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冗长而单调的走廊尽头,有一个小房间。我被仲裁官用力推了进去,与跟我而来的切死隔绝。看着里面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我将头低下、眼睛微闭。
「褚冥漾。抬起头。」
我笑笑,再度丧失本来就少的可怜的人权,抬起头看着那几张脸,然後动了动手。(如何?还不满足有人帮你们袍级开路吗?一个禁地已经满足不了了吗?)
啪。
右脸颊热辣辣的。
「褚冥漾,只是抬起头而已呀。」
酷似多珥的上位者,支着头、咧开嘴笑。
***
在从原世界搬来并改装过的中古世纪竞技场外的休息室,我、夏碎、学长和台客站在一块。学长们都换上代表个袍级的袍子,看来气势非凡。不过五色鸡头十分坚持台客装,我劝了好久,夏碎学长才能让他换上衬衫、牛仔裤和运动鞋,已经比台客装好很多了。只不过站在学长和夏碎旁边怎麽看怎麽别扭。
而我,穿的是某地方的传统正式服装。至於为何我必须这麽穿,就必须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有天我被叫去那把那族的长者接走,然後经历了某些事,那名即将远去的长者在我快将他带走时摸着我头说,『答应我,如果有个场合适合,你就穿我这身吧!』
嘛,虽然在这时间点上看他应该还没到离开的时间,不过穿了也不会怎样吧?
「漾漾这身是......?」夏碎学长戴着面具、着紫袍,趁还没要进场前略微向後倾问我。
学长瞄了一眼,好像知道是哪族的服饰,没有对我说甚麽,只是拍了夏碎,「要进场了,安静。」
弹指,(夏碎学长,这是时间种族某支的服饰,很好看吧?)
然後学长敲碎了某奇怪的机关,我们四人脚下就展开了大型法阵,望了眼传播过来的影像,镜董穿着改良式和服,缓缓走到大座。在光阵完全转换我视线前,镜董突然转头,瞬间我与她四目相对。那似男似女彷佛无性别的镜董若有若无笑了。
「请各位选手入场!」
其他九队和我们这对走到定点,然後各队队长继续往前,并举起右手置於胸前。「我们愿意发誓,比赛中光明正大,竭尽所能发挥,尊重对手而取得最高地位。」
森森的,我感觉到他人对我的恶意,有点熟悉。
我皱眉偷偷在小范围故作自然的张望,努力榨乾我贫瘠的脑袋想之前竞技赛发生的事,才想到有件事一直被我忽略了。安地尔藏在明风队里,做为一名紫袍参赛者,他阴了许多人一把,我记得从一开始他就在了。
这次好像还有韦天参赛吧,和平地、公主。还有原先作为辅助者的然,所以他没有在场上。不过他们脸全都遮住了,我分不太清谁是谁。而他们身上那种正式而麻烦的祭服,照平地的说法是再叫他帮公主穿的话,不如直接叫他和学长打一场还比较痛快。我看着身为队长的韦天,想到他被然、冥玥和辛西亚烦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就在我笑的时候,庆祝节日时经常看到的阳春烟火炸了开来,随即一只银色的凤凰飞了出来,盘旋一圈後他化为小女孩、抱着小桶子,站在十一人队长中央。
这时我浑身发冷。那时我怎麽没想起呢,主神选我的原因。
那女孩的模样与我脑海中的脸孔完美重叠,原来一切早有预兆,未来的事会在过往便有迹象,而曾经的我却没有发觉,每天仍然快乐度日。
「漾漾?」夏碎学长近乎以气音问我,并巧妙挡住我的脸。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哭了吧。哎,竟然又哭了。我甚麽时候变成这麽爱哭的呢?
