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老妈跟胖子妹妹到底瞎扯了些什麽我压根没有听见,老爸唠叨着要我至少多看看,还硬是塞了几本相亲对象的照片资料让我想清楚看清楚後再给他答案。不怎麽情愿还是好好地收下放一边,继续跟我的东山鸭头跟卤味奋斗。
过九点近十点,老爸老妈才甘愿的结束此行的目的离开,我猜想他们或许是想在这里堵堵看,看会不会堵到一个男人再不对的时间来敲门?怎麽可能……
将父母送上计程车後我才返回屋里,一进门就看胖子妹妹再翻一桌子被留下的相亲照片。
「有感兴趣的吗?」坐到胖子妹妹旁边,拿起被摆到一边的杂志随便翻翻。「有看到有兴趣的我可以帮你连络。」
「不了,妹子我最近生活美满异性交往顺利,倒是姊姊你真的不看看吗?」
「嗯~~应该会吧,晚点,现在不想动脑……老爸老妈认真挑的,还是加减看看,当捞宝?」
「明明就有个现成的宝在你身边晃来晃去了不认真考虑考虑?」
「哈?哪有?」话刚出,旁边一片沉默,我转头就看胖子妹妹一双大眼剩半颗的盯着我看,「怎麽了?」我眨眼,不解。
「你这个人真的是……丹尼尔不是挺好的吗?」胖子妹妹吹鼓了两颊,模样可爱。这个动作我还真是做不来。
戳戳胖子妹妹白白嫩嫩此时是鼓鼓的脸颊,我笑:「最近你跟丹尼尔好像关系不错喔?」
「还好。」胖子妹妹收起鼓鼓的两颊,眨眼一脸天真地看着我。
「你帮丹尼尔说话的比例好像偏高的有些过份喔?」单脚屈起踩在沙发上,双手跌在膝盖上,下巴就靠在手上。「
「那是……我只是觉得难得有只打不死的小强很难得,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各方面条件都像姊的理想,放生好像有点可惜。」
「这种事能这样说嘛?」把脚重新放下,整个人倒躺进沙发座里,两秒後撑起身,随便抓过桌上的相本随便看看。「话说回来,光看照片跟基本资料到底能看出什麽来?连相处都不见得能了解一个人了,只靠个照片就可以从里面挑出自己的对象,如果不是命中注定那就是俄罗斯轮盘,死扪不知道在何处。」
「这是什麽奇怪的比喻……」把剩下的相本乾脆搬到两人中间堆放,一样摊进沙发里随手翻看相本。「不过我也不是不懂啦……」
「呐,阿姊。」
「嗯?」
「你跟丹尼尔是不是曾经有交往过?」
「哈?」我惊,感觉心脏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你说啥?」
好像没有发现我反应过度的胖子妹妹继续把双眼放在面前的相本里。老实说我真的松了口大气。
「因为啊,丹尼尔对你实在是十万分用心,如果不是不想错过那就是不想失去,虽说也可能是一见锺情……」
「瞎说。」
「就算不去思考这些,丹尼尔也很不错啊!他又那麽认真的在追求你,考虑考虑也不会掉块肉吧?」
不,不是这个问题,但是什麽问题?我自己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後,总之,我就是没有办法坦率地说出好或不好、要或不要,再看到丹尼尔时心里会想,接受也没什麽不好,但另一个声音却告诉自己不可以,感觉接受了就会不自觉的依赖了,如果没有注意的过度依赖後可能就会成了另一场的历史重演。
再说,我也有好多事都没有完成,工作至今仍然没有达成的存款金额,想去的地方也还好多没去,房贷也没有缴清,还希望可以拥有一间自己的小店做自己的事业,那怕是小七便利商店。
但若被问到这些该如何达成我真不知道,因为这些都只是想而已。就说了我是相当懒散的人,比起辛劳的工作我更喜欢在家里自由的接些案子,我只能想到自己想要能够凉凉的再家里或再自己当下心情想去的地方工作,比如接写企划案、比如接案编辑之类的。
那另一半呢?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只能想到自己,另一半做什麽或希望做什麽我完全不知道,或许是厨师、或许是律师,热门的医生人选也不错,也可能是公务员或是外商公司的主管阶级之类的,很一般的选择。但重点是,可以相处可以谈得来可以一起旅行并价值观相同。
