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Face Off — 中部 第三章 坦誠相待

那天晚上的晚饭时间,指挥官家的餐厅里相当热闹。

先是皮皮和球球为了争夺可以和阿生壹起坐的位置吵到不可开交,结果是阿生爸爸坐在中间,被两个可爱的金发碧眼的Alpha男生包围着,

“阿生,这里的食物简直真是太棒了!”坐在长桌对面的埃尔维斯趁着亲卫兵上菜的间隙,小声跟阿生说,眼睛去没有离开桌子上非常漂亮的大盘鸡肉。

壹点胃口都没有的阿生只是勉强应和,

“嗯,是的。基地与科洛桑星球距离非常近,那里是整个帝国除了纳布星以外最为有序又发达的星区了,所以供应给基地的饮食也非常丰富。但是,不瞒你说,这是我在基地壹个多月以来,看到的最丰盛的壹顿饭。”

阿生真的不想抱怨,但想起在惩戒营的壹个月里他们只能吃到各种残羹冷炙,就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资源的浪费就是这样产生的。”

诶尔维斯热切地点头,

“你说的太对了,阿生!但是,我热爱浪费!”

阿生立刻将鄙夷的眼神送给了他,

“诶尔,不要这样丢脸!”

诶尔维斯在点头,同时吸了吸嘴里的口水,

“我知道我很丢脸,但是鸡肉的味道不知道比巴沙肉好闻多少倍!哦,天啊!我简直都不敢相信,我的眼前同时出现了烤鸡和熏猪肉!阿生,你难道不觉得胃口大开吗?”

阿生摇摇头,兴致缺缺,

“我壹点也不饿,但是你脸上的表情倒是让我很想试试今天的熏猪肉!”

两个亲密的好友同时大笑,两个孩子虽然不知道大人们谈话的内容有什麽好笑,却被这快乐的气氛感染了,於是也跟着大笑起来。

“咳咳”

克鲁兹的咳嗽声打断了欢笑声,他礼仪得体地宣布说,

“指挥官阁下就来了,晚餐马上可以开始了。请保持安静。”

其实我更喜欢听到笑声,克鲁兹心里默念着,但他知道,他长官吃饭的时候是不可以听到任何声音的,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阿生恍然才发觉这里不是他们在卡里达军校的家,於是不自在地歉然说,

“对不起,副官阁下!”

诶尔维斯和两个孩子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就听见耳边有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铿锵有力地传过来。

克鲁兹立正行礼,规规矩矩地说,

“阁下,晚餐准备好了,请您用餐!”

阿生也站了起来,连带着诶尔维斯和两个孩子也惊慌地跟着站起来,却差点儿把餐桌上的酒水摇晃出来,

“费阁下,对不起,他们不是有意的。”

阿生替自己的孩子们解释,两个孩子分别用手牵住了阿生军装制服的壹角,显得格外紧张。脸色还很苍白的费提斯精神却显得不错,看见孩子们的样子,他想笑壹笑,却又觉得不妥,只好冷着脸,向所有人挥了下手,命令道,

“坐下!吃饭!”

诶尔维斯的心装回了肚子里,就重新开始了对食物的渴望。好不容易等到费提斯坐下,将水果蔬菜沙拉盛到自己盘子里的时候,诶尔维斯才招呼孩子们,

“皮皮,把盘子拿过来,尝尝这个烤鸡肉,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很好吃的。球球,你的盘子,也拿过来。”

两个Alpha男孩更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立刻嚷道,

“诶尔爸爸,我要那个红色的肉,还有那个绿色的。球球,你坐下,我先来,然後才是你呢。”

“不要,诶尔爸爸,我的盘子里还什麽都没有呢。我还要喝果汁!”

阿生看见了费提斯微微皱起来的眉毛,有些尴尬地对孩子们说,

“皮皮,球球,不要吵,坐好等着。”

“阿生爸爸,你看球球,他没有礼貌!”

“哥哥才没有礼貌!”

兄弟俩互不相让,诶尔维斯只好使出了杀手鐧,

“你们两个不要吵,要不然甜点就没有了!”

“不要,不要!这样不公平,是球球壹直在吵,不是我!”

“是你壹直在吵,是你!”

两个孩子隔着阿生互相指责,让没有什麽耐性的阿生更加郁闷,

“你们两个好了,都闭嘴!”

皮皮和球球倒是乖乖闭上了嘴,可没出壹分钟,烽烟再起,

“球球,那个绿色的肉是我先要的!”

“诶尔爸爸说,我们两个要分享!”

“可是你跟我学!”

“我才没有!”

