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练习室,嘉菲和金至焕立刻被里面情景吓得脸色一变——前阵子几乎没出现的朴代表竟突然现身,李志英四人面色惨白低头规矩站成一排,柳老师立在一边面有难色,无人出声的场面凝重得宛如世界末日。
「朴代表好!」金至焕同嘉菲一起大声问好,这场景任谁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大事不妙,两人低头快速地站进行列之中。
朴代表不曾被认何事物动摇过的面庞,冰天雪地俯瞰在场所有人:「最近没来检查,你们就不把练习放眼里了?」朴代表语气平静,莫名有股不言而喻的压迫力,他视线如冰冷箭矢射向嘉菲,轻启薄唇说,「李嘉菲,我之前讲过,你的一言一行会影响到整个团队,至焕他们每天行程有多紧凑,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今天练唱课,负责弹琴的你没有准时出现,还要别人浪费时间去找你。」停顿之後形成的空白,隐隐潜藏无形重压迫,朴代表冷冷凝视的目光充满谴责,「苏制作太过放纵你们,以至於每个人态度变得有恃无恐,我想出道的事应该再审慎考虑一下。」
话语如震撼弹在大家心中同时炸开,他们一个个错愕抬头望向朴代表,嘉菲更是急得赶紧深深弯下腰频频道歉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迟到,对不起,请朴代表惩处我一人,我会……」
朴代表扬起手清冷地说:「够了,惩处的事以後再说,你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打起精神练习。」朴代表丢下这句话後转身离开。
「孩子们,没事,快来练习吧。」柳老师极力想要重振现场气氛,边拍手边高声催促大家。
他来到人还未缓过来的嘉菲身边,轻拍她肩膀说:「没事的,打起精神一起练习才是最重要的。」
嘉菲仰起脸望向柳老师,疲惫眼底充满自责,柳老师抿嘴微笑帮她打气的以双手紧握她肩膀;嘉菲感受到鼓舞也明白没时间消耗在负面情绪上,重振起精神来到电子琴位子坐下。
现在每分每秒都是苏振赫给予的奇蹟,为了苏振赫、为了家人、为了整个团队……嘉菲目光缓缓看向正朝她走过来站在右边老位子的他——为了至焕,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畏惧踌躇了!
旋律响起,大家抱着各自的决意开始投入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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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好几天,嘉菲仍然没找着星空坠子,有想过是否被别人捡走,询问後得到的回答都是没看见;她也曾试着找过光头男、耳钉男询问,两人坚决表示没看到,并且要嘉菲别想诬赖他们。
「李老师,今天一样没有人拿您说的那种坠子过来。」YS一楼柜台小姐遗憾的说。
「好,谢谢你,辛苦了。」嘉菲微笑离开柜台走向楼梯处,她打算再逐层仔细搜寻楼梯间一回。
「嘉菲姐,在找坠子吗?」嘉菲蹲在楼梯间查看边角细缝时,李志英和伊登刚好自楼上下来。
嘉菲抬头望向他们微微一笑回:「对啊。你们要去地下楼上课?」她看两人手中拿着日文笔记本於是这麽问。
「嗯,四楼教室在整理管线不能用。」李志英小跑步到嘉菲蹲着的另一边,「我也帮忙找一下。」他试着徒手用力抬起植栽,伊登见状赶忙跑过来帮他一起抬植栽找寻。
望着两人背影,嘉菲心窝瞬间为之一暖,她来到两人背後拍拍他们肩膀说:「谢谢你们,我找就好,上课时间快到了你们快去上课。」
李志英举起手腕看一眼手表,仰起头以柔软撒娇的语气对嘉菲说:「啊,还有一点时间没关系啦,我们帮你找啊。」
