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经不起等待
Oh我燃烧起来
照亮夜空直到天塌下来
Oh我的泪泛滥成灾
我们的爱连绵成山脉
Oh就算排山倒海
闭上眼睛粉身碎骨也不分开
爱是末日後的第一朵花开
………
新开的蛋糕店内正播放这首「2013」,不知为何激起坐在窗边晒太阳的费安珍注意。
这是一首描写那麽激烈的爱意,令她不想记起曾经也有人对她那样说过。
「曾经」就代表了过去式,但明明时间才刚过半天而已。
她低头看向左手的腕表,注意到现在是早上十点半,距离昨晚她离开西门恭的家到现在为止正好是一个半天,这个半天里,她居然没有一刻不想他!
这未免太过夸张了一些,她明明和他相遇到分开也才匆匆渡过两天的时间而已,她顶多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和他身处的职位以及他所谓的家族――西门,有哪个家族会姓这个姓氏?更别提他还是日本与义大利的混血儿……
匆匆闭上双眼,费安珍不想再想下去,她不想记起他给她的蜡烛与红玫瑰,但是那份感动如此深刻,几乎像刻在她的骨头之上,与他分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隐约觉得自己的骨头疼痛,她吃了一堆的普拿疼都没用,最後她只能颓然地发现那是个错觉,一个太过鲜明地、该死的错觉!
心脏狂跳提醒她要冷静下来,这只是一时的迷恋;这只是一时的错觉,绝对不是像他所说的非你不可,不是的,绝不会是!
可是,如果不止是「一时的迷恋」呢?
你能说明为什麽想要献身给西门恭吗?
你能说明为什麽昨晚离开他身边时,你的心会那麽痛吗?
你能说明为什麽你要失眠一整晚,沉浸在他给你的任何感觉里吗?
脑袋垂下,状似不舒服的费安珍,不知道该怎麽说明她心中骤然爆发的反问式疑惑,她也不知道为什麽会那样,更甚者,她不希望如何解决这个麻烦,因为一旦解决了只会有两种後遗症――
一个,是她疯狂地记住这个男人,记住他对她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
一个,是她彻底遗忘「曾经」有这麽一个男人,对她叙说那令她心痛揪结的爱语……
桌前的手机震动,她没抬头仅是伸手去抓来匆匆应答:「喂?」
「你哪里不舒服?」关心的话语搭配醇厚地性感嗓音立刻令她抬头。
她转动脑袋搜寻店内的任何角落,甚至忍不住站起身想要看清任何地方是否有藏人时,耳边再度传来西门恭微带笑意的声音:「别看了,我不在店里,快坐下。」
费安珍听话地坐下却紧张地说不出任何话,她抓着手机的掌心微微冒汗,另一手无意识地抓着碎花洋装,脸上面无表情却显得苍白一些,这一切皆落入透过望远镜注视她的西门恭眼里。
她一起床就来到这家新开的蛋糕店,不点蛋糕和饮料,只是一迳地无神瞪视桌面和手表,直至发现她低头的时间过久,他才终於忍不住拨了手机给她。
原先以为,她只是在等什麽人而失神,现在看见她一接到自己电话那立刻起身的反应,他想,她刚才的一切行为都是在缅怀他的离去,她想着他,这个想法令他兴奋。
费安珍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消失在喉咙里。
她以为,自己可以轻易说出任何话,好来应对这个不该理她的男人,可是,可是一听到他关心自己的话她就好想哭,她好想回到他的怀抱里她好想他……
眼泪几乎立刻染湿了眼眶,她怕自己会不小心哭出来而稍稍仰头,一手握着喉咙许久,才终於平息内心的激动与脑中的思念。
「你怎麽会有我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他浅浅地轻笑,费安珍不想把同样的笑意染上脸颊上,因为她明白他此刻正在某处看着她,但她内心真的如久旱逢甘霖般激动,她想念他的笑声,真的。
「我以为昨晚见过你的公寓复制版後,你应该不会对我的任何动作显得惊讶才对。」从他的角度看去,就算她极力克制还是被他发现她的笑容,即使只是一闪而过的快速也令他心喜。
似乎笑容驱走了她内心的悲伤,费安珍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但她极力不表现在脸上,她可不想让他那麽快就发现他对她的影响力。
「好吧,我猜你对我的一些事情了若指掌,但看在我对你没办法掌握得分毫不差的弱势上,你能告诉我,为什麽你要跟踪我吗?」
先前还疼得她几乎要倒下来的难受,现在却因为他的声音一一被暂时治疗起来,这种状况很麻烦也很棘手,她不想依赖他的声音过活,她必须拒绝与他有任何的来往才对――
光是这麽想,她的呼吸就显得难受起来,惹得她好想对自己的身体摇晃大吼。
你太夸张了!他才和你见过两次而已!
