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太阳还未升起,天空隐约透出一些橘光,路上车子没有很多,我喜欢这样没什麽车的道路。
看着窗外的景色我打了个哈欠,一大清早的被挖起床出门,为的就是回我爷爷家看看亲戚们。
爷爷是S知名企业的老板,也就是说爸爸是富二代,但爸爸并不想继承这些,因此和妈妈结婚後就自己搬出来住,做的行业也和爷爷的公司完全沾不上边,即使爷爷希望爸爸回去,他也坚决不肯,时间久了,爷爷也放弃去挽回爸爸,而我们时不时就会像现在这样回去看看大家,又或者说给大家看看。
「柚依啊,等等亚竣应该也会在,你可要对人家友善点,知道吗?」妈妈从後照镜看着我,我瞬间挪去嘴角的弧度什麽话也没说。
白亚竣跟我同年纪,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吧,是爷爷朋友的孙子,也是他们擅自为我决定的结婚对象。
「好了好了,感情的事就顺其自然吧,嗯?别生气啦,我家宝贝柚依。」爸爸也透过後照镜看见我的不悦,赶紧哄着我,我只是噘起嘴更转向窗外。
回爷爷家的路程会经过弯取的山路,幸好时间还早路上没什麽车子也比较安全,但有许多事情总是在我们的预料之外,包括这场改变我一生的意外……
“哔……哔……哔……哔……“
「她醒了!快叫医生!」
「她终於醒了。」
睁开双眼,全身袭来了疼痛感,面对雪白的天花板以及不时传来医疗器材的声响,我想起身却无法使力,就连呼吸都好困难,我觉得我做了一场,漫长的恶梦。
「好了柚依,你先别动啊?先让医生帮你检查。」奶奶红着眼眶却又像终於放下了些什麽似的,我努力想开口,但却身不由己。
「医生,他不是才刚醒来吗?为什麽又昏过去了!」
「请不用担心,虽然患者还不太能动,但她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像是在和身体对抗一样,以她现在的情况再继续这样下去会照成更大的伤害,所以我们放了一些镇定剂和麻醉在她的氧气里,只是让她再多休息一会而已。」
带着强烈的药味,只能隐约听见一些对话,我就这样又再次沈沈睡去,再次掉进漫长的梦魇。
「S知名企业的儿子日前被一名酒驾货车驾驶在山间追撞,待救难队到达现场时,夫妻两人已经生亡,位於後最的独女伤势严重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在昨日接获消息已经从昏迷中清醒,关於S继承问题,仍是大家关注的……」
病房内的电视报导还没结束就被关掉了,奶奶坐在床边皱起眉头,眼泪缓缓从脸颊滑过。
「这些媒体就这麽闲吗,不是作为一个企业老板的妻子,而是作为一个丧子的母亲,他们真正该关心的是继承的问题吗……」奶奶哽咽的握着我的手,再也无法忍受种种的楚痛,低头哭得不能自己,爷爷沈默了一阵子,忍不住的鼻酸终究是让泪水落下了。
「奶奶……」睁开眼睛,我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发出如此微弱的声音,奶奶听见我的声音,惊讶地抬起头。
「新闻……」是假的吧…….我大口的喘息着没力气将话说完,爷爷和奶奶看见这样的我,眼神中流露的悲伤令人难受。
当在恐惧折腾中醒过来後,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呢?
「对不起……」
全身袭来的疼痛,以及已经无力去哭泣的心,我才明白,这一切才是恶梦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