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吃了我 — 小丑篇:04

「娜瑟莉,我唯一想要拥有的女人,难道就不能有一次,你选择我而不是那一个丑角吗?」

「爱我一次,好吗?」

「原谅先前我的所作所为,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我一眼,难不成想让自己爱的女人,看自己一眼是种罪吗?」

抓狂过的野兽,为了得到目标不惜一切,但到了最後却发现自己的爱是如此污秽。

嗜血的前戏,以为是一种威严的表态,傻愣的到了最後一刻才後悔了。

残忍地咬杀,锐利的双眼却像是地狱三头犬一样的凶恶,不过却是痴爱的旁观者,大野狼。

拉斐尔和蜜雪莉雅从森林里回到了村庄。

所有的一切充满的寂静和不安,每天固定都会在夜晚点亮的油灯现在却全数熄灭,就连每栋住宅的灯火也全是漆黑的,没有一个是例外的。

「?!」蜜雪莉雅的脚尖似乎压到了什麽东西?

「是⋯⋯露西阿姨。」拉斐尔冷静地看着那破烂的屍体,但却能从五官的特徵依稀的分辨出身份,而这一个妇女正是村里经营花店的露西阿姨,今天早上还和她打过招呼,但过了十几个小时後却是发现她的残屍。

「拉斐尔,这是怎麽回事?」血淋淋的画面完全无法从蜜雪莉雅的眼中消去,村庄里的每一个居民几乎都已经倒地不起,甚至每一个身躯都残破不堪,这样的景象像是被一群饥饿狼犬掠食。

「闭上眼。」拉斐尔用双手摀住了蜜雪莉雅的双眼。

拉斐尔环视了村庄,屍块遍地的洒落在以往他所熟悉的街道上,血渍遮挡了一切有颜色的事物,就连自己现在脚踩踏的地方也都是一滩鲜血,而当他往右看一点时,那是他最熟悉的脸庞,是他的父母亲!

「妈?爸?」崩溃的已经顾及不到蜜雪莉雅了,拉斐尔松开了手缓缓地走到了自己丧亡的父母亲屍体前,他伸出手试图寻找早上时自己记忆中那温和的面容,但那一个出手就是无可挽回的绝望。

残留余温的双颊,逐渐开始凹陷,到了早上就已经饿底溃烂了,一想到这里拉斐尔就是一阵郁闷,他一点都想不出村里的人为什麽会被吓这种毒手,村里的每户人家都是善良的左右邻居,大家互相照应完全都没有不和谐的状况,但为什麽这种悲剧会发生在村庄里?

「拉斐尔」什麽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蜜雪莉雅只是将手按压在拉斐尔的肩上,现在蜜雪莉雅说什麽话都不对场合,所以她选择沈默不语。

紧握住父母亲的发白的手,拉斐尔眼角下的是一滴又一滴强忍住的泪珠,想哭却不能哭的心情就这样沈没在拉斐尔的心中。

「谢谢你,蜜雪莉雅。你不要只关心我,伯父和伯母呢?」拉斐尔沈重的语气配上绝望的神情,那是蜜雪莉雅第一次看见拉斐尔这麽忧郁的脸孔。

拉斐尔企图释怀的看着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父母亲,尽管知道已经挽回不了,但却期盼自己闭上双眼再睁开的一瞬间,这场悲剧只是一场噩梦,而现在自己躺在床上,下楼可以看见母亲煮着早餐,父亲微笑的拿着报纸对自己挥手,但现实就是这样。

「那你在这,我去我家看一下。」体谅拉斐尔丧失家人的悲痛,蜜雪莉雅提议自己回去家里确认一下。

「不了,我和你一起去。」拉斐尔坚持住自己摇晃不定的身躯。

「可是⋯⋯」蜜雪莉雅望着这麽脆弱的拉斐尔。

「我害怕⋯⋯失去你,蜜雪莉雅。」怕说出口会成真,拉斐尔小声地望着蜜雪莉雅说道,颤抖的手掌曾经是那麽稳重,但现在握着蜜雪莉雅的这只手却充满着不安,他害怕再失去了,要是蜜雪莉雅遭遇不测那他接下来该怎麽办。

「我会一直握着你,拉斐尔。」紧握住拉斐尔的手掌,两人十指紧扣,怕一个松手就再也见不到对方。

走了将近快要五分钟後,他们终於来到了蜜雪莉雅的家。

和一旁的建筑相同,用红砖叠起的屋子,上面有稳重的倾斜屋顶,周围被小型的菜园包围着,一切就象他们出门前一样,完全都没有任何改变。

「或许还活着。」拉斐尔抿着嘴唇说道。

他们踏上了屋前的阶梯,每踏上一阶就带着老旧的声响,蜜雪莉雅推开了每天都会经过的白色大门,里头的氛围就像大街上一样,寂静且郁闷没有生气,但是却有着微微的呼吸声,要是他们没听错的话,确实有人类呼吸律动的声音。

拉斐尔将油灯点燃,在前方为蜜雪莉雅照路,灯光的照射下他们发现了地上稀少的血迹,要是这是蜜雪莉雅父母留下的话,那应该不是什麽大伤口,他们现在应该还活着,两人心里祈祷着。

越是靠往客厅越能听见那有规律的呼吸声,当灯光照耀了所有的客厅时,拉斐尔先是吸了一口气,之後便是蜜雪莉雅惊呼了一声。

两个中年的男子和女人,就这样被硬生生地用铁线挂在他们家的壁炉上,「爸爸!妈妈!」蜜雪莉雅立刻冲到了壁炉前,想确认自己的父母释怀残留一口气。

「蜜⋯⋯雪莉雅」母亲用着自己最後一口气叫唤着自己的女儿。

「妈,我现在就放你下来!」拼命地拆解缠在母亲身上的铁线。

「伯父?」拉斐尔则是在另一边呼唤着蜜雪莉雅的父亲,但她的父亲就没像她母亲那麽好运了,她的父亲已经气绝了。

「没事的⋯⋯没事」母亲最後那勉强的笑容让蜜雪莉雅看的心好痛,而讲完这句话的母亲就这样气绝在父亲身旁。

「母亲?母亲?」这一次换成蜜雪莉雅崩溃的跪倒在地,而拉斐尔在身後紧抱着她,两个失去至亲的男孩与女孩紧紧的再一次握住彼此,互相给予对方慰籍。

蜜雪莉雅白色的斗篷被发黑的血渍染成了暗红色,而拉斐尔的双手上攀满自己父母亲的鲜血。

这一个村庄彻底的被暗红色所吞噬了。

**

披着狼皮的男人出现在蜜雪莉雅的家门前,而他的身後一个披着豹皮的女人,和一个嘴里咬着绷带的少年。

「我来接你了。」披着狼皮的男人激动到,将自己的指甲们刺进了掌心,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反倒是一股兴奋。

「小红帽,只有你让我产生执着与慾望。」男人接着又微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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