曾经我也跟过价值观不同的人相处过,那绝对不是一个惨字,我也跟大男人主义气息很重的人交往过,但那只是加速我成为杀人狂的速度而已。
後来工作忙碌就顺势地把男人的事给抛到天高地远去了,忙着跟着同伴吃遍台湾的大街小巷,忙着跟朋友计画每年出国的事,迷上的相机已经好久没有带它出去晒晒,是该出走一阵子的时候了。
在我不断走神的过程中,小组会议又悄悄结束,掩饰地打了个呵欠看看一片空白的笔记,大概的记了下几个重点单字回忆会议中提到该我负责的部分,一回座位就转头问泱泱刚刚到底都在讲些什麽,泱泱立刻给我无奈的表情但还是贴心的把她的笔记重点讲给我听。
泱泱一直是很努力的女孩子,很好学,要是有什麽我比她强的大概就是年资与年龄,不过工作这回事有时不能单纯的互相比较,每个人的能力值到那儿每个人都不同,有些人一次两次就懂,有些人问十次还不一定清楚,有些人只需要点一下就可以开始思考并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是感受力的事,对我而言那也叫做一种有做而无类吧。
当然我也遇过让我很头痛的人物,不论怎麽说怎麽教育都不肯配合,连最基本的纪录都不肯做,聊天不说还只会嚼舌根道是非,最後在我发作前犯了大错而迅速逃离他的犯罪现场,那时如果不是泱泱的帮忙,我怀疑我会不会私底下把那位离职同事给路边解决。
那真的是太痛苦的一段事故了。
脑子边想,手边动,每次开完会後总是特别忙碌,接不完的电话就很够受的了,还多出一堆待办事项以及待处理文件。
等到我从文件中探出头来时,口很渴、眼很累,手酸到不行,查阅一下寄件备份确认下处理的信件及案件後才拿起水杯瞄瞄时间,以经七点快八点了,难怪会那麽安静。
左右张望了下整个业务部,小猫所剩无几,不想当最後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我决定就此结束阶段性工作收拾过桌面离开,背起沉甸甸的包包慢慢走出办公大楼,一走出大楼晚风吹来我立刻打了个冷颤,晚秋进冬的时节了,我最喜欢的冬季也快到了。
加快双脚的速度往捷运车站移动,进站後在候车月台时拿出手机想开个整天都没开的小游戏,什麽也没有的待机画面稍稍让我怔了一下。
说起来,已经有三四天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丹尼尔的讯息了,电话的话在公事部分还是有的,私人的部分如果没特别想起,我肯定忘记自己到底有多久没跟丹尼尔联络。
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而已,根本没有什麽……才怪,其实我有点在意。
这让我想起我那段黑历史的其中一部份,因为时差关系所以总是不能很好搭上联络时间的我与丹尼尔总是靠约好时间才总算能聊上三十分、一小时,但就算有约好时间也总是不能很好的搭上线,谁临时有事不能上线的情况总是时不时地发生,自然而然的,彼此就不再刻意,能遇上就遇上、遇不上就作罢的情况就成了理所当然。
真的有什麽事或情绪需要发泄会倾诉但又遇不上彼此,那就只能靠电子邮件来联络,但这种情况印象中也只有过两次而已,一次是丹尼尔刚到美国但因为时差总是遇不上彼此同时再线而邀约时间上线时,一次就是我的分手信寄出去後的电子邮件,那封信我刻意忍住没有看直接删除,所以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麽,也不需要。
叹口长气,看着依然没有星星的夜空,通明的灯火让夜空都不再像是夜空而像是刚要天明的模样,灰灰的,偏白。
大都市就是这样,夜空不像夜空,星星不亮月光不明,总是抬头什麽也看不见,低头也只见柏油垃圾红砖道尔尔,稍晚的街道及捷运车站人潮少去许多,一进车厢就走进空位坐下,疲惫感瞬间袭上,肩膀重得要死,背痛得要命,双腿酸软小腿肿胀,到底为什麽工作总是会将自己搞得那麽累?
