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印度诗人,泰戈尔
清晨六点多,还没到平常上班的起床时间,晨歆就渐渐清醒了。
她发现自己在床上,已经换上乾净的睡衣,身上像是洗过澡般的乾净:「这能力太棒了……斐希以前怎麽没告诉我……」晨歆先是感到不可思议,再来对於自己懒到有点夸张感到有些羞耻。
她像是想到什麽,赶紧看着自己的左手,那条纯金色的线还在她手上活跃的飘荡着。
她甜甜的笑了,像是个恋爱中的小女人,靠着枕头看着手腕傻笑。
「这表示……你也喜欢我吗?你这个装酷的家伙……」她傻里傻气地时而发笑时而脸红,还在床上打滚了十几分钟後,才想到今天还要上班。
说是这麽说,她却一整天都傻笑着上班,即使被咖啡烫到手也笑嘻嘻的。
另外一个男人就笑不出来了。
斐希像灵魂出窍一样一直在恍神,他想像着一百个跟晨歆在一起的画面,这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兴奋情绪。是吗?原来那些疯狂陷入爱情的人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德洛很後悔自己带他去见了主管,赶紧在旁边唤醒他:「斐希你别想了!晨歆是人类,你只是个天使。Boss花了多少力气才说服宙斯大人让赛姬夫人成为天神,更别说赛姬夫人为了Boss做了多少牺牲了。而你更不可能放弃永恒的生命只为了顾晨歆这个人类!」
斐希缓缓地将头转向他:「德洛……我在这行业做了这麽久,一直到此刻才多少明白什麽叫爱情。」
「你疯了!」
是吗?唉……也许吧。可是比起自己,他明白要晨歆这个爱情逃兵,对自己不顾一切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是多麽困难的事情。他很心疼她,也恨自己至今没有回应她的感情。
这天,晨歆下班後就匆匆狂奔回家,她乖巧地赶紧吃了晚餐、洗了澡,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一样傻傻的在电视机前面等着—即使电视正在播送的是法师在谈经论道的频道,她好像也没意识到。
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出现。晨歆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脚,因为受不了瞌睡虫频频攻击,开始打起瞌睡来。
一直到她左摇又晃的小脑袋瓜终於撑不住,要往右边倒去,一个宽阔的肩膀接住了她的头,感觉左边的肩膀被人揽住了。
她舒服地靠了两秒,惊觉不对!正要抬起来的时候,却被斐希的左手乖乖地按回他的肩膀上:「靠着我别乱动。」斐希半个多小时前就来到她房间了,可他等了半天仍无法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
晨歆突然清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脸渐渐发烫,这时候电视频道已经被斐希转掉了,正在拨放的是爱情片:「你刚刚在看什麽东西……」他还记得那个法师口沫横飞的样子,晨歆居然看了三个小时。
晨歆缩起肩膀轻笑了几声,她心跳好快,突然像是失去了声音,不知道现在该说什麽话好。
她决定放弃说话,小脑袋在斐希的颈间磨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草味,身体也转向依偎着他。
太奇怪了,以前他们也有过这样的肢体接触,怎麽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的身体渐渐发热、心跳加速有些口乾舌燥。爱情果真是一种病毒吗?斐希对於失去身体的自主权感到很恐惧,却又有些兴奋。
他看着连结他们的金线又出现了,原来是到人间才会浮现吗?
