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進擊x家教】浮雲遊子 — 飛龍在天(二十八)破壁x故鄉x在乎

到接近马利亚之壁的地方,云雀松开手,让自己的马向着旁边跑去。而他自己则用立体机动装置上了墙,抿着嘴唇看着那个被凿出来的大洞,一个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巨人正往里面涌进,眺目远望,看不到半个活人的身影,想必已经被撤离了吧?

───花谢凋零终遭人残残瓣之名至今难辨

满地的断垣残壁,满地的屍山血海,恐惧的脚步遗留在此地,再也挥之不去。血腥夹杂着屍体的恶臭,在这并不广大的土地上散发出一种让人欲呕的气味,地上滴滴点点的血迹斑斑。还看得到沾满了血污的脸,死不瞑目的瞪大了双眼……

云雀有些愣神的看着这些景象,过了一会,这才回神。一回过神,他便马上往一个地方冲去,一路上遇到的巨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削杀。这里高矮楼房林立,对於立体机动装置的使用非常有利,况且巨人都是三、四米的小巨人,对他来说威胁不大。

就这麽一路且杀且跑,他来到了一片早已倒塌的房屋前面。可以看得出屋子是被巨大的石块给砸毁的,但却还有着斑驳的血迹以及翻绞过後的痕迹。他眼瞳一眯,十分确定此地一定有巨人来过。一个翻身落地後,他走向前,确认被砸毁的屋子除了他那邻居家之外,还有他的家。

他怔在那,还好此处偏壁,也没有巨人注意到这,他就这麽站着。内心思绪紊乱……他来到这个世界後,对於所处的地方已经没有像并盛那样强烈维护的兴致了──他是知晓的──就算他再怎麽维护这个地方的秩序,咬杀再多人,这里也不是并盛。

───不是他的家。

但当他所处的地方实实在在的被毁了後,一股几欲勃然而发的怒气由内心涌现。他还是在意的,尽管这里不是并盛,他还是会在乎,会想保护这里。因为,他或许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自己很难回去,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属於自己的地方。

那麽……

茫茫人生路,何处是故乡?

他闭起了冰蓝色的凤眸,对於从心底涌现的酸楚,像个孩子般的茫然。他已经不知道了,不知道到底……哪里是属於他的地方了,那些该死的草食巨人却连他现在所待的地方都要破坏?很好,等着被咬杀吧。

云雀缓慢的站直身子,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严格,骨骼的活动,肌肉的绷紧与松弛,随时可以让他先声夺人。他扬起冷冽的眉,没让一瞬间的愁绪缠绕自己太久,反而一个翻身又上了离他最近的屋顶,开始了新一轮的咬杀。彷佛杀红了眼似的,他已经近乎没有了理智。只是一个劲的,看见巨人,咬杀,再看见巨人,再咬杀。没有停顿,不需要休息,以最大了力度释放长久以来闷在心里的压抑,削杀的力度大到他的右肩已经有了阵阵撕裂的痛感,他却毫不在意,也压根不想停下来……

利威尔带着部下一到达马利亚之壁,远目望去,看见的就是这麽一付杀红了眼的景象。那人的立体机动装置只剩下一边还有瓦斯,杀巨人的速度却丝毫不减。他熟练的运用旋转还有回旋的技巧,一个勾的发射可以让他直接解决两个巨人,搞不好一个班上场都没他杀的快。

尽管他是这副模样,利威尔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这是在逞强,而且──已经快要不行了。所以他蹙紧眉头,对着身旁的手下道,「安,给他送几瓶瓦斯去。」语闭,扬着头看着那个男人。

「是,兵长。」英姿飒爽的短发女兵一个利落的敬礼之後,随手抱了三、四坪的钢瓶,还用了条绳子把它们绑在自己身上固定好後,快速的往那人的方向前进。而利威尔见状後,继续道:「特殊作战班的,跟我去堵在破洞那里,总而言之不能再让巨人进来了。其他两个班,杰斯带队去後方看看住民们的撤退状况,若还没有全员撤退的话,就帮他们扫除附近的障碍。还有,艾非带队从中部开始分配左右扫除巨人。记得留下一个人和艾尔文报备,等候命令。就地解散!」