没有胃口也没有想吃的东西,再小绕点路到便利商店奢侈的买了杯哈根达斯的牛奶口味冰淇淋,晚上胖子妹妹有告知是不在家的,想了下,结帐前又加买了一碗麻辣关东煮及茶叶蛋打发这一晚。
缓慢的晃回家,路上扑来的冷风吹得我全身发冷,真的是冬天了,气温从上周起就不断的往下降,但日夜的温差却让人难以搭配穿着,穿多上午会热但夜了又好像刚好,穿少了白天刚好凉凉的感觉,但夜了就冷得全身打颤,好比现在的我。
快点回家快点吃点热食,不然突然感冒都不奇怪。
加快往家移动的脚步,再走进大门前看了下空荡荡的街道,前阵子还挺常停上一台黑色轿车,现在则是空空的啥都没有,回头开门进屋,一开门迎来的果然是杰克汪汪,不过我觉得牠的目标是我手上香气四溢的食物。
跨过杰克汪汪,先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客厅的大桌上後,先回房里将包放下,换掉一身正装套上我的懒散居家,走回客厅,就看杰克汪汪已经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摇着尾巴张着等食的笑脸双眼期盼的看着回到客厅的我。
「是是是~~肚子饿了对吧?这是辣的耶,你能吃吗?」讲是这样讲,但杰克汪汪早被我们把味蕾给喂刁了,想导正都办不到,如果想强迫牠吃一般小狗该吃的食物牠会情愿三天都不吃……这固执的脾性真不知道像谁。
盘腿坐在地面上,杰克汪汪跟着踩到我的腿上,双眼已经迫不及待的伸着脖子拼命鼻子往桌面凑。
一人一狗分食掉两个茶叶蛋及麻辣关东煮後拿冰淇淋当甜点,吃饱後毫无形象可以言的横在沙发上白无聊赖的看着无聊的电视新闻。
突然有点想不起之前是怎麽打发时间的,新闻有那麽无聊吗?也不太想回房间窝着看书,也不想碰已经打了整天的电脑,应该去洗个澡却很懒,但再怎麽懒还是得好好洗个澡,洗去今天一整天的脏污油腻。
也许可以明天一早洗?
这真是可怕又懒到极点的想法,一个完全不顾自己床被死活的想法。
为了避免自己真的成了脑子里的懒散脏女人,我只得用力把自己推离开舒服的沙发,拖着脚步像幽魂一样的回房间拿浴巾及换洗的衣服。
脑子自然的不思考,举着酸软的双臂努力把自己刷乾净,在回到房里看看被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除了同事的分享文以外就是官方的活动讯息。
我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下,但随後又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我为何要感觉到心的沉甸甸?
甩甩头,还是开了边桌上的电脑,随便抓了几个热闹的动画放着跑,我继续忙自己的事,最低限的还是给自己的脸打打化妆水,抹一抹身体乳液後倒进床被里。
长时间的自我训练不去多想些什麽所以脑子不至於会不断的转些自己所不能掌控的事,但那不表示我真的完全不在意、不会想,只是想的方向已不在往单向的悲观前进。
以我为主的思考是我的成功也是我的失败,因为总是误判人心及做出错误决定的高可能性。
比如在不知不觉中睡着却没有盖被子然後早上起不来这件事。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搞的,天气转冷了,就不能乖乖地吹乾头发後好好在被子里面睡吗?」
哈哈。想笑,但一笑就头痛喉咙痛全身痛,只得缩回被子里。
「我已经帮你打电话去公司请假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把感冒药跟水都放在床头柜这里,不舒服的话再吃一包,晚点要是有好一些,起得来就去一趟医院……啊……还是我先帮你煮个粥或买点好吞的东西回来,晚点饿了你可以吃?还是要人来陪你?」
「好了,你要迟到了。」胖子妹妹一直叨叨念念的没完,我好气又好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你就放心的上班去吧。做排班的胖子妹妹对於工作的准时相当要求,也不允许临时的调班。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小感冒我可以自己搞定。
「真是,我是担心你耶!」双手叉腰,胖子妹妹嘟嘴抱怨。「有什麽事还是要打电话跟我说喔。」
「好~~好~~」我笑,「你真的来不及了。」一边提醒胖子妹妹她的时间不多,一边希望她能快点出门,我需要休息,虽然这样很没礼貌,但胖子妹妹有时候真的挺会念的。
