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總裁情人系列Ⅳ】最是晨花夕雪時 — 第四章 風起雲湧之尊嚴保衛戰(10):別有用心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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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的五天,玄嫣将精神全数专注於准备月考和考试上,而令她意料的是,霍璟岩自从那晚後,便没有再来找过她。

直到礼拜三下午考完试後,她才敢放松始终紧绷着的神经,让思绪彻底缓和一晚。

翌日,转眼间来到礼拜四,顺势迎来圣路易斯学院,那一年一度的盛事──校庆运动会!

而一早,许多人已陆续抵达校园,一见那已屹立於门侧许久的巨大充气气球,不由得令每人强打起精神,纷纷抖擞起来。

首先,班上已抵达之人,先行协力将各自的座椅排好,而休息区布置这事,自然落到了身为学艺股长的玄嫣头上。

可大家今日最期待的,而非运动会的开始,而是听说,那位传说中新上任的理事长──也就是霍凡的哥哥──那名享誉国际的总裁──霍璟岩,会亲自到场致词!

这则小道消息,不免令圣路易斯学院里的女性同胞们,为之疯狂,早已做足各种准备,为的便是一夺霍璟岩的注目──并已化身为「饿虎」,正跃跃欲试地准备扑倒那只,高深莫测的壮硕野狼!

只可惜,玄嫣、霍婗安与姬湘涵三人,早已对他免疫。

「对了嫣儿,」姬湘涵转头将目光落於身旁,同样站在椅子上,正将手中的彩带挂上休息区布幔的玄嫣,问道:「你生日宴准备的怎麽样?」语毕,玄嫣先是俯身拿起一旁桌上的彩球,用胶带固定住上头的丝线,使其悬挂於空中後,这才应答:

「大致上都准备好了,」她不疾不徐地道出事实,彷若所有的一切,都已於她的掌控之中,「只不过生日宴的场地与贵宾名单,主要还是父母亲们连络。」毕竟这事,还是得交给有经验的人来处理,才不容易搞砸。

否则的话,她的生日宴也别妄想办成了。

思及此,玄嫣蹲下身子,再度拿起一颗彩球,起身挂上:

「你呢?」她蓦然忆起昨天她突如其来的离去,好奇问着:「采访的怎麽样?」语毕,她等候她的下文。

而一提起这事,姬湘涵的怒火却於转瞬间,迅速燃起,并不断蔓延:

「妈的!」她罕见地气愤飙出脏话,丝毫不顾虑目前的她,仍身处於公共场合中,「那个教授还真她妈的不是人!请我们去采访,还让我们站在走廊上等了一个多小时!?」说及此,她瞥了玄嫣似笑非笑的面容,随後翻了个大到不能再大的白眼,以示她内心有多麽愤愤不平,「一个多小时都可以让我敷多少面膜啦?!」她边抱怨着,边不忘继续将其余的彩带挂上。

就在玄嫣正打算开口安抚时,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

「嫣儿──湘涵──」与此同时,两人不约而同望向身後的声音来源处──便见霍婗安背着书包,不费吹灰之力地扛着一把椅子,以着异常飞快的速度,朝她们的方向走来,「我来啦~」

一见她此时的出现,姬湘涵这才觉得怪异,难怪她刚刚突然觉得周遭为何会如此安静?原来是这小妮子根本不在。

不过,她怎麽这时间才来上课?

思及此,她垂眸瞥了一眼右手腕上的表,只见时间显示八点半:

「你是昨晚去当小偷啊?」她看着她将椅子放於两人座椅的一侧,口中则一如往常毫不留情地数落着,「怎麽运动会还迟到?」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是啊,」玄嫣应和着,真心觉得霍婗安这货,有时的行为举止,真是天马行空地令人匪夷所思,「闹钟坏了?」她试探性地一问。

「哈哈哈怎麽可能~」闻言,霍婗安反倒没有两人意料中的发怒,而是豁达地大笑几声後,略为羞涩地抓起耳侧一绺发丝,有意无意地玩弄着,唇边的那抹弧度,依然显得她如此天真,「管家的车刚好半路抛锚,所以我只好搭我家直升机来罗~」语毕,她旋即抬手,指向不远处蔚蓝的天幕中,那架略显渺小的黑色物体,可见已飞离此地有了一段时间。

一见此景,姬湘涵第一时间表示汗颜,却不做声,玄嫣则见怪不怪,勾唇一笑後,便耸了耸肩,示意霍婗安:。

「来吧,」她指向一旁桌面上摆满着的装饰物品,「帮我把那些挂上休息区。」语毕,三人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约莫过了半晌,三人连同其余同学的帮助下,迅速完成休息区的布置,而後,便是今日唯一的重头戏──运动会开幕时的理事长致词!

