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等待,是我的職責 — 第10章

考试在伴随着每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中度过了,还好成绩也不太难看。

反倒是被班导叫去办公室训话,希望我不要老师在叫我的时候不理会。

一定是黑道物理老师说的。

当然,考试结束後就要跟子惠揭露事情的真相……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

然而每个礼拜的社团时间,雯雯基本上每次都会来篮球场上看我和阿森打球。

雯雯参加的电影赏析社其实不去也不会怎麽样,她说老师第一天上课就说如果对电影没兴趣的不用来也没关系,要来的就好好的欣赏艺术之美。

所以雯雯就索性的翘课拉,其实也不算是翘课,只是到其他性质的社团去上课而已。

「看我的神射三分球。」球涮的一声响亮的从篮网中窜出。

「靠,屎人。今天吃错药是吗,怎麽这麽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之前都是让你赢的,这才是我的实力。」阿森捡起球,交叉运球起来。

「妈的再来一局,我不信今天打不赢你。」

「育纬你很逊欸,不是夸说自己很厉害吗?」雯雯坐在一旁的石块上酸嘴。

雯雯只要有出现都会带两瓶运动饮料给我和阿森,有时候还会买点心过来,让我们打完球可以补充体力。

「我只是不想让他输得太难看而已好吗?当我是软柿子唷。」随即我一个转身跳投,进。

雯雯手撑着头:「今天第一球唷,终於破蛋了。」

我坐在地上吃着雯雯拿来的面包,配着运动饮料。

我嘴里咀嚼着面包:「这个怎麽这麽好吃阿,还有没有?」

「很好吃对吧,这是我昨天去一家新开幕面包店买的,店外大排长龙,差点买不到。」「如果你要吃的话,今天去看看有没有再帮你买。」

「谢拉。」面包不到几口我就嗑进我胃里头了。

「如果可以的话也顺便帮我多买几个。」阿森也三两下就把面包吞了。

「当然没问题阿。」

下课钟声响了,我和雯雯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阿森自个儿回去自己教室。

「谢谢你每次都带饮料和点心过来。」我晃晃了手上的饮料。

「这……这又没什麽,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做。」我似乎看见雯雯的脸颊泛起绯红,但一下子就恢复到以前一样了,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难道是我错觉吗?

「放学後我们去一下运动用品店吧?我想换一双鞋了。」

「恩……恐怕不行,我有点事情喔。」

「什麽事情阿,不能陪我去唷……」我打开饮料送了一口到嘴巴里头。

雯雯漫不经心,眼睛到处飘动:「就……我有事情要忙……」

我皱起眉梢,试探性的问:「喔,是要去做坏事吗?说来跟我分享一下,我不会说出去的。」伸出手指与嘴唇垂直摆着,发出嘘的声音表示我口风很紧。

「没有要做坏事拉,真的。」说完雯雯低头就往教室直跑去。

留下呆愣的我站在原地,满头问号的我完全不懂她到底有什麽秘密不能说。

没办法,我只好拉阿森一起去。

买完鞋子後,我们就去夜市吃晚餐,星期五的人还真不少。

「欸,你要不要吃卤味阿,这家卤味很好吃唷。」我左提着从球鞋店买来的战利品。

「随便阿,我现在肚子饿死了,吃什麽都好。」

「那你去吃屎。」

阿森灌了我一拳:「你是在靠北,你才去吃屎。」

我们俩人夹了快两百块的卤味,边走边吃。不过好像夹太多了。

「育纬下次陪我去逛鞋店吧,等存到钱我也想要换鞋子,我那双球鞋已经都磨平了。」

「时薪多少?」

「这样也要算时薪?那我今天陪你逛的时薪费要不要给我阿。」阿森说完又再给我一拳。

「这又不能算,今天本来就不是找你一起来,我是要找雯雯一起好吗!」我也回敬一拳给他。

「妈的,见色忘友的人就是在说你。」

「我现在口好渴,不然请我喝木瓜牛奶的话我就陪你去。」

「成交。」

喝着阿森请来的木瓜牛奶,还真是一大享受。

将所有习题算完後,也已经是十点多了。

这时候我手机震动了,在桌面上嗡嗡嗡响着。

是我哥传来的讯息,真难得他会传讯给我。

「欸,找一下我房间里看有没有一件白色短衣,上面有着星星的图样。」「有的话,明天帮我寄过来台北。」

「欠你唷。」

「干,叫你寄会死唷。」「改天我回去请你吃饭,当作答谢这样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不过等我洗完澡我再帮你找。」