「那我走罗。」在确认一次自己没有漏掉什麽或我有没有需要些什麽後,胖子妹妹才匆匆忙忙地离开我的房间。
听着胖子妹妹匆匆忙忙穿鞋奔跑及关门锁门的声音,整个房子突然安静下来,我闭眼把自己裹在被子哩,杰克汪汪大概是知道我现在实在不舒服,除了一早进来晃过一圈以後就没看牠进来过。
应该真的是太累太累,我没两下就重新进入睡眠,可是睡得一点也不好,身体的高温让被子里的热气蒸得我一点也不舒服,但踢开被子又太冷,只好选择把一只脚放到被子外中和中和身体的内外温差。
说起来人在病中时精神真的很脆弱,我卷着被子缩在床的一边,不怎麽安稳的醒醒睡睡,好像做了梦又好像什麽都没有,梦里有大学时的丹尼尔还有福山雅治,也听到电话的铃声但总觉得离我有点远,手构不到。偶尔清醒一下在昏昏沉沉时拿起手机推开被灌满的讯息栏,回几个比较重要的讯息後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反反覆覆。
被渴醒、热醒、吵醒及踩醒。杰克汪汪就是杰克汪汪,再懂事也不敌无聊要人陪的渴望,在我房里进进出出好几次,一下踩在我的胸口,还好被子够厚,不然我一定会跳起来;一下又卧在我的被子上,小狗归小狗,但体重还真的是很沉;又一下钻进我的被窝里占一个位子,真不知道人类感冒会不会传染给小动物……
不确定我睡了多久,但我知道自己一下发烧一下退烧的,全身的衣服都是让人不舒服的湿气,大概发现我清醒了,杰克汪汪再次踩在我的身上讨抱抱,但现在的我真的是抱不起沉重的杰克汪汪,顶多拍拍牠摸摸牠。
拿起手机确认时间,居然已经五点多快六点,点开显示许多通知的讯息,优先查看泱泱的留言,只是简单的告知今日的工作进度并让我放心休息,我扬起微笑後继续往下查看其他讯息。
除了广告以外就是群组讯息,平时三不五时看一下没有感觉,这样一次性的点阅才发现平时收到的讯息广告真的多到吓人。
最後手指停在一则陌生的讯息上,上面的名字让我的眼皮不安的抽了两下。
何秘书,他什麽时候跟我换过通讯软体的帐号了?
点开何秘书的视窗,上面写的都是简单的交代事项,全部阅读完後我想了会儿,简单的回上四个字。
好的,谢谢。发送。
刚传送就看到讯息上出现已读,刚想把手机切回待接模式,画面就出现来电显示。是何秘书的的号码,不接不行。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请假?」
刚接通,话筒那头就传来何秘书的声音。本来就好听的声音透过电话更显沉着富有磁性,耳朵整个有种麻麻的感觉。
「不好意思,因为一个没注意……」整天没用的喉咙刚开口就嘶哑难听,完全符合病中的条件,随後还加上几个乾咳,更据说服力,但这些都不是装的,整天没喝水又没开什麽口没感觉,但在睡了整天以後的现在,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完全没好。
「以後请多加注意。」从电话那头抛出清清淡淡的几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声音不如刚才的生硬。
「好的,不好意思,我想明天就可以回公司了。」真不知道该说啥,只能不断的说抱歉。
「……不要紧,身体比较重要,你好好休息。」说完,又沉默了一秒後电话直接断线。
看着发出嘟嘟声的电话,我满头问号,完全搞不懂何秘书到底是打电话来关心还是打电话来试探我是不是装病,但我想更多的也许是想交代工作但又作罢了吧?老实说,何秘书真的很难懂。
甩甩头,脑子又沉了起来,正在想到底我应该回去睡觉还是应该就这样起身活动下睡得发酸发疼的身体时,门铃响起。
不是胖子妹妹我很确定,回房间很快地给自己披上披肩,转出去开门。
门刚开,还没搞清楚来人是谁,整个人就被给扑抓进一睹软热的墙里贴紧,来不及错愕跟思考,鼻子闻到的味道及耳朵听到的声音立刻就知道来人是谁。
「丹尼尔?」
我整个人被丹尼尔给抓进臂弯里,夸张的人往我身上倒,还好算他有点良心,没有真把重量往我身上压,不然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倒给他看。
「你搞什麽?你怎麽进来的?」动手推推把我整个包住的庞大身体,平时看顶多觉得这个人很高而已,现在深刻的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高大的男人。
「安琪……我好想揍你……」
啥?我愣了下。「你说什麽?」我想我应该听错了。
丹尼尔没有继续跟我一问一答,整个人站直起身後将我推进屋里,我整个满头雾水又莫名其妙,因为丹尼尔在抬头站起身时的脸臭得比水沟里的臭水还要臭
我惹他了吗?没有吧?
