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才論 — 57.

57.

园游会当天。

班上许多人都在准备摊位,不过我和末末几乎没甚麽参与到,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啦,我们是负责发传单的,很明显就是要我们表演後替自己班大肆宣扬一番。

末末仍一派悠闲的在四处晃来晃去,言姐的吉他则是自吉他男孩的吉他修好後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摆於音乐教室哩,是打算拿言与之的气势来镇压教室里的甚麽吗?

「予未。」

这、这声音是……

我满脸惶恐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爸爸?妈妈?」

难得他们一块登场,场景还在学校,这是怎麽一回事?

「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我偶然看见你放在客厅桌上的邀请函,想说应该要来关心你一下,就和你妈妈一起过来啦。」爸爸笑了笑,解释道。「你们班是卖甚麽?你负责甚麽,需要帮忙吗?」

「我……」该说些甚麽?爸妈除了我成绩愈变愈差外甚麽也不知道呀。

「予未。」忽然间,陈可凡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

惨了。

「这是传单唷,就交给你和言与末了。」她转了个身,这才和我爸妈对上眼。「啊是予未爸爸跟妈妈吗?你们好我是陈可凡。」

看着她的笑容与自然的应对,他们似乎对陈可凡感到很满意,算我拜托你了,就点到为止吧——

「予未她很优秀呢,上次期末考考得超好的!啊,你们今天一定是来看她表演的吧!真令人羡慕。」

显然她是特地来阴我的。

只见爸妈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先是彼此对望,最後将视线转至我身上。

「未未,先去发一点传单吧!咦……我来得不是时候的样子。」

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不知从何方冲出来的男孩,现在的确不是时候。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以一种「这家伙打哪来的」锐利目光逼视着我,可、可以拒绝回答吗?

陈可凡用一种等着看好戏的嘴脸,真是让人想把她从这里推下去啊啊!

「未未的爸爸妈妈好,我是言与末,家中除了父母外另有一女二子,共五人。兴趣是快乐学习,志向是悠闲过一生呃不我指的是法医的那的医生,我是未未的男朋友哦。」你当你在工作面试啊!

最後那句话瞬间让气氛变得莫名紧张起来。

「男、男朋友?」

「嗯啊,我妈跟我姐也都非常喜欢未未哦呵呵。」用力的点点头,这股纯真感是怎麽一回事啦,还有为甚麽说得好像已经见完对方父母一样?

爸妈仍保持在第一阶段的反应。

「等一下十一点在一楼的广场有表演哦!你们可以下去看看唷。」一脸诚恳的看着我爸妈,他对我只有在低潮时刻才会露出这种脸。

他们惊讶的应该不只是男朋友吧,八成是困惑为何我会找一个感觉很神经质的男孩做为交往对象。

「怪不得予未高一下後突然练琴练得那麽勤……」无言的他俩最後只得以先下出如此定论。

※※※

站在台下,差不多下两个就要轮到我们了,而且爸爸妈妈就站在不远处不断往这儿发送目光,让人无法停止紧张呀……

不过一向冷静的吉他男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拚命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甚麽。

「他他,你在找甚麽人吗?」末末看着这样的吉他男孩,开口关心道。

他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摇头。

「是这样吗?」只见末末笑了笑,接着往主持人那儿走去。

他想要做甚麽?似乎是在和他们谈论些甚麽。

不一会儿,末末转身像我们走来,还比着没问题的手势。

「嘿,我们的表演改到下午两点罗!最後一个,只是传单要趁现在发完哦未喂。」

吉他男孩愣了一下。

「放心吧,我和未未都会陪他他一起等的,纵使要等到园游会结束後我也不介意。」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那种坚定的口吻。

果然是末末的作风。

我们开始像其他人一样站在校门口,一见到有人踏进来就立马将传单塞过去,让人连拒绝的时间也没有。

或许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吧?我手中的传单还有一大叠,只能锁定视线较低的小朋友,毕竟要末末一直弯腰或蹲下也太累了。

转头望向吉他男孩,他极为专注的盯着走进来的每一个人影,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会是谁呢?我应该要知道的。

一直到传单发完,都没有出现。

我们继续坐在台下,看着一组一组人上去又下来,往四周巡视一圈……妈啊,为甚麽爸妈还站在那儿?是没搞清楚绝不罢休的意思吗?不过我想看了表演也未必会明白吧。

毕竟连我也不大确定自己这些举动的意义何在,就连好玩这个理由在我眼里也显得十分牵强。

眼看倒数第二组就只剩一首歌了,我们等待的那人终究没有赶来,这让我有些不安。

我担心的是吉他男孩。

我望向吉他男孩,赫然发现有个人影就站在他身後。

是谭尉呈。

只见他轻轻拍了下吉他男孩的肩膀,以连贯动作蹲至他身旁,双手靠在他耳边,似乎在讲悄悄话。

吉他男孩听了後随即满脸诧异的回头,我同样随他的方向望过去。

那严肃的面容……是谭父吗?

「我从一早就听见爸不断拿着电话囔囔着要早点开会,说甚麽要去参加儿子的园游会。」我看见谭尉呈眯起眼,向吉他男孩露出微笑。

「未未、他他,准备上去了唷。」

出现在眼前的是末末,话说方才似乎都没看见他。「你刚刚是跑去哪——吉他?」当我正抬起头要进行质询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把被他用背带挂着的吉他,它不是被放在音乐教室里吗?原来他是去了那里啊。

「虽然他他说不需要,但我还是稍微弹了一下呵呵,应该不至於到差强人意的地步啦。」

说得也是,毕竟我琴弹成这样也没人要计较,我常有种被宽恕的感觉。

站上台,我看见了爸妈、国中同学、陈可凡、言与奚及少年拍,末末盯着吉他男孩,而他只是凝视着前方。

「你在烦恼什麽?」

末末这句话,彷佛是对那位留着小西瓜头,左手紧紧握着琴颈的男孩说的。

有些奚落的掌声,园游会快结束了,不少人也走了,但他们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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