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Unlight/羅瑪】安吉尼亞追憶錄 — 〈中毒〉

「咳、咳咳!」

罗索最近咳嗽的次数增加了,玛格莉特知道他的病因不寻常。

「你又吃药了吗?」

「最近已经可以在服药状态下保持理智,之前那种失态不会再有了。」

「但是最近似乎吃得有点过火了。」

「好不容易开发出来,就想试试它的效力。」

前两周,罗索成功抽取出混沌物质的各种成分,制作成乍见普通的药锭。除了肉体能力提升之外,还有可以切断时空的特殊力量,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满足;他想要激发更多力量。

「既然可以干涉空间,说不定还潜藏着可以来往空间的能力,就像你一样。」

罗索发现他所看见的幻觉,是因为他正在超越这个世界的框线。藉由短暂看见的混沌黑暗,尝试更多不同的可能性。

「你还真是喜欢研究。」

玛格莉特从架上拿出一本报告书,里头记录了每次罗索服药前後的数据变化。

「从观察记录来看,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知觉能力,但直接服用混沌物质却有伤害性的副作用。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会很担心的。」

背对着窗户的玛格莉特,逆光让人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子,罗索。」

取代我,是吗?

话中的意思究竟是将他看做重要的人,还是合作夥伴,罗索不想去思考。只要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着特别的意义……

(……一片漆黑的空间。这是哪里?)

(我睡着了吗?多久没有做过梦了。)

(那道光是……人影?玛格莉特?你要去哪?)

——我要去追寻世界的真理,也许我们不会再见了。

(等等、我也要一起去!)

——你是不行的,罗索。

(什麽意思,为什麽我不行?)

——没有掌握混沌力量的你,没办法跟我一起前往异界的。

——那麽再见了,罗索。或者正确地说:永别了。

(等、等一下!玛格莉特,别走!等等我!)

(喂!玛格莉特!不要走!)

(玛格莉特!)

被恶寒所惊醒,冷汗润湿了上衣和头发,罗索喘着粗气回想刚才的梦境。

糟透了,居然做这种梦……

他脱掉湿透的衣服,接触到空气的皮肤起了凉意,不禁猛咳了一阵。

掌中有黏液的温热感,鲜红的颜色在他苍白的手掌内格外不祥。

「罗索技官!请你出席作战会议,你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出席了,我们需要你对下次的任务提出分析报告!罗索技官!……」

法尔肯已经在门外坚持了半小时,他不死心地猛敲着门。

「吵死了!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这些杂碎鬼混啊!」

拿着试管的手微微颤抖,他从实验袍中取出一剂针管,将绿色的液体注入体内,才舒缓药瘾的症状。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能适应,并让混沌物质从毒转变成药,他正在研究另一种药物。他拿自己当实验台,试图改变原本属於人类的体质。

纵使自己的聪明才智不输给她,两人之间却存在着无法跨越的差距:玛格莉特可以掌握那近乎无限的可能性力量,而自己,不过就是比凡人聪明许多的另一种普通人类,天才也会哪一天就毫无意义的死掉。

「这种事情,我怎麽可能忍受。」

还不够,还没有追上她,我还需要更多力量。

罗索咬着牙。

已经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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