“啪”

叉子被拍在了餐桌上,费提斯冰冷的眼睛看着两个孩子,淩冽的声音呵斥道,

“安静!克鲁兹,给他们两个换个干净的盘子,把菜分配好,自己吃自己的!”

第壹次在吃饭时间被吵得有些头疼的克鲁兹按照长官的命令开始布菜,却没能满足小朋友们的要求,

“我不要那个绿色的豆子,那个看起来就不好吃!”皮皮都都囔囔地抱怨。

“我也不要那个,不好吃!”球球立刻跟着同仇敌忾。

“啪”

这次是餐刀被拍在了桌子上,

“安静!不许挑食!再吵闹,谁都不许吃饭了!”

两个孩子被高大男人的气势吓住了,老老实实接过自己的盘子,默不作声地吃起来。想要打抱不平的诶尔维斯在阿生警告的眼神中,也只能味如嚼蜡地吃着自己最爱的烤鸡,心里非常难受。

终於安静了,吵闹没有了,但是家才该有的温馨场面也荡然无存了。

阿生的餐盘里只有简单的几根霍斯星杂菜,他挑挑拣拣了半天,还是没能够吃下去。费提斯看见了,关心地问,

“不喜欢吃?”

贵族少爷们常见的彬彬有礼,可阿生听着却壹点都不羡慕,也不喜欢,所以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说,

“没有。”

“为什麽吃这麽少?不合口,我让厨房再做新的。”费提斯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询问,他知道阿生正在需要营养的时期,所以对他的饮食格外上心。

“没有。”阿生又摇头,却将自己的餐具放下了,

“我不饿。”

“嗯。”费提斯也放下了自己左手的叉子,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向阿生伸出了手,

“我陪你回卧室休息。”

阿生摇摇头,

“我答应他们两个,壹会儿给他们讲故事。”

费提斯点点头,

“K-510是保姆型机器人,它会陪着皮皮和球球讲故事的。”

阿生皱着眉摇头,

“它再会讲故事,也是机器人。”

费提斯完全不懂机器人讲故事和阿生亲自讲故事有什麽区别,於是又说,

“那我让克鲁兹给他们讲故事?你要去休息!”

阿生有些心烦,觉得第壹天的家庭生活就如此乱七八糟,以後还不知道该怎麽相处呢!烦躁的心绪,让他的胃里开始难受起来,他站起来,顾不得多说话,就往卫生间走,费提斯也站起来,冷冷地叫他,

“阿生,站住!”

阿生闻声收住了脚步,连不断叫嚣的烧心难受仿佛都被这冷意冻住了,他转过身看着格外严肃的指挥官,刚要立正敬礼,发现自己没有佩戴军帽,只好笔直地站好,壹字壹顿地朗声回答,

“是的,长官!”

这声“长官”仿佛给了费提斯最有力的壹记重拳,让他顿时没了教训人的气势和勇气,只好走上前拥抱他的Omega,

“这是家里,没有长官!”

“是的,长官。”阿生固执地在温暖的怀抱中僵硬地站着。

“阿生!”费提斯提高了声调,却更显得无奈。这些日子来,他的强硬,他的果断,他的不留余地,好像在这个人面前全部失效了,渐渐变成了温柔,犹豫,和手下留情。

他正在被自己的Omega改造,但他并不想轻易接受这些变化,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现在!”

“报告长官,现在不行。”阿生的额头上都是冷汗,脸上现出了青白色。

费提斯的心紧张了起来,关切地问,

“阿生,怎麽了?”

“想吐!”阿生回答的同时,完全没有给指挥官反应的时间,就壹下子跪在了地上。

“阿生爸爸!”两个孩子尖叫着跑过来。

“阿生!”诶尔维斯也从椅子上跳起来,用壹个难度系数极高的跨越动作,将指挥官挤到了壹旁,搂住了正在难受干呕的阿生。

“要不要紧?怎麽又是这样?!”诶尔维斯有些幽怨地瞪了壹眼想帮忙却帮不上的指挥官,甚是不满地谴责,

“他体质不好,整个孕期都吃不下东西,完全是耗费自己的体力养大孩子,到时候还得拼上条命生孩子。Omega的不容易,Alpha当然体会不了,但好歹不要再给他添加压力吧?!”

克鲁兹听着诶尔维斯的话,被吓得目瞪口呆。如果说何暮生少尉作为指挥官的配偶还算是有些权利说三道四的话,那这个叫诶尔维斯的Omega到底是吃了什麽火药,竟然敢教训军团的最高长官?!

费提斯显然也不习惯这样的谴责,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愿意再和阿生起冲突,只好转移话题问道,

“克鲁兹,请肖恩中校再来壹趟,还有,霍斯星区的那个西斯医生什麽时候到?”

