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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甚麽声音,喧嚣的自头上传来。那种强弱拍分明的节奏,就像是6,70年代的摇滚乐一样。
是我手机的闹铃。
我习惯性地伸手往头上摸去,却摸到了一个四方形的、木头触感的东西。
奇怪,这是甚麽鬼东西?我不记得我的手机是长这个样子的啊?我睁开眼睛,微微往上一看,发现那原来是我的书桌椅子的椅脚。
我都忘了,我昨天晚上是在地板上入睡的。
11月的空气真的变冷了。
我从毯子上坐起身,并把身上盖着的外套挂到一旁的椅子上。我从书桌上拿下自己的手机,并关掉闹铃。手机萤幕上显示着的是星期六,早上9:02。
我转头过去看向床位的方向,发现夏依然沉稳地睡着。
夏把包裹着自己的被子卷成了麻花,完全没有形象的把头侧到了一边;她的头发乱的像是一团蓬草,没有化妆的脸上也泛着些微的雀斑。而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她锁骨和上肋骨间白皙的肌肤,似乎隐隐约约的自圆领T的领口处透了出来。
要是我现在拍她这麽一张照片,她的反应会是如何呢?或者说,如果我再往熟睡的她的身边靠一些,会不会能看到甚麽呢?
握着手机的我,脑中突然浮现起了众多邪恶的想法。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我真的对她做了某些不可挽回的事,恐怕我这辈子就真的完蛋了吧。就算没有被她告,没有被她当作握有把柄的工具人,我也真的没有信心能对她这样的女生负起责任。
现在也就只能当作眼不见为净了。
她到底是怎麽看上我的呢?又是抱着甚麽心态来找我的?是因为甚麽原因而对我这麽的随便?又是何故而这麽信任我?
我真的完全猜不透。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地站了起来。根据我过去的经验,女生在假日时有很大的可能会睡到中午才起床。也就是说,现在我有相当长的自由时间,能好好思考要如何应对她接下来的问题。
我自认为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管是收留她也好还是煮给她吃也好。再这样对她好下去,我和她很快的就会提升到友谊之上的范畴。
而我很明确的知道,我完全不想要发生这种事。
因为夏在说谎。
以睿哲的话语为据,她说被强暴的事应该是在说谎。我的推论是合理的,没有人能这麽淡定的对别人说出这种话,尤其还是对一个完全不熟的人。所以,我现在要关注的问题,在於她为甚麽要说谎,以及她为甚麽要黏我这两点上。
而偏偏就是这两项,我从夏的口中就是完全问不出来。
昨天,她在吃完晚饭後,突然像是发生了甚麽大事似的,抓起东西後就匆匆的和我告辞。我原本以为是她突然想到就回家了,还暗自高兴了一下下。但没想到,昨天晚上11点多时,她又跑了回来。
当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夏那一副无辜的笑脸以及她所提的小旅行袋时,我真的颇想就此把门给甩上,接着叫她滚蛋。
她到底把我家当成甚麽地方了?青年旅馆还是接济所?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她完全无视着我生气的表情,在我的面前鞠躬,并奉上一包茶叶,说是她住在这里的感谢礼。
据她说那包半台斤装的红茶好像是啥handrolled的,要价将近5000台币。
看到她一脸认真地介绍起了茶叶,当时的我真的只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最後,我被她凹不过,还是让她进来了。虽然不怎麽想欢迎她,但是大半夜的把一个女生给踢出去,好像也不怎麽道德。
我在夏洗澡的时候,连传了好几封讯息给睿哲求救,希望他能联络上蔡芷涵啊或是随便哪个女生,把夏给带走。结果,那家伙居然连给我回传了好几个笑脸,要我不要在他面前放闪,并祝我们百年好合。
谁想要和她百年好合啊!!和一个不认识的、私生活又那麽复杂的女生相处,真的是很可怕的好吗?
要是她今天再和我说要留在我家,我觉得我一定会当场崩溃。
我轻声地摸进浴室,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以不打扰到夏睡眠的音量,悄悄的完成盥洗。但当我一边用毛巾搓着脸,一边走出浴室时,却发现了带着眼镜的夏,有点摇摇晃晃的站在浴室门外。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大大的打着哈欠。然後,头发乱糟糟的她,对我露出了些微的笑容,并轻声说着。
「学长,早安。我想用厕所。」
「恩………..早。」
不管怎麽说,这场面都是很尴尬的。
我在狭小的浴室内让出了身体的一侧,然後挤到了外面。夏无精打采的推了推眼镜,打了个大哈欠,缓缓的走了进去。
原来夏是有近视的啊…………
之前没看到她戴眼镜,注意力都在她的瞳孔放大片上,让我误以为她是少数没近视的女生。而我昨晚等她洗澡等到睡着了,也没见到她戴眼镜走出来的样子。
等等,我又再想甚麽了?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我绝对不是被她戴眼镜的样子给萌到了,纯粹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我走回了套房中的卧室区,并把铺在地上的毯子、枕头收到了衣橱里。我房间的卧室区也就3坪多一点的大小,不把东西收纳好的话会很容易踩到。
在我把东西都收纳进衣柜里面了以後,浴室里面的水龙头声音也跟着停了下来。
夏打开了浴室的门,从里面探出半边的身子。
「学长,你有多余的牙刷吗?」她问。
「你没带吗?」
「没欸。」
「那你昨晚…………」
「有刷牙啦!!我没那麽脏的。」
「那你用的牙刷是………..」
「………………………………….」
夏歪着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学长的啊。」
喔,原来是用我的啊。
我快步地走向前,在夏的头上用力地敲了一下。
「你在搞甚麽?我有说过能动我的东西吗?」
「可是我在家有时候也会用我哥的啊。」
「我是你哥吗?」
「恩………………」
夏捧着头,对我露出极度不满的表情。她睁大着眼睛,瞳孔的光泽在眼镜镜片的透射下,显得更加温软了些。
但仅仅这样是没意义的。你以为这样看我,我就会对你好一些吗?我无言的怒视着夏,但她也只是维持着那副无辜的表情,并轻轻地拉着我的衣角。
就这样,我和她僵持了一小段时间。
直到一个不熟悉的来电铃声,打断了我和她之间完全无意义的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