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櫻之誓約 — 第二章:深淵與曙光 2-1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今天是礼拜四,是齐宇绦与樊樱一对一教学的第一次。

「当—当—当—当—」下课钟声响彻全校,原本祥和的朗朗读书声,瞬间转为学生的嬉闹声。

「姿羽,今天我要去上弦乐。」樊樱向蓝姿羽说道。

「是喔。」蓝姿羽拿着上头写着「九十八」的数学考卷,低头研究着错的那题,「那我先回家啦,待会校门口见。」

「嗯,掰掰。」语毕,樊樱走向弦乐教室,打开门,走入。

「樊樱,你来啦?」齐宇绦手上拿着光亮无瑕的小提琴坐在椅子上,旁边已经摆好了她的位子,「我们先来调音吧。」

「啊,我的小提琴!」樊樱这才发现她把小提琴忘在家里,「老师,对不起!」

齐宇绦看着她诚挚道歉的脸,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托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神转到他身上,「没关系,我们两个一起用。」

「好,来,先试着拉拉看这首曲子。」齐宇绦将一张谱置於谱架上,将小提琴递给樊樱。

樊樱接住小提琴,一阵暖意传了上来,使她愣了一下。原来她握住的地方,也是齐宇绦之前曾握的地方。

「怎麽啦?」齐宇绦看着樊樱清澈的眼眸,「快开始吧。」

「喔喔,好。」她这才反应过来,按好位置。

她以生疏的手法开始演奏,到後来,连自己都拉不下去了。

「这里应该要再快一点,然後这里像这样......。」齐宇绦将身子靠近她,握着她的手,带她演奏最惨不忍睹的那几个地方。

樊樱毕竟还是女儿身,被一个俊帅的男子握着手,而且还靠近到连身上淡淡的香味都闻得到,当然面红耳赤。

齐宇绦没发觉她的异样,继续教导她。

她的心跳声,已经大声到连她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心中扩散。

「樊樱,专心点。」齐宇绦轻声唤道。

「是......,是!」她赶忙将注意力放在齐宇绦所带领她的手法上。

经过了许久,樊樱已对这首曲子驾轻就熟。

「嗯,很好喔!」齐宇绦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樊樱那仍不失稚气的脸庞。

她微微一笑,「谢谢老师。」

他回以一个友善的微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嗯,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今天就到这里了喔。」

「好,老师再见。」

「拜拜。」

-

「樊樱,这里!」蓝姿羽向远方的樊樱挥着手。

这时的樊樱,脑中全是齐宇绦那迷人的容貌、轻柔的声音与两人的互动。她想着想着,一股甜蜜蜜的暖流在心中淙淙流过。

「锵」的一声,恍神的樊樱笔直的撞上坚硬的电线杆。

「你也还满奇葩的,走着走着能撞上电线杆。」黄梓琴将倒在地上痛哼的樊樱扶起,取笑道。

「好啦,我们走吧!水霉菌梓琴,让她走啦。」蓝姿羽将两人分开,拉着樊樱的手向前走。

「那我回家了,拜。」

与黄梓琴告别後,樊樱和蓝姿羽来到了一家拉面店。

「欸,姿羽。」樊樱戳着半透明的蛋黄。

「嗯?」蓝姿羽吃着正在冒烟的拉面。

「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感觉啊?」

「喜欢一个人......,就是你的脑中都是那个人,想拥抱他、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啊。等等,你还好吗?樱?樱!」蓝姿羽看到樊樱的脸红透,神情呆滞,连忙摇晃她的肩。

「嗯......。」她的眼神明显的与平常不同。

「好啦,赶快吃吧。」

-

昏黄的夕阳照耀着破烂的铁皮屋群,也照亮了樊樱回家的路。

她怀着忐忑的心,打开门,果然又是一男一女围在麻将桌前。

「哇,这你女儿喔,老梅?」那看起来色眯眯的肥胖中年大叔用猥琐的眼神,看着樊樱,满是肥肉的肚子让人看了就想吐。

「嗯。」梅园清臭着脸,看着钞票一张张被那粗胖的手拿走。

樊樱再也忍不住了,用前所未有的气魄怒吼:「朱霸捷,你给我滚!」

朱霸捷吓了好一大跳,紧握着钞票,抖动着满身肥肉冲出门外。

「你这个杂种,干嘛把他赶走?我还有机会赢......,哇啊!」梅园清话还没说完,就被樊樱揪住衣领。

樊樱大吼:「你这没月经的死老太婆!梅园清,我告诉你!我有你这种母亲,还不如死了比较痛快!」

她将梅园清摔在麻将桌上,接着冲进房间,用力甩上门。

「你会有报应的!不孝女!」她只听到梅园清在外大吼大叫。

「吃屎去。」她躲在被窝中轻骂。

-

夜深了,微凉的秋夜中,闪烁着点点星光,今天的月,特别惨白。

「嗯?我睡着了?」樊樱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去拿水壶,「喉咙好痛。没水了啊?」

她从门缝中看见梅园清熟睡在破烂的沙发上,放轻脚步去装水。

她回到房间,将水壶盖打开,灌了一大口水,躺回床上。

「嗯......,头好晕喔。」她眼前一黑,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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