不想多事,乖乖的被推进屋里推到沙发旁坐下,看着丹尼尔一下子走到门边把门关好,一下又走进厨房开冰箱应该是想确认冰箱里有什麽,一会儿後又走回客厅低头看着我,几秒後坐到我旁边的空位叹上一口大气。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
所以,到底为什麽?我垮下脸,想问又不是很想知道答案,总觉得这男人的答案讲出来後气死的会变成我。
「我不过是出个差几天而已,你怎麽就有办法把自己搞到生病?」
我生病好像跟谁出差不会扯上关系喔!我很想这样说,但直觉得现在应该乖乖闭嘴让男人自言自语不要吵。虽说女人闹起来真的是很要人命,但我觉得有时男人固执起来那真是请来变形金刚加钢弹都拉不动的拗。
「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到公司去,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了?你怎麽就是学不会依赖这件事呢?」
「其实我对於你怎麽走进来的比较感兴趣……」依赖什麽的,我早就忘记怎麽做了。「而且如果不是你突然跑来,我本来应该洗完澡看完电视继续睡觉了。」边说,一边又觉得身体好像有些发冷,呼吸有些难过。
「去睡。」男人突然站起,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样儿,「洗完澡後看电视,真亏你想得出来,就不怕病情加重吗?你的脸色明显不好不知道吗?快上床去!还是要我抱你去?」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我低吼,可能是生病的关系,光是这样有气无力的低吼就可以耗光我的氧气及力气。
无奈的缓慢起身,结果还是在纵容下选择了懒散,在背後有人盯着的情况下缓慢往房间走去,在进门前回头看着一直跟在身後的丹尼尔,我扁嘴,堵在门口抬头看他。
「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放心你。」
「都是成人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胖子妹妹晚点就回来了。」
「如果你能照顾自己那就不会一脸病恹恹了。」
「孤男寡女说出去不好听,我还要留点名声。」
「是男女朋友的话就没关系了,我会负责到底的。」
「我是病中的人喔,就不能让让我吗?」
「就是因为你是病中的人,所以我更不能离开,应该负责的留下陪你。」
「我是要睡觉的喔!」
「我陪你。」丹尼尔笑,笑得让人想揍下去。
无奈地叹气,我决定不在理会这个赖皮的男人,自顾自地走回房里,爬上床躺进已经冷却的被子里。
才躺下拉起被子要闭眼,丹尼尔就走上前来伸手替我拉了拉被子,将我整个人紧紧压在被子哩,密不透风的。
半睁着眼,享受着从来不曾享受过的温柔照顾,就算丹尼尔摆出一张凶巴巴的脸,双唇也抿得紧紧的,但替我拉被子的双手却是轻巧且温柔的。
我知道丹尼尔温柔,但从没有体验过他这样轻柔的温柔,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被重视,也可以感觉到他想疼爱疼惜的感受,只是我还是会不禁怀疑在这一时之後他还能这样待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