当数千名身为圣路易斯学院的学生,同时立正站於大太阳底下曝晒时,只见司令台上方,於众多各校校长及知名立委中,那抹异常高大的身影,早已起身,并踏着沉稳的脚步,缓然步上主席台,玄嫣仅是从人群中抬头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默不作声:

哼,还真够好命,大家在底下被晒得这麽夸张,那个浑蛋和那些校长们,还真幸运能不用晒太阳,只须站在台上说着长篇大论即可。

根本不懂的他们的辛苦所在。

思及此,玄嫣眯着眼,抬头瞥了一眼正高挂於天幕中,那颗灿烂至心坎的炽热暖阳,一双紧蹙着的眉,始终未松开。

站定於台上後,霍璟岩先是环视所有人一周──包括高一到高三,约莫有三千多位的学生,沉默半晌,才启唇道:

「各位早,我是圣路易斯学院新任的理事长──霍璟岩。」他首先自我介绍,而那道魅惑却又不失磁性的嗓,差点令台下数百名女子,幸福到当场昏厥,「在这里,我只想送大家一句──」说及此,他再度环视众人一周,却意料外地将目光,深锁於人群中的某一方向,缓然道:「安全第一!谢谢大家!」语毕,他旋即获得台下如雷的掌声,玄嫣也罕见地抬眸,诧异望向台前那抹身影,却意料外地恰巧撞上他那双,深不见眸底的深邃黑瞳,她旋即巧妙闪避,俯首看向自己的鞋子。

她还以为,她会像先前那几位立委,讲了许多长篇大论和做人的道理。

想不到,他的想法也蛮跟得上年轻人。

可为何,当仅存他们彼此交谈时,他总是话中有话,总不能一语明白地对她道出事实?

他究竟在掩饰或隐藏着些什麽,是不愿让她知道的?

思及此,她自觉没个准确答案,旋即抛却疑虑,再度抬眸望向台上──便见霍璟岩早已坐回主席台後的座位,并与着一旁的校长们谈笑风生,悠然自得,露出罕见的笑容,足以引发台下的女性同胞们,一场惊心动魄的暴动。

可她仍一眼看穿──那仅仅只是公式微笑,一如她从小到大於宴会里时,面对不认识,或是仅有一面之缘之人的那种微笑,是如出一辙──不带任何一丝感情,更不带任何一丝温度。

这也与他们俩彼此单独相处时,他所对她展露的笑颜,是截然不同的。

他对她的笑,那专属於她的笑,其中总是满溢着无垠的温柔及深情,总令她刺痛地睁不开眼……

玄嫣再度瞥他一眼後,便收回目光,命令自己不再看他,以免她一如往常平静的心思,却又在想起这几日以来,两人的相处後,於心底深处,拨起了阵阵涟漪……

可她却深不知,此时她的一举一动,却早已清晰落入一双,同样满溢着无垠柔情的褐眸底,其中,明显夹杂着些许复杂之意,是如此晦涩。

在那之後,运动会正式拉开序幕,玄嫣参加多项比赛,一直到中午用餐时刻,她才得以喘口气,好好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来!」只见坐於玄嫣右侧的姬湘涵,豪迈地从自己盘中夹起一大口菜,随後丢入其盘内,示意道:「你今天活动了一整个早上,多吃点才有体力!下午可还有一场一千两百公尺的接力赛!」

「对啊嫣儿,」而坐於玄嫣左侧的霍婗安,紧接着应和,随後也夹起盘中的数块肉片,丢进其盘内,「吃什麽就补什麽!所以多吃点肉才能多长肉呀~」一听见霍婗安不合时宜的天真话语,玄嫣旋即噗哧出声,坐於玄嫣对面的霍凡,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打从心底佩服自家妹妹的天马行空。

下一刻──霍婗安旋即换来姬湘涵一记熟悉的白眼:

「你真不是一般的脑洞!」她有些恼火地瞥她一眼,可眼底的容忍,却不言而喻,而後,她迳自埋首,继续吃着盘里的炒饭。

见状,霍凡这才启唇道:

「你们还是一如往常的有活力,」他咽下一口义大利面,随後拿出一瓶肌乐,将它推到玄嫣面前,叮嘱着:「给你,不舒服的时候可以用。」语毕,他便见玄嫣感激一笑,他则报以相同的笑以示回应。

一见此景,霍婗安难掩羡慕之情,眨着一双灵动大眼,视线则开始不停於霍凡和玄嫣两人间,来回交错:

「哥真的好贴心哪……」她慨叹一句,「嫣儿真幸福……一人就有了大哥跟三哥的关注……」一语落下,玄嫣的身子竟不自觉地一震,就连霍凡也於转瞬间抬眸,不着痕迹地瞥向玄嫣,试图观察她的反应,姬湘涵则停下用餐的动作,看向身侧的两人,却默不作声。

周围蓦然陷入了一片寂静,霍婗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正打算开口缓和气氛时,身为当事者的玄嫣却抢先一步,彻底打破此沉寂:

「说什麽,」她继续吃着眼前的炒面,若无其事道:「我与霍璟岩,只是恰巧遇到,根本没什麽。」她再次强调两人彼此间的关系,试图蒙骗眼前三位好友,可她的思绪,却已乱如麻。

在历经数天後,他每晚不辞辛苦的相伴,和三番两次地出手相救。

他们,似乎早已步入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即使目前,她心底仍强烈排斥与他相处,但那又如何?

