看到喵喵的表情不太对才尽快笑了,「如果有兴趣的话,问阿利学长他应该知道。」
千冬岁推了推镜框,「听漾漾的说明,在左商店街不容易会找到吧?」
「是啊,这只能碰运气。」
到此变成喵喵开心的拖着我走,我很怀疑火星产的女孩是不是力气都比地球产的壮汉大。「不过学校很多人都会遵从布兰妖精的传统交换花,所以喵喵还是要跟漾漾交换花,当然还有莱恩跟千冬岁、庚庚,也就是说今天要买很多漂亮的花,然後大家永远都会是朋友了!」
喵喵。世界之中交朋友的方法如果有这麽简单,我这个褚冥漾就不会是今天这种状态来陪你买花了。
「漾漾走快一点啦!」
「哼你就不要在逼本大爷的小弟了!他今天明明是要跟我做轰轰烈烈的事,才看不上你这种小女孩子的游戏!」
啊啊,头痛欲裂。尚有内忧外患。看我都能用成语形容现在情况了,以此得证现在的褚冥漾状态每况愈下,说不定等等就要与变种火鸡为伍了。唉,怎麽我的价值越扁越低劣呢?这样我还不如和他兄弟、那凤凰和变种火鸡杂交出来的会动的仙人掌为伍,似乎比较有保障,不用带着被五色鸡头弄严重的伤到处横行,虽然脏器可能会不见,但威胁一下......应该就会像怕太太的老公放弃偷吃、乖乖回家了。
「喵喵没逼我唷,一开始我就说我要去左商店街了。」
「喂!你的意思是本大爷也就是你大哥我的事会输给区区一朵一踩就死的花吗?」
我以看着神经病的眼光、可怜的望着五色鸡毛,非常惋惜的跟他说,「很抱歉,就是不会输我才不想去。」
「看啦!漾漾昨天已经很累了,今天才不想和你这只鸡走!」喵喵现在底气很足,不知为何我想到小太妹......对不起阿嬷金孙我现在和太妹在混啊!「还有你就是看不起花才一直没有好朋友!」
「你信不信本大爷马上送你从血管冒出来的一朵花!」
啊啊要出人命啦!天啊地啊!我褚冥漾好不容易从保健室出来可不想再度进去了呀!等等!喵喵不是医疗班的吗?那应该不会有事,会出的应该是鸡命,就蓝袍可能偏心外加自己兴趣以及看他十分不爽的千冬岁和消失的莱恩。
那我可以先去左商街吃早餐了吗?我刚刚忙着出来、聊天,所以忘了吃了。
「你连女孩子都要欺负吗?」千冬岁站到喵喵面前,凸显一朵花一个朋友的重要性。
可惜某只鸡还是不懂。
「哈,来两个本大爷杀一双!」
默默帮你点蜡,五色鸡......头毛。
本着反正已经到左商街前头,我完全不管身後的杀气,旁若无人的开始用眼睛和鼻子搜寻甜的早餐......啊他们已经跟上,似乎放弃打架的意图。真是可惜。
「漾漾不要先跑啦!等等喵喵啦!」
「啊喵喵,我只是在找吃的,起床到现在都还没吃早餐,血糖有点低。」
「喵喵知道一家新开的店,一起去吃吧!」
喔......。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从梦兽惊扰我的梦开始,都不是个良好的一天该会有的事。
「千冬岁。」莱恩叫了他家搭档。
「漾漾我们先到旁边避一下。」
好......据可靠来源的说法,是要注意夏碎的话,那我远离某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方圆......几尺啊?总之越远越好,那对恋兄恋弟在腹黑方面难兄难弟,把我放进这两角关系中,根本是找死的行为。
混入人群中的灰瞳鬼族在商家做出防御模式,以及发觉据在附近的学生和路人一个个武装起後,纷纷不再伪装,并以边削弱攻击边往同个地方移动的模式行动。我记得那个方向是......啊是三王泰府的店!
「他们要去三王泰府的店?」对左商店街很熟的喵喵也注意到鬼族在前进的方向,然後整个脸色一变,「糟糕了。」
我脚下倏地现出移动法阵,「喵喵要跟就快点。」
喵喵点头,然後跟着我一起移动到三王泰府的店。不过着陆的时机点好像不对,一到达我就不得不先抓着喵喵并将符纸像不要前一样撒出去,才在莫名奇妙的爆炸中存活下来。我左右张望,看到三王泰府在个小角落,他不停做手势要我和喵喵小心。虽然我认为他更该小心点,最好赶快回地府去。
啊对了,讲到地府就想到被我放养在浴缸的小白!我忘了处理他......靠!该死的鬼门!有事没事放鬼族出来干嘛啦!我的心脏很小颗耶!号称跟玻璃心一样等级!