「是,兵长!」众口齐声道。利威尔再走前,回头对着摆着敬礼姿势的部下道:「记住,你们要为了人类贡献心脏。」

团里没人回话,只是维持着最崇敬的姿态,恭送兵长的离去後,开始各就各位。

───他们要开始为人类的生存而拼命了。

「大人!」安有些着急,她身上这些瓶瓶罐罐让她很难靠近正在杀戮领域中的云雀,只得用力呼唤。云雀闻言,转过头来,并没有关心她是谁,一眼便看见她身上所携带着的瓦斯。随即了然的朝着她点点头,一个旋身又削杀了一个巨人之後,伸出手让她把钢瓶抛过来。

安会意的马上把身上的钢瓶扔了一罐过去,钢瓶还没到云雀手上时,却突然在两人的正右方出现了一个巨人,而云雀的瓦斯已经全部用尽,安身上的负重太多,也无法有效的杀戮。只见云雀一敛眉,对准钢瓶抛过来的弧度,以右脚为轴心,身子整整转了半身,把那钢瓶抽射过去。

安只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神乎奇技的技巧,那钢瓶直直的穿透了巨人的左眼,从後脑勺射了出来。突如其来的攻击,和造成的疼痛让巨人瞬间没了心情管这两只小虫,一个劲的大吼大叫。云雀趁这时跃到安的身边,直接伸手抽了两罐,以最快的速度换完之後,又一个跃身,在那巨人的眼睛还没恢复前快速的削杀他。

落在安身前的云雀,清秀又冶艳的脸庞勾勒出一抹高傲到了极点,异常不屑的笑容。

───宛若君临天下之威,无人能敌之势。

「兵长!」

听到部下又一声的呼唤,利威尔头也不回的直接把右手上的刀刃给甩了出去,正中巨人的右眼。随即一个快速的抽插换了一把刀刃後,便直接旋起身,把这个巨人给削杀。离开前还踹了他的脖子一脚,借力使力的跃到身後的巨人背後,又用立体机动装置飞射短暂的停留在巨人的後颈前,完美无比的削杀。

他和他的作战班正顶在第一前线,已经连续不断的杀巨人超过了一小时了。死掉的人员不计其数,他已经没了心思计算到底还剩多少人,他只知道,他多杀一个巨人,搞不好就少一个部下的死亡。所以卯足了全力,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不停的绞杀着巨人。直到後半个时辰,巨人的数量才开始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减少,或许是因为附近的巨人都已经跑来了,剩下的还在远处,这才没有马上补进。

总之,等到利威尔班终於可以休息时,发觉後方已经把那群漏网之鱼全部处理好了。住民不知道疏散了多少,总之街道上和码头旁只看得见稀疏的人。丝毫没有之前那付人山人海的模样,他也只能认为是大概都疏散完全了吧。

好不容易获得了休整的时间。利威尔却没法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休息和听艾尔文之後的规划上,眼神不停的乱转,希望可以看见他希望看见的那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安!」他在听取了艾尔文接下来的後续指挥之後,左右瞧了会,发现了自己安排去给那人送瓦斯的部下,便出声唤她。

「是,兵长。请问有何吩咐?」

利威尔敛眉,问道:「他呢?」

安闻言,本来就已经十分笔直的站姿挺的像把标枪一样似的大声道:「是,大人面对为数众多的巨人只受了点轻伤,现在正在医疗班治疗。」报告的口吻虽然竭力的保持平稳,语气中却不难听出她对那个男人毫不掩饰的崇拜。这让利威尔愣了一下,才道:「好,辛苦你了。」

「那个,兵长……」安有些欲言又止的,後来鼓起勇气继续道:「请问我可以请调到大人身边吗?」

利威尔闻言,立刻冷声问道:「怎麽,团里已经是可以让士兵自由选择要在谁的靡下的随便了吗?」

猛的听到这声喝问,安僵直了身体,却只又敬了个礼道:「是,非常抱歉,是属下太不知规矩了。」利威尔扫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安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道:「那属下就先退下了,兵长。」语毕,快速的转身离开。

利威尔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芒,谁知道他刚刚是强忍着自己削杀了那个小兵的冲动,用着全力保持的淡定语气责问他。殊不知,在刚刚那声喝问中,早就把他的心绪给暴露得一乾二净,那种凌厉的杀气挡也挡不住,直让安差点软脚。

他远比他自己所想像的,更在乎那个人。在乎到他近乎冷酷无情的心,彷佛被全力碾压过似的,难以忍受。

───爱情,它嬗变,温情,悖德,疯狂又血腥。

他只得握紧了拳头,任由修剪良好指甲插入掌心,溢出斑斑血痕。平静下自己的心绪,常吁了一口气後,这才恢复了正常。

但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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