没多久学长在决定完出赛队伍以及时间後,把我拖回休息室,放着我冷静情绪。期间五色鸡头好像出去觅食,过没多久却又有第四个气息出现,不是五色鸡头,在情绪好了很多并且我很好奇是谁的状况下,我在我指定要有的沙发抬起头,看到那名有着中性少年模样的董事。
「啊,镜董事您好。」
「不用那麽拘谨,我只是纯粹来找他聊聊天。」镜董露出很亲切的笑容,然後看了一眼学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坐下来说些什麽,另外一位也很惦记你。」
是指扇董事吧?那个惟恐天下不乱、整死人不偿命的扇董事,我想到之前和他的最後一面,不怎麽让人愉快却不得不说被她整的很惨。
「......师父惦记就好了,另外一位就免了。」
「哈哈,他在我到学校来之前还拼命要我带东西给你,结果我忘了。」镜董事很优雅的撩起长长的衣袖,自己拿起桌上的罐装饮料打开拉环,「你知道、这些比赛总是得花上许多时间的麻烦工作,一忙起来常常都会忘东忘西,我也不像他们记忆力那麽好呐。」
「谢谢你遗忘。」
噗哧。
我很不厚道做出笑出来的举动,但从我喉咙呼出的仍然只是气音。
「他听到你这麽说会伤心的。要不是因爲最近有点事情他们要亲自处理,应该都会过来看看你的。」镜董仍然是微笑着,对我很没礼貌的嘲笑完全不在意,「毕竟这也算是难得一见的重大事务。」
学长瞪着我,然後我默默端正坐姿,并默默拿走学长叫的甜食、放进嘴里,来好好补偿补偿我最近越来越脆弱的玻璃心。
「褚同学,喔不,漾漾。」突然,镜董露出狡黠的笑容,捏了捏我的脸,「别忘了无殿是建立在哪,看来那位教的你都忘了差不多。」
呜呜呜,阿嬷有人仗着自己的家半是建在时间之上就欺负我啦!
我在心里咬着手捐,但表面上我仍是笑着,(镜董,您想让我早些时间踏上同样的道路就早说嘛,何必这样?)
镜董事似是叹气,但还是笑笑的,「漾漾我不喜欢你这麽表示,你看你身上的祭服就该明白的,他知道後一定很伤心,他的心意终是没让你明白。」顿了顿,他啜饮一口,「还有你身上的水之幻武兵器,你是不是不想用,即使他已经快苏醒了?嘛,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另一位托我带话给你,他说漾漾在这里的原因并非是要漾漾伤心的,漾漾在这里的原因并非漾漾现在所想,如果漾漾还要继续这样要死不活的话,他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比冰炎还大还好的礼物的哟!」
我快速摇头。天啊天啊天啊!比学长还大还好的礼物不是会让我被煎被炒再被放进锅子里清蒸一遍,之後又被像沙包丢来丢去丢到我的肉全部消失不见吗?鬼才会点头啊屁!
镜董事对於把我心搅得乱七八糟,表示毫无压力。他保持愉快的心情把门的那头通向转点,然後人就走了。抛下我独自面对四面楚歌的情况。
「褚,还有休息时间,要睡吗?」意外的,学长没有进化成红眼外星人死神队长,只是这麽说。
我乾乾的摇头。
不过脑袋运转慢下的後果,就是让我想到昨天的事。
其实我是有感觉的,关於学妹真正的想法。如果可以,我想任性的以为他不想做那些事,因为他还想活着,因为现在死了就太寂寞了。他故意说出那些话,是希望我阻止他吧。学妹很怕被另一个自己吞噬掉存在,却发现自己一定会,所以绝望的想拉我当垫背。
然後那个人就出现了,带走他。
然後公会的仲裁官就出现了,带走我。
刚刚开幕式下意识不想去找学妹的另个自己所说的、多出来的参赛队伍,不过是不想去应证罢了。他说出来,必定是想让我去怀疑、去伤心,不信任甚至是以为那是种背叛。那个人现在在做甚麽、在想甚麽,说真的我是摸不着头绪,他像是老师,而我就像是教室外的小草。
以上发言有一半是谎话。
......应该是吧?
「漾漾,伊多传通讯过来说有事要找你哦?漾漾?」
嗯嗯?夏碎?你在和我说话?
