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等待,是我的職責 — 第3章

一如往常,每天子惠都会到我家等我,之後我们再一起去上课。

在路途我们有说有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情侣,不过我快吐了。

从芝麻小事到国家统一的话题,从感情看法到人生生死观,只要可以说出来的基本上都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一旦我不感有趣的话题我都会赶快找其他项目草草带过,好拉,我知道我很敷衍。

有时候会在路上遇到阿森,有时候不会,原因很简单:睡过头。

其实在学校的时间总是过得最慢,一节四十分钟,却好像过了数个小时那麽久,而最期待的就是下课时间,虽然只有该死的十分钟,至少还可以去操场打打球,或是到其他教室看看哪里有漂亮的妹妹,不然就是到福利社报到顺便跟阿姨喇赛。

今天早上第二节是体育课,嘿嘿,这本来是我最期待的一堂课,那就是—看班上女生换衣服。

本来想说会有养眼的画面可以观赏,没想到他们竟然清一色的都跑到女厕去换……我跟阿森都好难过。

全班都到操场上集合,等待老师一起做操。

有时候老师晚到会事先请体育股长代操,等待她太后大驾光临,看我用“太后”的字眼想必是女的,不过是老女人。

有点慈禧太后的味道,恶。

做完操後她都会说今天要干嘛,宣布完如果没有要干嘛的话都会给我们自由活动。

今天是打篮球。

爽,我最爱的篮球,我可是江湖上让人闻风散胆的神射手。

今天艳阳高照,尽情挥洒汗水的时候到了。

男生几乎都会下场去打,剩下的娘炮不是跟女生聊天就是在旁边看;而女生少部分的人会参与篮球这种激烈又刺激的运动,可想而知一定是找个不会晒伤又可以放肆聊天的地方聚会。

八卦、感情、秘密、绯闻、偶像、节目、美食、帅哥……只要能够引起他们胃口的话题可以从早聊到晚、从天聊到地,我看地球要毁灭了她们也不会停止。

「看我的。」我标准又神准的三分球姿势摆出。

「干,我都削到你的球了,这样会进也太夸张,林育纬你是不是养小鬼帮你?」敌对的男生被我三分球给震慑到了。

「妈拉,这是实力,你回去再练个五百年,再来跟老夫一较高下。」我拍拍他的肩膀,推他下去休息。

「干的好。」我跟两位队友击掌。

「还有人要打吗?」我手插腰。

「下一队上来。」阿森胯下运球,转身跳投。

我们的组合根本是天衣无缝,没人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是不败神话。

「你们这队也撑太久,一定要把你们刷下来。」下一队的男同学卷起袖子,一副信誓旦旦。

「有本事就来,希望你们让我们有机会可以下场去休息。」我向阿森看去,要他把球传过来。

另一位队友已经准备就绪了,我们即将再一次轰动武林。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後,想当然他们一定是被我们刷下来,分数六比二,嘿嘿。

我们可是打遍全班男生的篮球三剑客。

之後快下课我们不想打了,大家都坐在篮球架下休息。

躺着的躺着,裸上身坐着的一大堆,甚至有快全脱个精光了。

「子惠的体育课跟我们班同节唷。」阿森扭开宝特瓶,准备将清凉的水送入口中。

「你怎麽知道?你去打听他们班的体育课唷。」我推了阿森一下,抢走他的水。

「你自己看那边。」阿森指向十一点钟方向,抢回我刚刚拿走的水。

「靠,眼睛也太利,这里离司令台很远,这样你也看得到。」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转头再把他的水抢过来,大大的喝了一口。

看身影和谈吐举止貌似子惠不错,阿森的视力应该有2.0。

「欸,子惠旁边的女生是谁阿?好漂亮的感觉喔。」我听到一大坨口水滴到地板的声音,趴搭一声。

「收起你的猪哥口水,要的话也是我先要,我跟子惠比较熟机会也比较大。」

「屁,我们大家国中明明就认识了,只是你比我早认识子惠而已。」「欸,等等跟子惠说我想要认识她旁边那位女生。」

子惠旁边确实坐了一位跟她一样长发飘逸且深高感觉跟子惠差不多高,由於太远了,我只能这样大概描述给你们听。

可恶!这时候怎麽没有望远镜……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下课钟声响了,我们准备收一收集合等等要回教室了,不过在回教室之前要先去我最爱的福利社。