嘉菲被李志英撒娇的可爱模样逗得呵呵笑出声,但随即她收起笑容,眼帘低垂柔声说:「所以你们要把握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她用力拉起两人,他们也只好顺从的站起来。
「嗯?」离开之前,伊登忽然停顿住,竖起食指指着楼上说,「刚刚是不是有听见至焕的声音?」
嘉菲和李志英面面相觑,伊登只好耸耸肩当作没这回事。
两人离开後,嘉菲正要往二楼移动,却见金至焕匆忙自楼上跑下来。
「嘉菲姐?」没想到刚好遇上嘉菲,金至焕讶异得睁大眼睛,快速走下楼梯後,他一把拉起嘉菲手腕,「我们去拿回你的坠子。」
两人来到停车场,午後阳光明朗照耀每一个角落,金至焕一手遮在眉眼之上抬头往YS大楼窗户看,嘴中轻轻呢喃:「应该在这附近。」他转移视线在周围搜寻,嘉菲也跟着一起在附近寻找。
「小乖乖!」南珠恩刚好从旁边走过来,两人同时回头看她,只见她举起手中之物纳闷的看向嘉菲说,「你的坠子刚掉在这里,好险我捡到了。」
嘉菲整个人跳起来,喜出望外的接过坠子:「珠恩谢谢你。」
「别客气,我先走啦,掰。」南珠恩潇洒挥挥手,走向早等在一旁的保母车上车离开。
「太好了嘉菲姐!」金至焕笑得眯起双眼,额头布满汗水。
「谢谢你至焕。」嘉菲不好意思的望着他,伸手进口袋摸出小包卫生纸塞给他,「害你跑来跑去的,擦擦汗吧。」
「谢谢。」金至焕抽出一张卫生纸拭去脸上汗水,脑中忽然闪过疑问,他困惑的说,「珠恩姐怎麽知道坠子是你的?她看过吗?」
经他一说,嘉菲才意识到,她皱起眉头思考:「我没跟她提过,她也没看过,可能从别人那里听到我在找坠子的事吧。」
「喔,也是。」
嘉菲笑着看他,本来因为找到坠子一下子安下心的心情又忽然惊觉不对,她脸色骤变紧张的说:「你不用去上日文课吗?已经那麽晚了!」
「嘉菲姐放心,我日文程度比志英哥他们好,所以课程时间不同,而且公司最近在帮我们重新调整行程,今天刚好有一些空档。嘉菲姐呢?」
「回工作室继续写歌……回去之前,我买饮料请你喝。」
「谢谢嘉菲姐!」
两人到YS附设的咖啡厅买好饮料回到四楼,练习室里黑漆漆空无一人,金至焕站在门外望向里面喃喃地说:「啊,一个人也没有。」
嘉菲背对他正要推开工作室门进去,听见他充满落寞的语气,忍不住回过头笑说:「要不要先在工作室坐一下?」
金至焕听了马上一个回身:「好啊。」他一脸笑眯眯像孩子似的跟着进到工作室。
嘉菲放下背包,拉过来一把椅子给金至焕说:「请坐。」
「谢谢。」金至焕柔柔一笑,坐下之後,左右来回观看的说,「姐姐工作室好乾净。」
「创作的时候不怎麽会弄乱,整理起来很方便。」嘉菲坐在平常创作的电脑前的老位子,动作看似平静的开启电源开关,心底却暗暗紧张的想该跟金至焕聊些什麽话题他才不会感到无聊;在此同时,她忽然感到自己此刻心境竟与那些青春故事里的青涩少年相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约喜欢的女孩,出来之後却紧张得不知该说些什麽。
面对金至焕的自己真的有特别紧张吗?嘉菲想起之前古明森莫名的发言,即使当下回以不置可否的反应,但是自己是不是真有对金至焕另眼相待呢?
「对了,坠子没事吧?刚刚看姐姐你匆匆忙忙的收进口袋,确认看看比较好。」金至焕滑动椅子靠过来,一下子靠近的距离,连他身上淡淡香气都可以轻易闻到。
嘉菲心脏紧缩一下,口乾舌燥的吞了口口水,她故作没事低下头拿出星空坠子,把坠子放在手心仔细检查,好险外观丝毫没有一点受损。
嘉菲低垂着眼,轻轻擦拭掉坠子上残留的沙尘,嘴中喃喃的说:「幸好找到了。」
「姐姐上次说是医院的朋友送给你的……可以跟我说说这段回忆吗?」金至焕小心翼翼的问,像是怕越界触碰到嘉菲的伤口。
看出他的担心,嘉菲露出坦然的微笑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