啊呀,连五色鸡头都回来了,看来我走神走的满厉害的嘛!换回台客装又吵的鸡正常时候我绝对不会不知道他在,真是糟糕。
我到夏碎那,伊多等身投影已经显现,他对我微笑,然後说,「漾漾,最近好吗?对不起,我现在要讲比较严肃的事,可能会让你有点不舒服。」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之前先见之镜有与漾漾相关的预言,但是不知为何看不太清楚。哎,漾漾,你还好吗?怎麽脸色看来有点差?」伊多担心的看着我,「还是这件事先暂停?再找一天你有空的时候说?」
平举左手,我让小虫在其上慢慢扭动,成了一个又一个文字。(不。伊多答应我,无论看到甚麽,你都会忘掉、不告诉其他人?)
「漾漾,我尊重你。因为这是关於你的,所以可以。不过漾漾,我想跟你说,其实你不必......。」
嘘。
对伊多比个手势。(伊多,谢谢。)
之後和伊多断了通讯,我在椅子上发愣。直到夏碎说外头有客人。五色鸡头反常的跑去开门,我正想着他是不是又被台湾乡土剧改造成表面有礼貌实际上内心一直骂干您杯绝对会圈圈叉叉的那种大反派,或是街头小混混,嘛,配上一身台客装和他那一头抢眼的五色染发,似乎越来越符合电视剧里角色的形象了。
打开门的瞬间,我抖了几下。夕落表示他有种被侵犯的不爽感,正和我极力抗争他的领域扞卫权及契约上他应有的权利。但我嘴角勾了上时,夕落只是傲娇的不再说话。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子,穿着雪白色的长衣,领口是大团的白毛,整个看起来就是非常保暖。是巴布雷斯的代表选手,照服饰看来他在雪国不是甚麽随手就能抓一把的平民老百姓,至少有到贵族阶层。不过也是如果在雪国他的阶层低,即使他再天才,也不可能在竞技赛时出赛,并做为黑袍的搭档。
「Atlantis学院的各位你们好。」女孩把手握拳放在左胸上然後弯身行礼,接着又站直。他笑了笑,「我是巴布雷斯代表菲西儿,因爲登丽被我们学院长找去确认最後行程,所以由我来代替在赛前先向各位打声招呼。」
夏碎迎上去,代表发言,「您太客气了,要不要进来再谈?」
微笑着摇摇头,菲西儿拒绝,「我们学院传统中在决斗时一直有着一样习俗,就是赛前先与对方打过招呼,并礼貌的告知。」
「请问告知是?」
「就是先告知对手我们的能力。」
就在菲西儿话语一停的同瞬间,房间突然整个冷起来。然後整个房间突然结了冰,连我的脚也被黏在地上,整个鞋子全都跟地板被冰在一起,上面覆满冰霜。但他还没停手,照他的架式来看,他是想把北极的光景照搬过来吧。
果然。极光在我视线中优美的垂降。
「果然不愧是来自雪国的学院。」夏碎看着地面和墙壁爬满的冰霜,然後微笑的拍拍手,「非常漂亮。」
「您过奖了。」弯了弯身,菲西儿勾了笑容,看起来是对于夏碎的称赞很满意,「那麽,就期待等会儿的竞技了。」
「彼此彼此。」
菲西儿走了之後,夏碎关上门,然後望着整间的冰霜,「的确是很壮观,难怪无袍级的她也进得了决赛甚至是黑袍的搭档,看这程度应该老早就有资格可考才是。」
我偏头,五色鸡头彷佛被打入他同类的血整只鸡兴奋异常。啊啊,一整个就很想吐嘈他。
「啊啊,我也好想上场打。」五色鸡头趴在桌上开始碎碎念,「等等去......打野食好了。」
糟了,我完全不想理五色鸡头,如果一理他,只会有想要巴他头的冲动。弹了响指,我把自己的脚给解救了,而学长啪的一声阖上书本,万分不屑的解救整间休息室。大家看看,这就是受大家溺爱和活在阴暗处、天天都很衰的差别。就像灰姑娘和他姊姊继母的差别。
「时间差不多了。」
眨眼间,移动阵又展开。嘛,我已经不会像夕落一样天天要求我的人权了。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吗?喔靠!学长打甚麽打啦!会变更笨的!
