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唯一過敏的花(修改中) — 05、遺言、內疚(修)

隔天,我起的很早,也许是因为那些梦,不、应该说是回忆。我走下床,朝旁边望了几眼,没发现甚麽不对劲。

「妍楠,你起床啦!」身後突然蹦出这麽一句话,想也知道会被吓到。不过令我讶异的,是大家都起床了。看了眼手表,五点半,早上五点半。为何他们会醒着啊!

「谁回来了?怎麽你们都醒着?话说,昨天是谁在和你们说话?」意识越来越清晰,才突然想起今天床下还躺着一个人。

对了,我们的宿舍有四张床,是上下舖。总共两间,一边客厅,一边房间。嗯,我们的学校比较不一样。

「咦?你有听到啊?那今天怎麽毫无反应?难不成你睡昏头啊?」我点了点头,接着走到床旁,然後我大大惊讶,「理苹!」於是,我挨了一拳。

「我刚回来,别吵我啦!」秦理苹,据说是昨天才从加拿大回来。她是美术系的学生,起床气异常的重,个性活泼又大喇喇,不过很好相处。

「理苹,你回来就是为了在这里睡觉啊?」在她耳边轻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论对方多需要调时差,我都会硬把人挖起床。她们不是第一次认识我了,所以这麽做一定可以的,大概吧!

不过她也是很特别,她非常的喜欢宿舍的床,从国外回来没躺个三天三夜不肯罢休。

「哇啊啊啊,妍楠!你醒啦!」只见她害怕地跳起床,不过没注意到头上的木头就撞了上去,「痛……都你害的啊。」我只能无奈地瞥了她几眼,假装没听见。

事後,她们都出去了,留我和理苹在房间里。

「她们都和我说了。你就是这样,甚麽都不说,每次都放在心里。很会造成别人的麻烦啊。不过……据说你有比较好点了啊?你和瑀琳是青梅竹马,所以有很多事是她知道而我们不了解的。」她吞了下口水後又道,「不过你不告诉我们也没关系啦,但是别承受太多压力。」

「嗯,我知道。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也会说的,请你们放心。那些事瑀琳应该也不会说的啦,毕竟我没有想要透漏的意思。」我看着她的眼睛,回了一个笑容给她。

「我们只是觉得,总要提供一点帮助像是……那位校草。」

「别打乱我就高兴了。走吧!」

『爸、爸,你不要死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重复说着。就算知道没有用,还是一直一直说着。

『妍楠啊,如果心还是如此的疼痛,那请你记得,我恨你。』临走前的那一刻,他温柔的笑了。

『不要啊,不要那样对我笑啊,爸,我只要你回来啊你知不知道!』虽然我这麽吼,但眼前的人是动也不动。回应我的只有……妈妈的啜泣声。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相框前,我惋惜地用手摸了摸上面的人。

「爸,我会因为你恨我而活下去的,我会告诉你我是爱你的,不是有意的。」我一直都是想自杀的,如果没有爸爸的那个恨字,我想我早已飞上天。但爸,你知道吗?你的笑,你的温柔,令我好愧疚……你当初如果说了没关系,我大概会更自责的吧。

就这样哭了,哭到眼睛肿了、睡着了。幸好今天是假日,不用思考任何问题。大脑的运转只转到这里,就停止了。

这次,没有梦,没有回忆,甚麽也没有。就是单纯的睡着了。

到了晚上。

睁开眼睛,翻身看向窗外。啊?晚上了?

「唉,明明很早起床的,结果还是睡回去了啊。」看了眼我的所在位置。床上?我不是躺在地上吗?嗯,大概是被她们搬上来了吧?毕竟我才四十公斤。

「妍楠你醒啦?眼睛还好吗?」听瑀琳这麽一说,我才想起眼睛红肿一事。伸手碰了碰眼睛附近,没有不适感,也没有肿起来,才放心道,「瑀琳,谢谢你。」对方点了点头,就回到客厅了。

就在她走後没多久,就听见了我的手机在响。

「喂?」没看是谁,就接起了电话。

「凤妍楠吗?我是范君哲。」一道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还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啊,有点想他呢?毕竟也过了几个月了,没有招摇的人出现在眼前不太习惯啊。不过本来就不会见到面啦,他都说滚离十公尺了。

「嗯,怎麽了?」用了不怎麽开朗但也不怎麽冷静的语气回话给他。

「最近还好吗?」听见这句话,心中当然会有暖流流过,毕竟很少男生会这麽问,「还好呀,我应该要怎麽了吗?」虽然是这麽想的啦,不过他是叫我远离他的人耶,不会这麽容易就说出这话了吧?

「这是……张瑀琳叫我问的。」对方的语气有些迟疑,「当然,我也有点担心你,她都跟我说了。」

该死的张瑀琳,一天不做死不报备不说话很难吗!正这麽想的同时,他又开了口,「那个啊,上次要你离我远点,是想说你可能会因此而觉得失落,看不到帅哥之类的。但我好像造成反效果了……」

先是一个张瑀琳,再来一个自恋草,想气死谁⋯⋯「没事,先挂了,早点睡嘿。」

算了,改天再找人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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