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血色七杀碑 — 第一章 一场逗趣惹血难 大帅立碑著七杀

第一章一场逗趣惹血难大帅立碑着七杀

重阳镇为川中南部的历史小镇。

主要居民有三姓:西街贾家;中街郑家;东街甄家。

重阳镇乃风雅小镇。有四大古迹:七杀碑;无字坊;琉璃井;熔金寺。

重阳镇又叫史家街。街道路面由黄石板铺成,东西两边都是铺面,清一色的古色古香的木楼。南边一棵大榕树,北边一棵白果树,小镇房屋建筑自然形成一个“丁”字形。面南靠山,北面环水,自东向西贯穿整个街道的是一条古驿道。驿道两边平行修建了房屋,临街的门面绝大多数都用来开店。根据来往行人多、前后没有集镇的实际,主要经营的业务是旅馆、饭馆、茶馆——全镇只有中街郑家开了一家超市,负责当地日用百货的供应。老郑家财大气粗,在超市大门请人书写了一幅很牛的金字对联:善男信女爱老幼;座北朝南卖东西。横批,无缺堂。足见当日之气派。

传说中的重阳镇,本来没有贾家、郑家、甄家这三姓居民的格局,全镇姓史的人居多,所以,又叫史家街;古街道全是由青石板铺就,街道两边的房屋也是石头建筑,不仅异常坚固,其石刻工艺也很精美,因此上老百姓又管它叫石匠街。

不论是史家街还是石匠街,总之是说这个地方曾经是很繁华,是很有人气的商业重镇。

地理位置的显赫带来的是家境的宽裕与富足,也滋养出了富贵人家的子弟的骄娇之气。

虽然其祖辈创业的时候坚持把顾客视为上帝,才赢得了八方宾客的照顾,也才有了“千里投店只为缘,不到史家难入眠。”的千古假话。但史家街或是石匠街的后辈们,因为长期生活在优越闲适的环境中,认为自己的生活太枯燥乏味了,除了互相之间逗趣之外,还喜欢拿外地人来恶搞取乐。

一天黄昏,古驿道上过来一群马。马贩的领头人是个精壮汉子,浓眉大眼,十分精神,他们来到街头的大榕树下,栓马打尖,一边吃饭,一边派人喂马。然后,就上茶馆喝茶。坐在竹椅子上面,一边喝茶,一边听说书先生讲评书。

不料那些马吃饱了就不讲究起来,在街上拉屎、撒尿,犯了这史家街的“马屎”大忌。史家人估量着这群马贩子人力单少,好欺负,就故意刁难他们。特意为他们出了一道难题:“格老子,敢来老子史家街上来拉马屎,不给你们点教训,还认为老子史家的人好欺负。给老子切用竹蓝挑水来把这个史家场的石街道洗得干干净净,不然的话,老子要剥你妈的皮!”

在明亮亮的几把菜刀和红彤彤的几条火钩的威胁下,贩马汉子只好“光棍不吃眼前亏”,忍气吞声地用竹篮子挑水来清洗史家街。史家街上的人们看到这历史性的一幕,在一边发出了开心的笑。令这群汉子中的头子感觉到很丢脸,他把牙齿紧紧地咬着,克制着自己,嘴唇都咬出了血。幸好街上一个名叫王婆婆的老妇人站出来替人家说了句公道话:“竹蓝怎么打水?这不是为难人家外乡的客人吗?你们这些死鬼,也不怕遭到报应?赶快点让客人离去,不要为我们这个地方丢脸了!”