「别想有的没的,我看你刚刚故在感慨的样子就很欠揍!」
您老的意思是如果允许,您更想要把我种在这里吧?夕落你听听看!我已经对你很好罗!哎哎,你那是甚麽不屑的声音啊?我有生以来第二次被幻武兵器看不起......第一个当然是米纳斯,他以前常和老头公讨论我这个名不副其实的主人还有没有的救。
呜呜呜......我的尊严啊,怎麽都被草泥马给吃了呢?
就在准备室准备得差不多後,场上也传来代表两点的巨大锺响。
「第一竞赛正式开始!」
「第一竞赛正式开始,第一场地Atlantis学院第二代表队与巴布雷斯代表队,我是现在播报员琳绮,将为大家主持此次开场比赛。」
「先爲大家介绍来自雪国的巴布雷斯代表队伍,队长登丽,雪之妖精,其下的三名队员含候补选手也全部都来自雪国,综合能力与成绩在初赛时候刷亮所有人的眼睛,仅以一名紫袍与三名无袍级者晋升到大决赛的十大队伍之中,实力令人不容小觑。」琳绮以很像唱歌的声音快速的简介着,「再来是此次Atlantis学院第二代表队伍,衆所皆知此次领队队长是紫袍的药师寺夏碎。」
嗯?是夏碎啊?学长真的很懒唉!
在此期间,学长和夏碎已经下场等待比赛开始,不过好像还要经过竞技场属性转换的程序,另外因为他们都被隔绝在真正的竞技台外,所以观众现在还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太到观众。所以只有我和五色鸡头在准备室能看到外头的情况。
「Atlantis学院此次出场的两支队伍都备受衆人们看好,第二代表队中的两名选手都是赫赫有名的任务嗯啊......冰炎殿下也将在此次大竞技赛一展身手,说个题外话,冰炎殿下目前行情很被看好、好到各界都有不同的人来倒贴,不过因爲人太冷了所以女孩子是一打一打的被吓跑。所以建议崇拜冰炎殿下的女性们请先练就冰不死的个人功,否则琳绮建议大家最好还是找夏碎大人的好一点,至少是被委婉的拒绝而不是被杀死拒绝。」
你是想说任务狂对吧?原来大家的眼睛都很好,知道某两者绝对是任务狂,喜欢放下课业整天翘课、气老师、砸古蹟的任务狂。
「开场竞赛正式开始,第一武术台爲炎之竞技台。」
底座大操场轰的一声燃起金色火焰,空中的火焰平台发出巨大声响、裂成两半,中间的空隙窜出了一条火龙直冲天际,接着像是烟火一样炸开,漫天出现了大烟火瀑布,壮观到最高点。
就在场内一片讶异与吃惊的声音同时,两半的台上卷了风,各站了一边人。他们已经移到场内,蓄势待发瞪着彼此,都带着自信和傲然。
「竞技开始。」
一开始,因为竞技台的属性为炎,对雪国不利,所以登丽首先把属性转为对他们有利的雪。但在我眼里根本是白费工夫,毕竟学长有一半冰之谷的血脉,这种行径可说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然後我把米和鸡的形象带入下面的比赛选手,就很不厚道的笑出来。
不过当然,我只会发出近乎没有的气音。
没多久我就看到学长和夏碎小声交谈,然後学长转身往这走的情况,而夏碎则是往裁判席去解释。根本不用多想,绝对是学长觉得没意思又懒,所以才造成夏碎必须多此一举跑去解释的状况。学长,自己的事要自己处理......喔好啦,夏碎是队长,你只是遵从正常程序而已。
「西瑞,你下去比。」学长颁布无上谕令。
五色鸡头接旨接的很开心,完全没想到学长是多麽的好逸恶劳,而自己是在变相为他做牛做马的意思。突然觉得五色鸡头的前途堪忧,我怕学长会认为五色鸡头很好用,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以及想偷懒时推出去的靶子,结果越用越顺手,然後五色鸡头就不知不觉被卖掉了。
哎哎,想当年五色鸡头是堂堂杀手家族出来的好苗子,怎知江湖险恶,被学长辣手摧花,落的这般下场、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真是可歌可泣可歌可泣啊!