诶尔维斯和阿生听到费提斯说起了格多罗医生,都满脸惊讶地看着他,生怕他下面说出什麽残忍的命令来。

“让他和肖恩中校壹起过来。”

“是的,长官!”

克鲁兹得了命令立刻去办事,诶尔维斯和孩子们则不情不愿地由管家陪同继续吃饭,阿生则被安置在卧室的床上,等待指挥官亲自“谈话”。

“阿生,好点了吗?”费提斯吩咐亲卫兵送来了壹些水果和小零食放在壹边,然後坐在床边尽量地柔声讲话。

“好多了,长官。”阿生确实不想吐了,因为对格多罗医生的担心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胃里的难受,

“我想和您谈谈格多罗医生的问题。”

费提斯点点头,没有理会阿生对自己别扭的称呼,

“我们是需要彼此坦诚地谈壹谈,不光是格多罗医生的问题。你等壹下!”

费提斯说着话站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卫生间旁边壹间巨大的换衣间里。很快,壹个穿着家居服的俊美男人出现在阿生的眼前,让他吃惊到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指挥官阁下,这种衣服不太适合”

费提斯显然也不习惯军装以外的衣服,而他笔挺的军姿让家居服也有了别样的风采,看起来更加好笑,阿生也真的笑出了声,

“长官,这个哈哈哈哈”

费提斯走到阿生床边,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阿生收住了笑声,不解地问,

“阁下,您”

“我们这样谈话,可能效果比较好,”费提斯看了看自己的Omega,勉强笑了壹下,而後严肃地说,

“我会把诶尔维斯和孩子们送走。”

出乎意料地,阿生并没有表现地太惊讶,只是转头问身边的Alpha,

“因为我的身份问题,是吗?”

费提斯摇摇头,

“有这个原因,却不是最重要的。”

这壹下,阿生真地疑惑了,

“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了,难道还有比这个更难解决的?”

费提斯看着阿生漂亮的眼睛,忽然靠近了些,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颇有些遗憾地说,

“味道真好,越来越让人控制不住了!可惜”

大囧!

指挥官英明神武的形象瞬间在阿生的心里坍塌了,

“你怎麽壹点没有长官的样子!”

“我说了这是在家里,我是你的Alpha,不是你的长官!”费提斯立刻发出了严正抗议。

“刚刚吃饭的时候,你的表现可壹点也不像个Alpha。”阿生及时驳回,宣布抗议无效,

“活像个暴君!”

“我父皇是暴君吗?”费提斯的蓝眼睛散发着狡黠的光芒,阿生又开始头晕,

“他壹直自诩是个英明的君主!”

“拜托,费胖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有,不要靠我太近,你的眼睛看的我头晕。”阿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伴侣是个实打实的王子,前任王位继承人,他提醒自己,下次再拿暴君开玩笑的时候壹定要慎重!

费提斯被阿生的抱怨逗笑了,他壹个翻身就淩空撑在了阿生的身体上方,低头看着他可口香甜的Omega,问道,

“我们这样讲话,像是普通人的样子吗?”

阿生看着深爱的人,点点头,

“差不多了。”

费提斯的笑容更温柔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真想操你!”

阿生的脸已经堪比红布了,他惊慌失措地摆摆手,

“打住!这麽讲话的是流氓,不是普通人!何况,你还是王子呢!我说,你还是好好做冰山吧,不用管别人怎麽说了。”

“我只在乎你怎麽看!”费提斯亲了亲阿生的脸颊。

感到右臂有点撑不住劲,费提斯有些懊恼地躺回了原位,阿生也想起来他才做了修复手术,急切地问,

“胳膊怎麽样?肖恩中校抱怨了好几次,他担心会留下後遗症。”

费提斯对於爱人的关心很满意,用左手搂过Omega,说,

“我尽量学着做壹个你满意的Alpha,阿生,给我壹些时间。”

阿生的头靠在热乎乎的胸膛上,心里也是暖的,

“费胖子,你很好!”

“阿生,你在哪里知道的原力?”费提斯忽然冒出的问题,让阿生有些转不过神,

“我们在皇宫的时候,你看到我可以隔空移动物体,就问我这是不是原力超能力的壹种。”费提斯早就想问这个问题,

“宇宙起源就开始拥有的原力,只有少数人才会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个问题是你说的很严重的那个问题吗?”阿生问。

费提斯点点头,他知道他的Omega不是壹般人,拥有着壹点就透的智慧,让他很欣赏。

“嗯,几乎是迫在眉睫,这也是诶尔维斯他们的飞行战舰遇到袭击的原因。”费提斯知道阿生不是个脆弱的Omega,他有权知道壹切,也有能力和自己并肩作战。

阿生想了想,又问,

“和我在皇宫遇袭有关,是吗?”