只要是霍璟岩想要的,他绝对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且决不放手!

一如如今的他,一直想得到她的决心,即使她深觉,至始至终,他一切所说,仅是儿戏,可目前依他的表现看来,他的确是认真的──毫无疑问。

同时,他也以着无微不至的行动,一步步试图击垮她的内心──他想彻底击垮那道,正横亘於她心房前,那道坚不可摧的心墙。

他想让她彻底接受他的存在──甚至是到了……使她没有他,就无法呼吸的地步!

但她,是绝不容许自己,迷失在他的温柔乡里!

她是绝对、绝对不会爱上霍璟岩,这般充满谜样的男人!

这样的赌注,对她来说过於之大,更无本钱陪葬!

「呦,」就在玄嫣若有所思时,一道熟悉的讽刺嗓音,瞬时回荡於四人耳底,「这不是前些日子,刚受重伤的玄同学吗?怎麽这麽快就好了?」语毕,玄嫣回过神来,抬眸便见言熙臻一帮人,走到他们的餐桌旁,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紧盯着她,眼底的鄙视意味浓厚。

玄嫣并没有回答,仅是瞥了她一眼後,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

「不说话表示沉默?」见状,言熙臻也见怪不怪,继续开火,丝毫未记取上次的教训,「原来,所谓上流社会『大家族』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她字句里的讽刺,却丝毫提不起玄嫣的怒火。

她仅认为:这只是路边的野猫野狗在乱吠罢了,何需理会?

可这次依然是姬湘涵先耐不住性子,她索性停下用餐的动作,反驳道:

「我们要不要理会你,是乾你屁事!?」她狠然一句,却换来言熙臻一阵轻笑:

「我看你们是不敢吧?」她深知姬湘涵火爆的性格,绝对无法忍受她急起直追的冷嘲热讽,故意继续加油添醋着,「胆小如鼠成如此?会不会太孬了点?」语毕,她还特意翻了个白眼,以示她内心实是不屑的心思。

此时,原本沉默於一旁的霍婗安,再也忍不住情绪,本想起身开口反驳,却被姬湘涵的一记眼神阻止:

「要说胆小如鼠的,应该是你们吧?」她反问一句:「想想看社会上有你们这种败类,就觉得可怜!」她一针见血,丝毫不在意此时的她仍身处公共场合。

谁叫她三番两次来找玄嫣的碴,根本就是找死!

她还真当她姬湘涵是病猫,不发威就能爬到她头上?!

哼,那她就试试看好了!

到时,就让她连怎麽死的,都无从知晓!

闻言,言熙臻反倒没有玄嫣意料中的暴怒,而是先行隐忍满腹怒火,转而沉声道:

「那好,」她再度勾唇,却不知是何以地扭曲难看,「我们就来证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社会败类!」

一语落下,姬湘涵旋即接话:

「好啊!证明就证明!谁怕谁!」她怒瞋着美眸,语气明显透露着,她根本不将言熙臻放在眼底的事实。

「很好,」眼见达成目的,言熙臻的语气难掩喜悦,语调渐趋轻快,「我们就拿运动会的成绩当赌注!明天五公里路跑,我们双方各选四人参赛,若是获得第一名,则得分数一百分;第二名自然是九十九分,以此类推,哪一方加总後的分数最高,谁就能赢得胜利!」一语落下,姬湘涵再度爽快应答:

「我答应!」语毕,她看向其余三人,抬起下巴示意道:「你们呢?」很显然地,三人自然不约而同颔首以示应答,也算正式接下战帖。

蓦地,霍婗安似乎想起什麽,开口问道:

「那你们凭什麽证明有这个约定?」她旋即反驳,「要是到最後你们翻脸不认帐怎麽办?」语毕,只见言熙臻缓然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将萤幕面对四人──

一个录音程式的图像,旋即显示於中央处。

她勾起冷笑,将视线落於玄嫣身上,玄嫣则正面迎击她的目光,彼此就这麽於微凉的空气中,擦出些微电光雷火:

「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随後,她收回目光,不忘道:「至於惩罚,自然是输方,得於毕业前,对於胜方毫无条件地屈服──也就是胜方命令输方做什麽,输方都得爽快答应!」

语毕,玄嫣这才有了些许反应,停下手中用餐的动作,悠然拿出藏於口袋中的手机,按下录音暂停的红色按钮:

「很好,」她勾起唇边的弧度,却是皮笑肉不笑般的阴冷,「记住你这句话。」而她眼底的势在必得,彷若早已昭告他们明日的胜利。

言熙臻一见她按下暂停,也旋即做出相同的动作,一见其容颜,及唇角的寓意,她知道,她肯定胜券在握,深信他们明日必定拔得头筹,赢得最後的胜利!

可她真天真地以为,事情能这麽简单地结束?

她以为她会像上次那般,毫无准备就与她正面交锋,而无想好退路?

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这次,她定要让她真正尝到……只属於败者的懊悔与不甘!

就在她转身过後,她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阴冷,却不由得令人深感诡异,因而意识到暴风雨前的宁静,有多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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