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他还没说完,嫌犯拿着木棒朝他後脑杓砸,当场昏倒。嫌犯将他拖到我身边,一样把他的手脚绑住,我看着他头上流出来的血,不禁冒出冷汗。嫌犯走到我身边,撕下我嘴上的胶带,看着我的脸,冷笑了两声。
「钱,还没来。」嫌犯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会杀了我,准时。
「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嫌犯又说。
我知道好吗,当我多笨。
「看来,差不多了。」嫌犯冷笑着说。
这时,门外传来枪声,我和嫌犯同时向外看,原来警方早已在外埋伏多时,爸妈躲在警力後方,警方看着我和嫌犯,随时准备开打。
「不许动。」警方对嫌犯喊。
「开枪啊。」嫌犯冷笑,拿出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气氛直逼最高点。
两方僵持不下,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任何一方发动攻击。
「开枪啊,有种就开枪啊。」嫌犯挑衅。
碰──碰──
两声。
警方开枪射向嫌犯,嫌犯倒地,K.O.
也太嫩了吧,我心想。
「小瑜,没事吧?」爸爸为我解开手脚的绳子,妈妈握着我的手,慌张地问。
「嗯,没事哦!」我笑答。
「真是的,害我们担心死了。」欣欣在一旁看着我说,「以後我们一起回家,谁也不准落单。」她说。
我没理会欣欣说的话,而是看向我身旁那个男孩。
「温浩允?」欣欣瞪大眼睛问,「他怎麽在这里?」欣欣傻了眼。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我问。
「没有啊…」欣欣说。
温浩允没有跟他们一起?那他是怎麽找到我的?
警方将嫌犯带补,也将温浩允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急救,而我则是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还、还好吗?」做完笔录,我叫爸妈先回家,於是来到医院看看温浩允,看着他头上缠着纱布,纯白里露出一点血红,我有些发楞,问。
「一点也不好。」他挤出无奈的笑容说。
「你……」我说不出口。
「嗯?想问为甚麽我找到你是吧。」他勾起一道笑容,是真的笑。
我颔首。
「你是有多久没更新脑袋了啊?难道连卫星定位都不知道吗?」他用手指轻戳我的额头,笑着说。
我没有回答。
「喂喂喂,我是说过我不擅长打架,但我还是会一点点空手道好吗。」
他是不想让我担心才这麽说的,看他上次跟又海打架输的那麽惨就知道。
「好啦,别担心了,回去吧,我爸妈等会会来看我。」他说。
「嗯。」我起身,准备离开病房。
「对不起。」
清晰映入我的耳中。
回到家,爸妈确认我没被性侵後,说我两天没盥洗,要我快去洗澡,我只好听爸妈的话,进到浴室里洗澡。
洗完澡,我来到一楼吃晚餐。
「小瑜啊,一天没吃饭,多吃点。」妈妈不断夹菜到我碗里,要我多吃点。
「我不是很饿…」我小口小口吃着。
「小瑜啊,以後,你放学就跟着又海一起──」
「不要。」
我不要。
「有个男生陪着你,不是比较安全吗?」爸爸不解地看着我,「更何况,你们认识那麽久了。」
这句话是如此讽刺。
「我吃饱了。」上楼,锁门。
我将双手环绕两腿,背靠着床,坐在地上。
『对不起。』
为甚麽?
为甚麽要一直说对不起?
不知道他到底说了几次对不起?
越是这样想,我越是内疚。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熟悉的一串号码。
「喂?」
「不需要觉得内疚。」
嘟嘟嘟--
电话挂断,留下我错愕的脸。
没多久,手机传来一则赖:
这是我欠你的。(标楷体)
甚麽意思?
我不懂。
我想起某个通话内容。
电话响起,接通。
『对不起…』
电话挂断。
留下的还是我那错愕的脸。
当时那个你,不是又海…
是这一个你,温浩允。
越是不去想,越是会想起,没事一直说对不起,又一直叫我不要感到内疚,就只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但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你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所以说,温浩允以前就认识我了?
我用力甩头,希望这样可以让杂七杂八的事因为离心力的关系飞出我的脑袋,让我可以专心准备第一次段考,这样我才能让老师们刮目相看。
「金鱼啊金鱼,别再想了好吗,可不可以专心读书啊…」我打打自己的脑袋,却还是没办法将注意力集中於该死的课本,虽然我功课好,但我还是要读书啊,老天爷,求求你吧,就这一次,一次就好,让我好好专注於第一次段考,考完之後你要怎麽整我就怎麽整,拜托。
我双手合十,向老天爷请求,希望他能聆听我心中的哀求,希望他能让我忘掉现在所有烦恼,但好死不死,脑袋地心引力过强,好不容易注意力集中了三十分钟,脑中又浮现恼人的事。
『对不起。』
『不需要觉得内疚』
『这是我欠你的。』
你到底是要不要向我好好解释?
可恶的温浩允。
我脑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打算将这些「温浩允」全部烧掉,但,老天爷还是没理会我,反而不断的将这些话硬塞到我的脑中。
「算我求你了。」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