「谢拉,真不块是我的好弟弟。」

洗完澡後我到他的房间东翻西找,衣柜、上下两层式抽屉、床上我都寻遍了,根本没有我哥所说的那件有着星星图案的白短衣。

「我在你房间根本没有看到什麽白色星星短衣,你确定有在家吗?」

没多久我哥回传了:「怎麽可能阿,我这边找不到,我还以为我放在家里。」「你再找找看。」

我又跑去他的房间地毯式搜索了一大番,还是没有。

「没有找到,我连你床底下都翻过了。」

「奇怪……那怎麽可能会消失了?」

大约半小时後,我手机又嗡嗡嗡响。

「我找到了,在我室友身上,想说奇怪怎麽可能会不见。」

「为什麽会在你室友身上阿,他是不是喜欢你。」我发出了一个诡异笑容的图样。

「放屁。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喜欢男生唷。他是因为衣服都拿去洗了,没衣服穿了所以跟我暂借。」「好拉,为了答谢你帮我找,我回去还是会请你吃饭。」

「当然要去吃高级牛排馆,想起来我肚子都饿了。」

「就知道压榨你哥最会。要吃也是可以,我投稿到国外期刊的论文有上了,近期会有一笔奖金下来,到时候我再带你和爸妈去吃。」

「这麽厉害阿,恭喜你罗。奖金多少阿?」

「实际会拿到的部分还不知道,因为有一些要给指导教授和其他研究学生。阿你最近课业如何?」

「还可以,目前学校的课程我都还可以应付的了。」

「那就好,如果有不会的话再问我。」「早点休息阿,我要去打电脑游戏了。」

「好。晚安,掰。」

一想到我哥要请我吃高级牛排,整个让我有了读书的动力,就算要熬夜通宵到天明我也可以奉陪。

不过当我使尽打开沉重重的眼皮,我却是整个趴在桌上到天明……

当我再问雯雯放学要不要一起文具行一趟,她又再一次的说有事情要忙的理由回绝了我,我整个想不透到底有什麽事情需要每天下课就跑不见人影,而且也不说一下到底在忙些甚麽,整个人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就连平常社团时间会出现在篮球场边也没有了。

往後的日子其实是有点枯燥乏味,高中的生活被局限於校园之中,就像被囚禁的鸟只,被锁於有限范围的笼子活动着,时时期盼着总有一天可以被释放到外头那自由奔放的世界外,翱翔於辽阔无边的天际里。

这天我在课堂上作笔记之时,桌上多了一小团纸球,我左瞧右望发现旁边的同学也在认真中,正当觉得奇怪时,雯雯出声提醒我纸团是她丢过来。

「放学……可以留下来一下吗?」

「当然可以阿,怎麽了~」

「那我们约在放学後的教室里头吧。」

「喔,可以。干嘛这麽神秘阿……」

雯雯就没有回传回来了。

最後一节课钟响声,当我收拾好书包後转过後头,雯雯人已经消失了,书笔摊洒一桌,连收拾都没有。

「育纬,放学了你还不走唷。」

「想要住学校唷,赶快回家看篮球比赛了欸。」

「是要等谁阿,还不回家吗?」同学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同学们看到我依然坐在位置上,接二连三的问我。为了不要让大家继续问我,我只好赶快把书包里的书都拿出来,铅笔盒随意抽出几支笔,装作自己还在收拾。

