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才論 — 56.

56.

这是一个只有在需要时候才会运行的社团,像是现在。

「这是我姐的吉他,等级似乎比他他的差了些,不过就凑和着用吧呵呵。」放下肩上的吉他,微微皱起眉,对它不太满意的样子。

吉他男孩端详了一会儿,「没甚麽不好的。」淡淡的说了这句话。

是客套话吧?连我都看得出这把吉他的颜色与吉他男孩的那把差很多,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先弹弹看吧!」末末笑了笑,说。「我昨天有试过,但还是让专业的来吧。」

我相信这家伙应该对弹吉他这是略懂一二,起码基本音阶大概弹得出来。

接过吉他,只见吉他男孩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神色,立刻摆出了熟悉的指法,右手举起。

听起来没甚麽差别,音色还是有差一点就是了,原来的果真比较高级。

「呜哦,听起来和平常没甚麽差,他他果然就是他他,这和我昨天弹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末末似乎也十分惊讶,瞪大双眼,双手合十,崇拜的望着吉他男孩。

「人的问题吧。」眨眨眼,轻声回道。

「不过既然吉他男孩要唱歌的话,那我是不是该做些甚麽才对?总不能一直呆呆站在台上吧呵呵。」我好欣慰他终於想起自己在吉他男孩开口的那段时间该如何度过。

「我可以边弹边唱。」

「你可以伴舞呀。」我开玩笑的提议道。

「伴舞?」他立刻露出了嫌弃自己的表情。「我自认我应该是个文静的人才对呀呵呵。」

夭寿,没想到他还说得出自己文静这种话,虽然他的确不是动手动脚派的啦。

「啊咧……我看我还是陪笑脸就好了。」

难得会听见这种无可奈何的语气。

「你这是认输的意思吗?」调整了下背带,吉他男孩垂下眼皮,犀利的质问道。

「当然不是罗,即使没招了,我也会拿着他他我爱你的牌子到处挥来挥去,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啦!」

这根本……史上最狠招吧,我看吉他男孩都变脸了。

「你弹。」二话不说将吉他一把挂到他身上,发出了疑似为命令的口令。

末末只是笑了笑,「那可不行,别忘了是要给思慕的人。」摇头表不接受。

思慕的人与吉他……这提示再清楚不过了吧。

「我也可以吹直笛呀,既简单又省时省力。」

「关於这个,我代替吉他男孩郑重拒绝你。」要是让这家伙吹直笛那还得了,我看全校都不敢领教吧。

「呵呵,反正这个问题最终会得到解答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一点也不担心唷。」

好像只要末末满脸信心的说出不用担心时,彷佛一切都将得到救赎,他明明连圣人的边都沾不上呀。

应该说,他是最让人放心的,却也是最让人放不下心的。

※※※

「看到吉他哥终於振作起来了,我好开心哦,交给学姐跟与奚哥哥果然是对的。」只见潘研少抬头望向天空,笑着向我说道。

我则是有些心虚的搔搔头,「其实全都是末末和你的功劳啦,像我根本就还不太了解吉他男孩,就想要帮他解决问题,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无力的给予驳回。

不仅是吉他男孩,我身边的人,我没有一个是摸得透的,末末、吉他男孩、少年拍、陈可凡……全部都是一团谜。

「『希望学姐可以多来了解我一些』,我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的哦,相信吉他哥和其他人一定也和我一样。」又是这如阳光般的笑容及温柔的语气,但就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腻听不腻。

我真的有好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可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也许学姐还不晓得自己拥有的是甚麽,但我相信只要以真心待人,那麽就一定能往更高的地方前进。」连一点结巴也没有,令人感到莫名安心。

我拥有的是甚麽?的确,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善良?智慧?还是甚麽?说到真心待人,认真想想……我有吗?从第一次与末末告白时就绝非出於真心。

「不可能不带一丝真心就与一个人亲密的相处一年吧?尤其是对与奚哥哥。」

是我听错了吗?总觉得当他讲到末末时,语气有些不服输。

他可是一向爱好和平,不与人计较的少年拍呀。

「倘若会为此事感到伤心或愤怒,那也是因为自己付出了真心哦。」

……这是在暗示我些甚麽吗?

「像吉他哥和他的爸爸,虽然他们好像互看不顺眼,但彼此也是真心在对待对方的吧?虽说不一定是善待啦哈哈。」

原来是在说吉他男孩啊……不知怎麽的,我有点失落。

果然还是先别说比较好。

忽然,他无预警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向我。

「学姐,园游会要加油哦!这将是我第一次看见学姐站上台表演。」

他笑得十分灿烂,我的脸又红了。

※※※

踌躇在书房门外,他已经从六点徘徊到现在快七点半了。

「要进去吗?还是算了,啊可是……」这还是谭吉他第一次这麽犹豫不决。

对象是自己的爸爸。

最终他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尉呈,有甚麽事?」背对着自己的人连动也不动一下,以温和的语调问道。

「是我。」

这声线令谭父瞬间回过头,望着眼前的男孩。

「你有……甚麽事?」

你。

这算是从美国搬回来後,他们父子首次正式的交谈。

抿着下唇,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们可以来参加我们学校的园游会吗?」

听到这话的谭父面露惊讶。「甚麽时候?」不过语气仍维持一贯的冷静沉着。

「四月十三,礼拜五。」

「没空,要开会。」

「……你们是甚麽时候要走?」

「差不多明年六月吧,既然都回来了,等把爷爷的事都处理好後,想说顺便观察一下这边的公司状况。」

「……」

不发一语的离开了书房,他的背弯得比平常更低了。

你总是不给我机会,以前是,如今仍是如此。

你的错也好,我的错也好。

我只是……

失落的躺在床上,双眼彷若失了神般空洞。

那是儿子第一次邀请自己去参加学校活动,以一个真正家长的身分去参加,以往在谭尉呈不管大大小小的活动甚至是毕业典礼,他总因公事而无法出席,纵使有,也是以家长会长之姿出现。

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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