简单的来说,他现在只有两条路—
一是维持原案,让Boss抹除晨歆的记忆;二是放弃永恒的生命,变成人类—但这并不一定会成功,还没有天使这样做过。
在决定做成之前,他忍不住想找晨歆,想要什麽都不去想的来见她一面,这就像一种毒瘾……。
「晨歆—」他低下头正想讲话,眼神却顺势看进她宽松的睡衣。斐希赶紧转过头去,将目光不自然地放在墙上的时钟。
「什麽?」她抬起头来,从下往上看着斐希的侧脸,看不出来他在看哪边而有些疑惑。
「你……有什麽问题想问我吗?」天啊,这是什麽瞎透了的开场白?斐希对自己的表现翻了白眼。
「嗯,有喔!!」晨歆兴奋地说着,头也离开了他的身上。
斐希看她反应激烈地弹起来感到有些讶异,低下头来看着她:「想问什麽?」他们的脸很靠近,斐希看着她长长的睫毛。
「你几岁了?」晨歆顽皮地问着,眼神发亮。
斐希瞪了她一眼,用食指弹了她的额头:「怎麽老爱问这题!」
晨歆唉呦了一声,揉着自己的额头:「想知道……我爱上的是叔叔、伯伯、还是爷爷啊。」
听她突然无预警的再次告白,斐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能问些有意义的问题吗?」
晨歆收起玩笑的眼神,认真地看着斐希说着:「那、你是什麽时候也喜欢上我的?」
斐希早知道她会这麽问,想过了一千次的演练要怎麽流畅地回答,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他的手盖住了嘴巴,假装用沉思的姿势掩饰自己的不安和窘态。
「诶,有这麽难回答吗?还是说……我误会了?」晨歆低下头来,转动自己的左手手腕,看着那条仍发着微微亮光的金线咕哝着。
看她又是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斐希心头一紧:「顾晨歆,我投降,也放弃所有已经编好的答案。直接告诉你实话—我根本想不出来什麽时候爱上你的,可我就爱了。」他低哑的声音说着,深黑色的眼珠里反映出晨歆的脸庞。
晨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男人真是不说就算了,一说就说出这麽令人窒息的话。
她粉色的双唇轻启,正想说些什麽,却全被斐希的吻吞了进去。
这吻像触电一般酥酥麻麻地,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接吻,晨歆的心却狂跳不已。她想起那杯滑顺的天使之吻,怎麽一点都不一样??这根本就是跳跳糖加草莓奶昔—又麻又甜啊!
斐希曾在严杰面前吻过她一次,那次只是浅浅地亲了她一下,就足以让他感到害怕,但这次他再也找不到理由踩煞车。他们失去理智地沉溺於这个激情的吻,斐希的左手靠在沙发上,右手捧着她的脸。晨歆的左手抚着他的胸膛,这次她确切感受到斐希剧烈的心跳。
两个人的呼吸越发急促,他的舌尖挑逗着晨歆柔柔嫩嫩的舌头,晨歆难以抗拒地发出阵阵的喘息声。这个吻着她的男人一直在身边守护着自己,也只有在他面前……晨歆才喜欢做最真实的自己。
德洛那张爱操心的脸突然闪进斐希的脑海里,他停下了动作,晨歆也感觉到了。
晨歆的脸红通通的:「斐希……你有事情没告诉我对吧?上次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斐希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一边用手摩娑着她的脸庞:「嗯……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晨歆用膝盖想也猜得出一二:「即使我们之间有金线连结,也未必能在一起,是吗?」
斐希脸色一沉,没有回答。
晨歆却是用一个甜甜的笑容回应他:「你知道吗?我已经……不在意这个了。」她挥了挥手上的线:「我的心在哪里,已经不需要它告诉我,即使短暂,想跟谁在一起我的内心最清楚。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最後一个人是谁,想弄断它也没办法。」她嘟了嘟嘴,却不知道这些话听在斐希耳里有多震撼。
「斐希啊!你可以……跟你老板说说,可以偶尔放你到人间出差一下吗?你知道我可以忍受寂寞也可以等待的!等我看起来比你还老很多了,你就不要再来找我—」
晨歆还没讲完,斐希一把将她的头揽进自己怀里:「别说这些傻话,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
晨歆在他的怀里幽幽地说:「奶奶去世後,我就一个人跟弟弟相依为命。过去这些年想想也没这麽难;如果这就是我感情的宿命,我会带着微笑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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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邱比特与赛姬的故事,因为喵实在太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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