等到全班的同学都走了以後,过了数分钟雯雯才出现。

从外头走进教室来,她扭扭捏捏而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头低得可以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她到底在干嘛阿,怎麽人一回来就怪怪的,是生病了吗?现在我头上又冒出了数个问号。

「你在干嘛阿,一下课就莫名其妙消失,还要等全班都走光才要进来……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什麽问题呢?」我手撑在桌上杵着头,神情显得不耐烦。

「那个……」雯雯羞怯得不敢直视我。

雯雯缓缓的将双手从後面拿了一个东西出来:「育纬生日快乐。」

是个正方体小纸箱,约快半个宝特瓶高。

换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是……」说起话来开始结巴。

「後……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而且是假日……想说不会见到面所以就提早把礼物先给你。」雯雯提起了像赤红的红霞,眨着硕大的眼眸:「希望你可以收下。」

「喔……谢谢你。」我顺手接过她送予的礼物。

雯雯便快速的走去她的座位上收拾东西。

我转身过去:「这个该不会……是每次我找你都跟我说你要忙的事情阿?」

雯雯突然大叫:「阿,你怎麽知道……。」又突然小声起来:「吼,就叫她不要说的阿……」

我笑着说:「没人跟我说唷,别想太多。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阿。」

「喔……还以为是有人跟你说呢,害我差点找她算帐。」

我也走回去准备收拾收拾我又拿出来的东西。

「那今天要一起放学回家吗?还是你又有事情要忙拉。」我再一次试探着。

「没……有了拉,可以一起放学回家了。」雯雯收好书包挂在肩上,动作不会像刚才那样般。

「哈哈,那走吧。」

问了雯雯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同社团的某位女生和她一起去挑选礼物的,之所以之前很多次找她都被拒绝的原因就是她们到处去找适合我的礼物,最後才选定这个。

回到家後,我就把它打开,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雪花球,光线照在上头散发出刺目耀眼的光芒,玻璃球内有着一位男在前方牵着女生的手走往前方的小木屋,旁边有只小狗在旁静静的陪伴,三人就这样被凝结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时间被冻结在这一刻,彷佛这世界永远不会被外在所打扰。

看着看着,我竟然迷得入神了。

手里拿着它瞧,不知不觉看到睡着了。

我牵着一位女生往前走,但却看不清楚那女孩的长相,狗儿在旁边逗闹着,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往前面积满白雪的房屋,突然眼前一白,出现眼前的是我家客厅的天花板,原来是一场梦……不过梦中的那女生好熟悉,但却说不上来是谁。

晃了晃雪花球,让底部的片片雪花飞散在属於他们的世界里,整个场景瞬间白花花一片,忽然之间觉得这东西好美,好有让人可以静下心来欣赏的功用。

我拿起了手机看时间,雯雯在半小前打给了我,不过那时候我睡着了。

按下拨话键,响了几声,接通了。

「喂,谢谢你今天送我的生日礼物阿。」

「不客气拉,你喜欢就好,本来还想说你可能会不喜欢,要买这个之前还犹豫了好久欸。」

「怎麽可能会不喜欢,有人愿意送我生日礼物我就超开心的了。」

「你喜欢就好,心中的大石头也可以放下罗,那你生日当天有什麽庆祝活动吗?」

「我家里基本上都不太庆祝节日,除非是过年大家聚那种的才会。」

「跟我家都不一样欸,我们家都会庆祝,不管是谁生日还是节日都会一起吃饭唷。」雯雯越说越兴奋。

「不然……这礼拜天我们一起庆祝去吃饭吧,你要吗?」

「真的可以吗?只有我们吗?」

「对阿,就我们两个人。」

「我当然要参加阿,这是第一次参加男生的生日欸,超开心的。」

不就是吃饭而已吗,干嘛这麽兴奋?

「那当天你来我家楼下,到了再打电话跟我说。」

老妈突然出声:「是要跟谁出去阿,你先给我去洗澡,都几点了!」被老妈出声给吓到。

「好拉,我妈催我去洗澡了,就这样罗,掰拉。」

「当天见,掰掰。」

当天我……却被雯雯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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