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妤模糊的恢复意识,想睁开眼但是眼皮重得不受她控制,好像有听见妈妈的声音,好像也有老夥伴的,还有一些咖啦咖啦、滴滴答答的机械声。芊妤感觉身子被移动,晃动之下又昏过去了。
当她再次离开昏迷,是因为无比难受,胸口就像被人揪着,呼吸的节奏随之打乱。她开始大口呼吸,明明吸了一大口却彷佛要窒息,越快的呼吸节奏让头非常疼痛。
「慢点,别急。」
她感觉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额,很冰凉、很舒服,慢慢的感觉好些,静静地她沉睡。
好像一阵电流窜过,芊妤全身动了下。她睁开眼睛後影像清晰,身体能量也已经复原,决定尝试起身,虽然勉强但是她做到了,左右查看,芊妤独自一人在一间病房。
又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妈妈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只有一种声音所以芊妤猜测她应该在说电话。不久,说话声结束,门也被开启。
「欸?小妤你醒了!」妈妈加快脚步到床边,侧坐在床缘。「现在觉得怎麽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妈妈抬手分别触碰芊妤与自己的额头,认可的颔首说:「应该退得差不多了。」
「我怎麽了?」芊妤问,这是她昏倒後头一次说话,声音还哑哑的发不太出来。
「我也不清楚,这几天我请了假,但是电话一直打过来,是管家婆婆来照顾你的。」
话才刚说完,妈妈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说几次了!你管他上限多少,我说的算!再打来问你就准备好纸箱打包东西!」妈妈对着手机怒吼,气愤地摁掉电话後咬牙切齿的说了声「混帐」。
「你回去休息吧。」芊妤说。
「但是……」
在妈妈反驳之前芊妤给她一抹微笑,「我可以的。」
妈妈留下几句叮咛的话後离开病房,芊妤对着门口挥挥手直到完全不见妈妈的背影。一时间,有种空虚感降临,她注意到旁边小桌上的背包,幸亏它触手可及,翻翻里头的物品,找到手机。
打开萤幕,显示在上的数字让她倒抽一口气。
三天?
她怎麽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睡了整整三天,打开通讯软体,班上几个有交集的同学传来关心讯息,小薇倒是传了不少,详细报告她不在的这几天里发生的事。
在往下一滑,许翼也有。
「还好吗?」
很短,却是芊妤选择第一个回覆。
「嗯。」她敲了一个字回去。
几乎立刻,对话框里又多了一句话。
「那就好。」
芊妤笑了一下,看到右上的时间,推算後发现上课时间,微微皱眉打了一串话过去训他一顿。
这回隔了好一阵子,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讯息……」,芊妤撑着头盯住句後一直跳呀跳的删节号。
「……」
就这麽六个点。她等了那麽久就得到这六个点的回覆?
芊妤愤怒的敲了双倍点点过去,谁知,点点又被复制回来。於是……
「…………」
「……………………」
「……………………………………」
神秘的对话就此展开。
很明显的这个对话已经没法再继续了,芊妤正打算如何结束掉时,房门被敲了敲後开启。
探头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