「褚。」
呵呵呵......学长我甚麽都没有想喔,是你眼误了眼误了。
比赛结果,是由夏碎放出小亭、被他乱玩结果成功进化为主人控小萝莉的魔封咒作为收场。不过事情尚未完结。登丽想知道他和学长实力上的差距,所以借用播报员、把他的请求传出来。可是......我想到学长冰与火互相......即使他只用冰,但如果太大量还是会造成失衡。
皱眉,怎麽办呢,偏偏雪国的贵族都很较真。不给一个让他真正信服的理由他是不会罢休的。
在休息区的学长冷笑了下,然後跳到竞技台上,「就像刚刚所说的,因爲实力相差太大,所以我想我不上场会对两方都好。」
完了完了......
啊啊啊!我不管了啦!
毛躁的弄乱自己的头发,夏碎和五色鸡头被我的烦躁弄得莫名其妙。我向他们挥挥手、他们还来不及阻止我,我也跳到竞技台上了。所有视线落在我身上的,都是觉得奇怪,带着探究以及好奇。
特别是......
过没多久琳绮开口,「大会方面认爲,如果冰炎选手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在场上做出令登丽选手满意的答案。」
就在学长要答应前,我走到学长前方,对登丽行了个大礼。如果没记错,这是那快死还担心东担心西最後送我正式服装的长老教我的大礼,据他所说很实用,对你认为应当慎重之事,行这个大礼准没错。
我尽力露出友善却不显得卑微的笑容,(您好,来自雪国的朋友。我是褚冥漾,冰炎学长指定的候选选手。正如方才冰炎学长所言,我也认为您与他的实力相差太大,他不上场的确比较好。因为,虽然我现在是哑巴,我也有自信可以跟您说,我也能展现令您信服的力量。)
「我只是想验证冰炎选手临时退场所倚仗的实力,和您并没有关系。褚冥漾选手。」
(怎麽没有关系。他比我强,如果您能从我身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也会令代表队受惠无穷。您想,有多少眼睛在看呢,是不是?)
都是学长,害我狂拉仇恨值......
「也对,你先赢了这小鬼吧。」学长一副这是你挖好的坑,不帮忙一把怎麽对得起自己的魔王样。他淡淡地说,「我也没兴趣为了这点小事耗费心力。」
靠呗!学长你这是仇恨值满点的发言啊靠!
登丽别恨我,我只是为了之後的事啊!如果不是你的力量着重在雪,刚刚还很顺手把休息室给冻了,我才不想在你前面拉仇恨值呢。
「好吧,看在你这麽看重这件事的份上。不过如果我不信服,还请冰炎选手给一个交代。」
学长点头。
然後他退到场边,环胸望着。
(您最得意的雪妖精之术吧?那请您看着。)
嗯,这次应该不必像在重柳族那麽费力,只要一点点即可,所以我一只手伸进口袋、摸着坠子。阖上眼睛,我听到风声及窃窃私语声。
我在心底默念。
『风起,土落。』
『水流,火灭。』
『草生,痕消。』
『冰覆於大地。望水消融时、脚踏於实地、风渐次微起。』
咬破下嘴唇内的口腔,血的铁腥味鼓噪着。
『血归於双眼。』
我无法睁开双眼,但四周的温度突然降低许多,我可以感觉到和在冰天雪地出任务一样的气息,没多久,狂风袭来,一阵凌乱後,方才的寒冷彷佛幻觉,竞技台的温度跟我施咒前的温度一模一样。
默数十秒,我微微睁开眼、直视登丽。(如何?)
「我心服口服。」登丽突然笑出来了,很爽朗的笑声,「Atlantis学院果然是高手衆多,我们输了。」她对我伸出友谊的手,我伸出不在口袋内的手回握,「很荣幸能与你们一战,希望以後还能与Atlantis学院再做交流。」
学长眼看差不多,也上前和登丽握手,客气的回,「彼此彼此。」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我和冰炎选手到底差了多少。」
学长没有明说,只是高深莫测的挑眉,「我的能力,最高范围是一百公里。你说,我们的实力有多少差距?」
於是,我耳根子清静。
嘛,学长又多了一个绰号,杂音清净机,好看好用又不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