「喔,当然可以。」他停顿下来看了身旁的平板一眼,给了员工询问的意见後才启口:「我对於一直待在公司里工作觉得厌烦,所以我打算开车出来走走,正好停红绿灯时,收到动作迅速的发传单人员的单子,然候我就来这家新开的蛋糕店看看。」
她扬眉显得意外,「我以为男性都不爱吃甜食。」
「我个人不爱,我的女秘书很爱。」他轻松回答,那轻快的语气像极了他口中的女秘书是他的「什麽人」。
有那麽一刻,费安珍以为,自己会突然死於停止呼吸这个罪行上头,但她後来又因为本能反应重新呼吸了,毕竟求生本能是任何人都会的事情。
「喔,原来你是那麽爱护秘书的老板。」不知为何,脑中想起以前听过的黄色笑话:同时好几个女人应徵秘书的工作,老板一个一个面试後只有一个女人得到这份工作,有人问那个女人是回答了什麽得到工作的,那女人说:「因为我对老板说,我的嘴让你用。」
脑子才刚想完这个低级笑话她就忍不住摀脸,天啊,刚刚还那麽难受的想着这个男人,现在只因为他会买甜食给自己的秘书,就这样诽谤他,她这种想法真是要不得。
西门恭自然无法知道安珍的脑中在想什麽,但他直觉认定,她对於自己的回答并不高兴――这样好,不多多电击,垂死的心脏可不会跳动。
「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她哪里都不舒服,而原因就是因为她拒绝的男人,这真是太可笑又荒谬!
「我以为昨天之後,我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她冷声启口,试图压下心中为他的出现而跳华尔滋的小小反应。
他靠向椅背,「为什麽你会这麽想?」
「不知道。」她挺直背脊靠向椅背,舒服的主人椅令她感觉备受保护,在她察觉对方没回答,似乎用无声的等待催促她後,她只好叹气。
「西门恭,你让你的司机送我回家的,记得吗?」她多希望,他能告诉她昨晚是怎麽回事,她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送回家――在他给了蜡烛与玫瑰的浪漫又给了她复制版的公寓惊吓後。
「嗯,你的意思是,是我先推开你的,所以我就不能反悔重新来过吗?」他轻声告知,话的内容彷如核弹威力。
费安珍像被埋在水泥里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她那面无表情的神情叙说她可能地不悦,在西门恭的观察下,她又恢复了活力。
他瞥见她似乎显得不自在了起来,一下抿唇一下玩桌上的摆设,最後才做出深呼吸的动作开口说话。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平静,好像她之前的哀伤与难过甚至失眠都只是小菜一碟事不关己,但她现在的确因为想睡而觉得需要来杯咖啡提神,最好笑的是,她以为自己今天都不会再碰咖啡的。
「你有听到我笑了吗?」他低沈地嗓音透露危险地冷静,那没说出口的威胁逼得她连吞咽都觉得疼痛。
她微微摇头又想笑又想生气,「你不能这麽做,你这样根本是在告诉我,你只是耍着我玩,我不喜欢被人耍着玩。」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要这麽做,但她发现她的身体在对她摇头,摇什麽头?他本来就是在做耍人的事情!
「说的好,我也不喜欢被人耍着玩,尤其是被我喜爱的女人。」
「喜爱的女人」。她不会自以为是他说的人是她,昨晚他送她走就代表了一切,不是吗?
他对她再也没有兴趣也对她没感觉了,不是吗?所以……
「那你应该要去和你喜爱的女人说而不是附和我的话。」
好极了,她完完全全没把他先前对她所做的告白放在心上!
西门恭闭上眼忍住想咒骂的一瞬间,然候才重新睁开眼,「我有件事很想问你。」
她眨眨眼,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突然变得好紧张。「是什麽?」
「你是真心觉得自己不好看,那麽你愿意接受的男性必须和你先成为朋友才能成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