「喵喵,你先去三王泰府那。」我小声的跟喵喵说,然後指着离三王泰府藏身处不远的地方,「我去那。」
没错的话,那里有个鬼门。
不久,夏碎的式神冷冷的盯着我。我在夏碎和学长出现之前,快步移动到鬼门旁,但由於突如其来的偏头痛,我跪在地上。
啧,头痛也不会看日子。也不会占卜。
「褚小心!」
後方有个鬼族的丧屍手下,趁机想伤了我。不过夏碎的声音让我勉强抽出一张符纸、弄出火属性的攻击咒,让他因为头部的火焰,稍稍退後几步。我向残骸施力,缓缓站了起来。这才看到因为深水贵族的出现,结界被打破了,然後里应外合、在店里的丧屍比我想像的多很多。
有点不妙。我现在的精神状况可是越来越糟了。
「三王泰府殿下,请您立即回避到地界中。」夏碎再次召唤出一名式神,而我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不听我使唤。
「不行,这些东西敢来左商店街捣乱除了针对我来之外,必定还有其他因素,紫袍先生请您务必小心。」
「三王泰府殿下。」勉强出了声,我咬着牙、尝到血味後多多少少回复了一点精力。大概是因为痛吧。「请您回避。」就在三王泰府发出点声音、想拒绝时我又说,「白川主的行踪事後我会回报给您的。」
三王泰府似乎笑了。「真是,跟白川主很像。难怪白川主如此喜爱您。」
然後三王泰府就回到地界的样子。因为那群鬼族开始骚动,他们怨恨的目标转移到我和夏岁身上。深水贵族濑琳出了声,就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寒冷,彷佛置身於深海之中。「你们将结界物藏在哪边?」
「深水贵族濑琳,这不该是你出现的地方,再不返回别怪我们对你下杀手。」
「哈!该死的会是你们......。」
我真不明白打架前呛声的习俗。感觉很中二,就和大喊招式是同样的感觉。
看着鬼门,我以符纸使血色阵法露出,不过完完全全激怒了深水贵族及他的小蝼蚁们,我偏头对夏碎投以抱歉的神情,然後叫出夕落。
本来只是浅浅一层的水面缓缓上升。
趁夏碎和深水贵族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我拿出一颗水晶、对他施咒。在我念完一串冗长的咒文,刚好夏碎把深水贵族踹出店外,而我念了起动咒。
『绽。颤。』
念完以後,我有点不满意启动後的状况。水晶被我扔到鬼门那,照理来讲该有美丽的烟花绽放,也许是因为今天的状况不佳,只有喷水池的水花冒了上来,之後鬼门就被水晶弄坏,代价就是我砸了颗价格昂贵的水晶。
然後,店内的鬼族发了疯似。
令我更不开心的是,我现在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一直抱着头。唯一欣慰的是,夕落挡在我周围,帮忙清扫想攻击我的鬼族。空闲时,他不太开心的踹我一脚,『明明有他的气息,你却装傻。』
「得饶人处且饶人。」
『狗屁!』他为了泄愤,直接暴了鬼族的脏器,并嫌恶的甩出去。
清了差不多以後,夏碎走进来问,「褚你还好吗?我刚刚把深水贵族遣送回去,这里已经处理差不多,如果不舒服可以去保健室喔。」
喵喵清完剩下的鬼族,跑来看我。「......漾漾抱歉,没有帮上什麽忙。」
「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我收回夕落,拍拍喵喵的头,「本来我今天的精神就不怎麽好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三王泰府回来了。由於地府的任职者都有听风耳的绝招,对於他抓准时间回来我不意外。他说,「感谢紫袍与两位小朋友的帮忙。」
「关於白川主的行踪,我想他最近跑到认识者身旁游玩,不过近期就会回去了,请黑山君不用太紧张。」我大力揉着太阳穴,「我先回去补眠,看来我不能不精神好一点再出来了。」
***
睡一觉醒来,精神好了一点,但离最佳状态还很远。脏掉的密族服饰已经被清洗乾净,躺在桌上。学长坐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书。
「学长没有其他事做吗?那学长的人生很无聊喔,每天都是任务、书、书、任务。」
学长瞪我一眼,「褚,是不是太久没有讲话,连讲话的艺术都忘了?」
「或许吧?啊!好痛!学长不要使用暴力!」
他迟疑了一会,拿给我密族服饰,「你还是要去?」
我沉默许久,在学长根本只有颜色像小白兔的眼光下,轻轻叹了气。「学长,那你又如何呢。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我只是见不惯你装弱势。」学长撇过头,「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我不会太快翻脸,不过也不远了。」
「......你相信我?」
「笨蛋,我如果不相信你,你觉得我会在这吗?」
「那夏碎学......。」
学长打断我的话,「是他不信任我。」
「你知道却放任着?」
「搭档行为举止我不可能没注意到,我又不是和你一样没有神经。」学长哼了声,看来夏碎的行为有点让他伤心。「褚,我等等会接另个简单任务,如果你不行应付我会在最後赶回来。」
「学长不想面对夏碎学长?」
「并不是,我只是不想让老太婆有话说。」学长啧了声,和说的话不同、他略有些烦躁的理了头发,「算了,反正我只是不想、不想让人没有回来的地方。」
「因为学长没有?」
「我真怀疑褚你是怎麽活下来的!连点说话艺术都没有!真不知道巡司是怎麽和你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