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午餐後,薇安和我并肩回到教室。
一进到教室微凉的冷气吹去闷热感,薇安眼尖发现到我桌上放着东西,我拿起放在桌上用夹链袋装着有些许融化冰块的冰袋。
「敷着吧,额头都肿了一块」薇安机械式的看着字条念出上面的字句。
「蛤?肿起来?我怎麽都没发现!」她伸手轻按我肿起的额头。我咬牙忍痛,身体自然往後缩。
「哎呀…抱歉,冰块给你,不然你唯一能看的脸就毁掉了」薇安调皮的笑了笑说着,把冰块和纸条一并递给我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趴下。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向纸条,字迹很工整,内文虽简短却给人满满的温暖,我往右下方看,写着有点潦草的“承”。
刚从厕所回到教室的高则承看到我还没睡,用手比划着额头。
我扬起一边的嘴角点头示意对他道谢。
这时候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他缓缓起身靠向我,拿走我手上的冰块要我趴下。他用自己的手帕把冰块包起来不让我冻着,再放到我的手臂上给我靠着。
「睡吧!」他用温和气音对着我说,轻抚我的头发後便坐回位子。
他触摸的温热感给人安心的感觉…好像…
他继续拿着书,侧着脸,手撑在侧脸。
这个动作好熟悉…到底在哪见过…?
他翻页的时候发现我盯着他看,对我咧嘴笑了笑,我慌张的别过头,不确定那个笑容是不是嘲笑,吸了吸鼻子,这才发现把外套放在家了。
我眼角余光看到高则承脱下原本穿在他身上上的制服外套,轻轻的披在我身上。
他的外套带有淡淡的柠檬香,外套上残留着他的温度,我阖上眼睛,一头栽进梦里。
♤♡♤
「当当当当…」放学钟声缓缓响起,台上的老师依旧滔滔不绝的讲课。
「好,来!放学!」老师话一出口,马上引来不少欢呼声。
「啊…终於结束了…」薇安向後伸懒腰,後脑躺在我的桌子,我拿起薇安散在桌上的长发开始编起辫子。
赖宇修匆忙的跑上讲台,对拎着书包准备回家的同学说「各位,明天有高尔夫球课,记得带球具嘿!」
「欸噢听说是新来的教练耶」「真的假的,之前那个超凶的」「欸等我一下啦」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纷纷背着书包离开。
「欸高则承!外找!」站在门口戴着黑框眼镜的廖承潍用微微暧昧的语气朝里面喊着。
「谁啊?」薇安伸长了脖子,而高则承轻挑眉毛没有回答。
我把桌上的讲义和笔袋收进书包,不到几分钟,高则承手拿蓝色点点的方形礼物盒悠闲的走进来。
「你们要走喽?」他加快收拾东西的速度。
「你拒绝别人喔?」薇安答非所问,看着大量的礼物。
高则承露出无奈的笑脸,数秒後倒抽一口气「你怎麽知道?」他几乎瞪大眼睛。
「拜托!我哥之前也没少收过这些东西好不好…」薇安终於按耐不住淑女气息对他吼,幸亏班上只剩下几只小猫。
「对齁…」高则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薇安咬牙咧嘴的忍受他的天然呆。
「彤彤你今天有空吗?陪我练舞啦…」薇安抓着我的手臂摇。
「好啊!那我直接跟你回家!」我不假思索的,眯眼对她笑。
准备要离开的赖宇修听到我们的对话「最好用飞的去啦…在我还没把你拉回家练琴之前赶快跑」
「啊啊啊烦捏…」我用力的吸一口气。
这是下面
「回家?」高则承的脸上显得堆满疑问。
我和薇安还有赖宇修三个人不约而同尴尬的笑了笑,薇安环顾整间教室,目送不相干的闲杂人等踏出教室,再看向我,率先开口「呃…其实赖宇修他是彤彤管家的儿子啦…」高则承微微点头回覆。
「你不在意?!」薇安像挖到宝一样惊讶的说。
「在意个毛喔…而且比起管家这个说法,家人不是比较贴切吗?走啦!」高则承悠悠的说。
「哇赛…你跟彤彤讲的话根本一模一样」薇安惊讶又夸张的比划。
「好啦…随便你啦…那我改天再陪你练舞」我挽着她的手。
♤♡♤
我抱着沉重的大提琴坐在房间中央,琴身上刻有流线型的古典雕纹,提琴散发出淡淡枫木香。我翻开谱找到<<天鹅>>,重新睁开眼睛,手指按压在大提琴的弦上,弓在琴弦上飞舞,身体随着音乐而摆动,心情也随着感伤的曲调起了变化。
「救我!」一个女孩的声音闯进我的脑海,原本我在手中的弓从掌心滑落。
我的五官皱在一团,试图看清那个声音来源的长相。
「真的有够…」我揉着太阳穴走进餐厅。
「怎样?」赖宇修把盘子放到我的座位上。
「没什麽」我不正视的敷衍。
「感冒喔?」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掌已经贴向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赖宇修皱着眉,我随即拍掉他的手。
「应该是没带外套的关系吧!」杨阿姨拿着我早上忘记带走的外套。
「咦…你的外套在这那你穿谁的啊?」
我这才发现高则承的外套还在我身上「噢…这是同学借的啦!」
「脱下来吧,我帮你拿去洗,明天好还给人家」阿姨接过外套,前往洗衣间。
这天晚上,是我有印象以来第一次在睡梦中不被恶梦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