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有人对我说谎,我要得到你亲口的证实。」他温婉的木芙蓉,原来生起气来是这麽地难安抚。
「先生……」
「我没有同意你离职、也没有同意你分手,不准喊我先生!」
「那我们就没有什麽好谈的了。」乔莉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点点都不愿意退让。
「你一定要这样吗?」恩佐一气,弯腰把她抱起来丢到伊凡的小床上。「你知不知道我要来找你一趟有多困难?我为了你做到这样,你居然这样对我?」
「回去找你的老婆吧,你没有必要在我这里看我摆脸色。」
「我没有要跟她结婚,那只是我分散股东注意力的一个手段而已!」恩佐气不过她的固执,逼不得已将实情告诉他,但恩佐不知道乔莉早已经明了内情。
「还记得露茜来找你那一次吗?她按着密码锁却响起警报声,我去开门,她很讶异我住在里面。今天我去找你,密码锁一样响起警报声,奥罗拉来开门,在我讶异她住在里头的那瞬间……」
「我没有换密码。」
「那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今天领悟到我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露茜,在我歇斯底里伤害伊凡之前,我最好把他还给你!」
「我的小芙蓉,前半段我相信,我发誓我没有要让你成为她的意思;後半段我当没听见,我知道那是你的气话。」恩佐听着乔莉的一字一句,他痛心、他的痛心绝对不亚於乔莉,而且还多了一份愤怒。
他气自己无能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安定幸福的爱情。
也气自己对奥罗拉的我行我素防不胜防。
这下他知道乔莉来过他家,也见到了奥罗拉。可他不明白,奥罗拉为什麽要说这种别脚的谎?她难道不知道他只要问过乔莉,就揭然若晓了吗?
奥罗拉,她究竟在盘算些什麽?
「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对我就没有什麽好印象,导致之後让你对於我的爱没有安全感,但我很努力在改,我很努力证明我已经为你变了心,我想跟你结婚、我想给你一个家庭,我想再替伊凡添几个弟弟妹妹……但是在你还没有太大的感受时,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他一边说,乔莉的眼泪一边不受控制地流。「你不会知道奥罗拉是城府多深的女人,这一连串的问题几乎都是因她而起,我现在让她住在家里是就近监视她,以免她又再惹出什麽风波。」
恩佐吻去她的眼泪,一手捧着她似乎消瘦了脸颊。
「在你身上我还能感受到我仅存一点人性,我把我的心藏在你这里所以我在外头不会受伤,请你不要这要就这样收手。」
「我已经照顾不了我的心,我哪还有余力照顾你的……」
「乔乔,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薄唇、他的手、他的心温柔地安抚这个小女人,她的感情那麽丰富,随便就能感动她或是伤害她。
他知道这是乔莉给他的最後一次机会,若他再一次,那就什麽都没有了。
「相信我爱你、相信我已经为你变了心好吗?」他温柔的话语好不容易安抚了她,他今天晚上一定要留在她身边,他一定要让乔莉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他的人、他的爱。
天亮以後会有怎样的麻烦找上门,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
※
在恩佐与乔莉游走在分合边缘时,奥罗拉正跟海克力斯透过电话商量着对策。
「你的未婚夫掩人耳目地跑到金屋找他的小女友。」海克力斯据实回报给奥罗拉,他深知这是奥罗拉最後手段的导火线,他想保护在那小别墅里哭得梨花带雨的乔莉,但他已无法从这出戏里抽身。
能做的,只是一个虚伪的假面人。
「我当然知道他会去找乔莉,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经历这麽多波折肯定是更加情比金坚。而我……」奥罗拉在恩佐卧房里,看着一楼染着夜色的小花园。「正在等待这个时机。」
「告诉我,我接下来该怎麽做?」
「你的离职手续都办好了吗?」
「今天已经拿到离职证明。」是离职证明,也会是未来他的状纸。
「公司行政流程真是够快的,那你也快快买张机票躲得远远的吧!」奥罗拉笑笑。
「为什麽我不能留在米兰?」海克力斯不想在做完这样不堪的勾当之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你该避风头啊!难道留在米兰等着被黑太子追杀吗?」奥罗拉倒是奇了海克力斯第一次有意见反驳。
「我留下来承担,这样事情一但公开你也能全身而退。」他找了一个听起来合理但不符逻辑的藉口。
「这话不知道你是担心我,还是忧心乔莉。」其实不管哪一种她都无所谓,只是调侃罢了。「我不打算全身而退。斗得过黑太子,我自然不会被发现;我要是斗不过他,我也已经没有存在这世界上的理由。」
她的人生从16岁认识恩佐到现在已经澈底毁灭,她还要……不!应该说她还有「全身」可以退吗?
「你还有很多路,为什麽一定要选择玉石俱焚这条来走?」
「从我认识恩佐开始,我就只有一条向前的路,他让我走不了其他路,甚至连我的後路都断了,我有选择权吗?」奥罗拉语气平静地说着,但是玉手却紧紧地捏住电话,直到冒出了手汗。
「看在我替你做事这麽多年,就让我待到最後吧!」海克力斯叹息在心底。他本该知道,奥罗拉不是那麽容易说动的人,她决定了除非是天塌了才有改变的可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到事发之後,在背後替她们尽一点微薄之力的无脸人。
海克力斯躲在远方看着恩佐藏娇的小金屋,望向阒黑的窗里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哀伤的、愤怒的、甜蜜等五味杂陈……但是在明天过後,这两个人会变成什麽样子,他也拿不准。
毕竟,奥罗拉的底牌是杰尔曼诺塔家上下都视为敌的一号人物。
总裁斯拉维不在,副总裁对於他肯定更严加防范……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会带给乔莉怎样的天崩地裂。
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夜晚不要这麽快就结束;因为,这将会是暴风雨前最後一晚的缠绵。
「明天,你也避避风头,跟公司请个假吧。」海克力斯最後的相劝。
「我明天得要留在家里照顾那毛小子,顺理成章地躲过公司的灾难……说到底,这都要感谢乔莉这麽的『识时务』,呵呵。」奥罗拉想起正在小房间熟睡的伊凡,这真是上天给她做文章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