据说,这汉子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他默默地忍受下了如此屈辱。回去以后,他耿耿于怀在这里所受到的恶搞。发愤图强,成为了一支农民起义军队的首领。

再后来,他带兵十万,一路杀向这个曾经给他带来屈辱的地方,发誓要灭掉史家的九族。张献忠的属下,因为是为张大帅报仇雪恨,所以,十分卖力,大开杀戒,见人就杀,见屋就烧,弄得这个地方不得安宁。史家街头,血流满地,尸骨成山。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本来是要杀得鸡犬不剩的,幸好杀到王老婆婆家的时候,张献忠突然想起这老人家当初的确对自己有过说情的恩情。就下令收兵,重金酬谢了王老太太。临走的时候,还在史家街口竖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杀杀杀杀杀杀杀”,这就是七杀碑的来历。虽然只是民间传说,已经无从考证了。但民间还是流传了一首咏叹此事的诗:

竹篮打水一场空,

恣意刁难张献忠。

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尽东西南北中。

根据现存的历史记载,经过明末的战乱,四川境内,人烟稀少。连最是繁华的成都也成了狐兔奔走的荒野之地。所以,才有“湖广填四川”的事情。现在的四川人的祖先,好多都是那时候上川来的。

最先来这史家街落户的是郑姓人。他们到来的时候,史家街上的铺子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只有一条东西走向的驿路。他们就在史家街的正街中心地段的老屋基上修建了新房屋,东段的街道是甄姓人家来修建的;西段的街道是最后来的贾家。也许正如风水先生所说:“张大帅的一口碑,恰好镇住了史家街的龙脉。出什么大人物是不再可能的了,但可以发大财。”整个大清朝,史家街的郑姓人家确实是人丁兴旺,一辈比一辈人更会做生意,发了大财。发财之后,对史家街进行了彻底的改造。修建的房屋不说了,那些楼台亭阁什么的,全是请高明的匠人进行了精雕细刻。贾家和郑家是姻亲关系,星星跟着月亮走,也沾了不少的光,他们在西街上做生意,日子还算过得马马虎虎的了。甄家呢?日子过的紧巴巴,靠卖茶维持生活。或许是祖上积善成德,到了光绪二年,终于有位祖奶奶守节成功,得到了皇帝的旌表。这下可不得了啦,获得皇帝的旌表相当于成为了全国的先进典型,是广大妇女同胞学习的楷模之类的。所以在街头上又修了座接官亭,迎接钦差大人来这里监督修造贞洁牌坊。造贞洁牌坊业是很不得了的事情,相当于出版中央文件,所以,钦差大人要在这里住下来监督实施。他看到太阳东升西降,穿街而过,景色可观,便为此地命名为重阳镇。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天上的飞机从重阳镇的上空飞过的时候,看到这里的繁华景象,十分不满,就丢下几枚炸弹,炸掉了七杀碑。炸毁了古榕树。在虚惊了一场之后,甄家竟然奇迹般的发达了起来。甄家的外出流浪的儿子甄贤在外面抗日,还当上了什么营长,寄回了白亮亮的光洋不说,还差人护送回了一房娇滴滴的怀有身孕的太太——这就是甄贤婆婆。不久,抗战胜利,甄贤升为了团长,带了一房姨太太回来休假。恰好甄贤婆婆生下了儿子,甄贤给起名字叫月生。或许是为了纪念自己参加抗战的丰功伟绩吧,甄贤找来了一个风水先生,在史家街四周踏勘了几天几夜,最终在大榕树下,接官亭前立了一块抗战纪念碑——可能这块碑当时还没来得及刻字,部队就催他迅速回去,和解放军作战。从此以后,甄贤再没回来过。也不知道他要在这块抗战纪念碑上写什么内容,所以,至今也没有题字。甄贤婆婆常常牵了月生的手,站在牌坊下,石碑前,痴痴地望着日出月落,直到解放,甄贤也没回来。甄贤婆婆这才死了心。

后来划成分,甄家划了个中农;贾家划了个工商业者,郑家是地地道道的地主兼资本家,家产充公,戏园改作了学堂,郑家的庄园就成了重阳镇政府的驻地。

虽然郑家作为地主的阶级被打倒了,但郑家人丁兴旺,子孙繁荣,仍然是重阳镇的主要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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