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萱感觉才刚哭累,眯起眼不到十分钟,手机设定的闹钟就想了起来。整夜没睡的疲惫感袭了上来,懿萱第一次有着想就这麽翘课的冲动。
摇头抛开昨夜的伤感,盥洗後稍作打扮,该上的课来是得上的!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辰申,双手放在胸前那还没被打开的信封,这点让懿萱有些意外,本以为辰申会看了信後,喝整夜的酒,最後睡倒在客厅。随手拿了件外套给辰申披上,不属於我的东西,我不强求,却也没打算放弃,懿萱努力放嘴角上扬,看着睡着後,平静而帅气的脸庞,跟两年前自己喜欢的稚气比起来,现在有着更让自己动心的成熟。
辰申整夜没睡,懿萱进房後的哭泣、出门前依旧贴心的为自己盖上外套,自己都十分清楚,更加具体的说,懿萱的任何行为模式和理由,自己都清楚,放弃推甄名牌大学,进了这个三流大学的原因,自己清楚,但却不想面对,就像现在自己坐在摩托车上,静静看着多日无雨而有些乾涸的川,坐垫下放着懿萱给的信,完全没想打开的意思。
或许是害怕吧?怕在那字里行间唤醒自己绝口不提却一直没忘的回忆,哪怕只又一点点,依自己现在的心情,肯定会被伤心压垮。
「学长?」在这不凑巧的时机,辰申听见这轻声问道的疑问句,心绞痛着,有总泪要溃堤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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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阿……」严慈如见辰申面如死灰,一问之下,才从辰申口中听到了自己和眼前学长的前女友很像的事。
「你和她很像,名字也一模一样,上天真是捉弄人呢!」两人坐在草皮,辰申双手撑着身子,仰首望着天空,很是感叹。
「那麽,能和我说些学长和那个女生的事情吗?如果不想想起,那也没关系。」慈如小心翼翼的问着,深怕眼前的男人会突然的崩溃。
辰申沉默了一会,似乎也想将压在心中的秘密一吐为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後,缓缓吐道。
在两年前,慈如为了庆祝辰申的生日,骑着脚踏车双载,到离学区有一段距离的郊区,两人到了一处小山上的凉亭,那是属於他俩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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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到三,你就吹熄蜡烛,然後把你的愿望大声的喊出来,记得要很大声,愿望才会实现喔!」慈如拿着蛋糕,点着蜡烛,笑嘻嘻的冲着辰申说道。
「一、二、三!」
「我,毕辰申,想要和严慈如永远在一起!」十七岁的辰申,毫不害羞的喊着让严慈如耳根子都红的愿望。
「笨,笨蛋!喊这麽大声,到时候被附近的居民听到啦。」慈如慌乱的摆着手,红着脸阻止要将第二个愿望大声喊出来的毕辰申。
「你不是说,要大声喊出来才会实现愿望吗?」辰申戏谑的说着,咧嘴笑着。
当时也正值秋季,夜色到来的快,切完蛋糕,两人看着昏暗因光害而看不见星星的天空,紧扣着彼此的手。
「辰申,你说,我们在一起也两年了,那……我们还会一起走多少个两年?」闻言,辰申愣了一会,随後笑着拨弄慈如的头发,说道。
「恩,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一定很多吧。」语气诚恳,态度认真,辰申温柔的看着紮着马尾,看起来青春活泼的女友,不由得将握在手中那细嫩,再握得更紧一些。
「嗯!一定会的,对吧?」辰申轻轻的点头回应,轻笑着在慈如的额头上一吻。
「好了,我们走吧,懿萱和贱嘴彰在河堤等我们呢。」辰申站起,也将坐着的慈如拉起。
在回程的路上,辰申不用回头都知道,那贴着他背脊的女孩,正傻笑着。辰申改用单手骑车,一只手放在环着自己腰际的那双手上,感受从手心传来的温暖。
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好,如果可以就一直这样下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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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的话……」辰申的思绪回到现实,语带哽咽的说着。
一旁的慈如听着,竟也红了眼框。辰申摇了摇头,苦笑的说道。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让人拥有了幸福以後,就狠狠的把那幸福带走,而跟着命运的我们,痛着、哭着,却也改变不了甚麽,不是吗?我就仅仅拥有了两年的幸福,然後……」辰申没再说下去,眼框打转着泪水,自己不太明白,为甚麽会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学妹吐露这些。
是她长的像慈如,而让他安心的能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还是单单是自己的痛苦已经压抑到了极限,再不说出来,就会将自己推向崩溃的地步?
「那个慈如很幸福呢!有这麽深爱她的学长,学长你也应该打起精神,一直陷在过去也不是办法,不是吗?」慈如小心翼翼的择字说出,语气带了些惋惜和心疼。
「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真的吓了一跳,世界真小。」辰申恢复了情绪,故作轻松的说着。
慈如笑着附和,但开朗的笑容中却有着辰申没注意到的苦涩。
你的态度、你的话语,句句都说明着你那麽爱她?那麽,和她如此相像的我呢?你的爱如果只能给她,那麽如今已经成为她的我呢?你,会像当初爱上她一切一般,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