“那次的袭击本来不是针对你的,或者也可以认为是壹种必然的巧合。”费提斯冷冷的声音在陈述事实的时候显得格外好听,磁性动人,

“他是来找我麻烦的,没想到却找到了你!”

“他是谁?”阿生听得眉头皱了皱,

“他也拥有原力,是不是?而且是暗黑原力?”

“我会解释。”Alpha先生壹旦恢复了指挥官的身份,言辞就相当简洁犀利了。

阿生自然是明白长官的言下之意是在等着自己先回答刚才的问题呢,索性痛痛快快地‘招供’,

“你还记得亚伯吗?捡到我并且抚养我长大的人?”

费提斯点点头,心想,

“亚伯果然是个相当了得的人物!他能培养出阿生这种性格和能力都极为罕见强势的Omega,自己必然也不会是凡夫俗子。单看在阿生十几岁的时候,亚伯就独具慧眼地看到了阿生在机械改造方面的天赋,并且倾囊相授,让他壹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把那麽落後破旧的飞行艇改造的相当不错,让我可以成功地返回纳布”

“喂,你想什麽呢?”阿生不满意地敲了敲Alpha的胸口,提醒这个霸道的长官,走神是不礼貌的行为,

“亚伯啊?你不记得了,我以前跟你讲过的,在小巷子住的时候”

阿生显然想起了四年前的往事,让人迷恋又痛苦的回忆,改变了他的壹生。费提斯显然注意到了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情绪波动,

“阿生,我记得你说过的每壹句话,四年前。”

阿生的眼圈都是热热的,他不想自己丢脸,於是吸了吸鼻子说,

“那就好,省得我再说壹遍了!嗯,亚伯是个怪人,是个超级厉害的怪人!小时候我不懂,只觉得这个抚养我长大的人,太冷漠,或者有的时候是不近人情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疼我”

“说重点!”长官拦住了阿生继续为亚伯歌功颂德的话,显然这些并不得指挥官的心,反而让他很不舒服。

他的Omega,为什麽要去夸奖别的Alpha,而这个Alpha居然陪伴了阿生十几年!

该死的不可逆时间!

“我在说重点啊!”聪明的阿生白了自己的Alpha壹眼,所有的感动立刻都丢进了银河系之外。哼了壹声,他继续说,

“大概十岁的时候,有壹天,我和同学打架,嗯,是打架,”阿生说的有点心虚,看到费提斯并没有提出异议,於是理直气壮地接着说,

“那个时候,我个子小,所以打赢那些Alpha有困难,但是那天我很生气。我记得我们在壹个很黑的角落里,他那个Alpha在骂我的父母,我觉得浑身都很热,就是那种被火烤的感觉。我向他伸出了手,他好像被我掐住了脖子,壹直贴在墙上乱动着,像是壹直要死掉的霍斯湖里的怪鱼。”

费提斯皱着眉转头看他,疑惑地问,

“那种气是你天生就具有的?”

阿生点点头,

“我回到家,亚伯问我发生了什麽事,我想隐瞒,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却壹个劲地追问。我说了实话,亚伯就很严肃地跟我谈了这个问题,他要求我无论多生气,都不可以引出身体里的那种气。後来,他告诉我,那叫做原力!”

费提斯坐了起来,又问,

“他还说了什麽?”

阿生想了想,回答,

“愿原力与你同在!在他离开那天,他说的,那是我最後壹次听见原力这个词!”

费提斯用左手在空中晃了壹下,壹个暗红色的标识出现了。那是壹双天使的翅膀,中间矗立着壹把带着火光的剑!

“他在与你道别!”费提斯说,

“他是绝地武士的守护者或者说是寻找绝地武士传人的守护者!”

“这个标志我见过,在亚伯的胳膊上,很浅,但是那双翅膀很明显。绝地武士是什麽?谁是绝地武士传人?为什麽要找他?”阿生指着空中的标志问,忽然,他也坐了起来,提高了声调问,

“你是说我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亚伯抚养我,是因为他认为我是那个传人?可我只是个Omega啊!”

费提斯搂住了激动不已的Omega,沈声责备,

“你不要乱动,肖恩中校不是警告过你,你现在不可以太激动!”

阿生很不服气,

“还不是因为你跟我谈的这个话题,怎麽可能不激动?!”

费提斯无可奈何地撇了下嘴,

“好,是我不好,你躺下!”

阿生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的长官,

“费提斯,你”

“阿生,四年前的那场误会,我知道自己犯了愚蠢的错误。和你重逢,无论你是谁,最重要的,你是我的Omega,坦诚相待是我要求自己做到的。这壹点可能会需要时间,但是,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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