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之间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无心牵绊也罢,但最让人感到矛盾的是有时候我真的不清楚,究竟是谁闯入谁的生命里。
丢下一句话後,我头也不回的独自牵着脚踏车离开,为了避免有人误会我说的不是真,一路上我连停下来回头看一眼都没有。然而,天空不作美,才觉得可以就这样走着回到家,居然下起了雨。而且看样子雨有种越下越大的意思,放慢了脚步,看着由我身边经过的女学生,两人虽然脚步冲冲却仍嘻笑着什麽。有股不安牵动着好奇心,我拉长耳朵细听其中。
「你看到了吗?刚才站在路中间淋雨的中年人,虽然书上都说下雨天是挺浪漫的季节,但像个木头人待在那个地方也真是太蠢了。」
另一个女同学可没有这麽好话,她双手遮掩着天空降下的雨说:「什麽浪漫,这年头疯子特别多,我看他站在那里大概是在等耶稣降临吧。」
依据後面的人叙诉的事件,有几个重要的特点:中年人、疯子还是疯子。很好猜的答案,事实上,我已经後悔将那人留在那个现场,但更让我下不了决定要回头找他最大原因,不意外是我根本就没打算要承认我和他之间是有任何关系的。
不过这样阴晴不定的天气,说不准可能下一秒就是倾盆大雨。
「不管了,先拖他走再说。」我喃喃自语地将脚踏车连人一同转回方向。
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高挺的身影站在路中央,低头的任雨打落在他身上。
看着,我又是一肚子的火,「真是笨蛋,难道真打算在那个地方待下去。」
我没有走近,我迟疑,脑里想着他为了我的一句话而当真,如果我决定走过去,他该不会又自作多情的想歪了某些难以启齿的尴尬关系。
我还在犹豫该不该走过去找他,几个撒野的连裤子沾满了泥巴的小朋友经过,好奇的停在了他身边,先是打了声招呼,不知大概是太好奇了,居然在他身边环绕着。
「叔叔是笨蛋吗?为什麽不躲起来?」
他没有所动作,只是摧促着小孩说:「下雨呢!你们赶快跑回家,淋湿了会感冒的。」
「叔叔在这里淋雨就不会感冒吗?」
一位看起来像是资优生的同学,不停擦拭着水珠的眼镜,说:「当然会,妈妈说过如果淋雨会发烧,然後脑袋就会秀逗的,我想妈妈指的就是像他那样的。」
「叔叔不是笨蛋,我在等人。」他虽然听见了,但还是展颜笑容十足。
「骗人,等人为什麽要站在路中央等。」
我摇摇头。很显然的是小孩子都比他来得聪明。
「我没有骗人。因为叔叔怕我等的人,找不到我会着急。」
「除非叔叔等的人也是个笨蛋。」
我看不下去,放下脚踏车便冲过去,大声地叫着:「喂,你们这群臭小鬼!下雨天,还不快点回家,是欠人打屁股是吗?」
他闻声抬眸,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小燕,你来啦!」
我抿着嘴没有回应,只是手插在腰间,怒视着几名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