我们班男生一票往老师的办公室前进。

刚好子惠他们班也往体育室办公室的方向前进,看样子跟我们一样都要在那边集合集体下课。

我和阿森刻意放慢速度,走在子惠和那女生後面。

长发随着徐徐的和风自在飘扬,寸寸发丝柔顺平滑,还带点焦糖般的棕色发色,跟子惠那一头乌得亮丽头发形成了强烈对比。

尤其是在太阳下更是显得耀眼,顿时变成那群里最耀眼的光芒。

难怪阿森那猪哥会注意到她。

加快速度走到他们前面,然後假装转头刻意找同学,藉机看一下。

错!我不会这样作,当然是直接走到子惠旁边,这样就可以藉机看到,既自然又不做作,大家学着点。

「嘿,子惠好巧唷,你也是上体育课唷?」亲切的上前打招呼,阿森在我旁边。

「哈罗,子惠,我们真是有缘竟然在同一节上体育课。」阿森也礼貌的附和一句。

「是你们唷,真的好巧,是你们偷偷跟踪吧。」子惠一脸惊吓。

「谁跟你跟踪阿,不然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是怎样。」我拉了拉身上那件被男人味及汗水浸透的体育服。

我回答的很稳重以免被怀疑。

也太厉害,女生的第六感就是敏锐,我们刚刚的确有在跟踪的意味。

「子惠,她是……。」我假装瞄到,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她,是天菜等级,甚至可以跟子惠不分上下。

我可以跟你们打赌,阿森从头到尾绝对都盯着那女生看,一眼都不放过。

「她是我同班同学,叫陈怡佩。」

「你们好,我是陈怡佩。」怡佩礼貌的招呼。

「你好,我们是子惠的朋友,我叫育纬,他是阿森。」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看到阿森已经看得忘我了,趁他们没发现的时候,手顶了阿森,我顺便清了喉咙,提醒阿森该回魂了。

阿森随即回神,表情带点惊慌失措的糗态,就像偷东西被发现後,急忙的落跑时脸上会出现的表情。

「恩?你们刚刚说了什麽?」这家伙恍神得真是离谱,连我们在说话都没听到,可见他被眼前这位女神给迷得神昏颠倒。

睁大眼睛,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得模样真是让人欠揍。

「我们刚刚在互相介绍唷,阿森你在发什麽呆?」子惠嘴角带着一丝诡谲的笑容,眼神还带着『唉唷,看妹看得入神』的眼情看着阿森。

「没有阿我刚刚在想事情,想得入神,没事情拉。」阿森也看出子惠想传达的意思,急忙的辩解。

「子惠,她是谁阿?」阿森状况外。

一旁的子惠和怡佩摀嘴憋笑,而我则是白眼整个翻过去了直摇头。

真是够了!

不知不觉期中考快到了,班上也都开始进入备战状态中。

每天都是在和考卷、检讨、考卷、检讨中度过。

常常在想到底是谁发明考试这种烂东西,根本是用来杀死脑细胞。

家长看到惨不忍睹的成绩後,身体不好的不是心脏病发,气到中风,好点就顶多昏倒而已;身体好的那就是拿起棍棒来好好的「开导」考不好的孩子。

走廊的一端传来了喀拉喀拉的高跟鞋声,每踏一声地板都会随之崩裂。

来了!是数学老师,是她的脚步声。

越来越接近我们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看到她臭脸的进来就知道我们等等惨了。

「起立……。」班长带头要班上跟老师敬礼。

「不用,都给我坐下。」老师把一叠考卷重重的丢在讲桌上,响得多数同学全身颤抖。

「你们这小考的分数是怎样,不及格的一大票,是有没有在念书?」

「念到名字的给我出来。」

「陈俊翰,李萱仪,蔡佩蓉,林升良……」老师每叫一位同学就把他们的考卷往天空丢,要学生自己去找自己的考卷。

到目前为止班上同学的考卷都在天空中飘荡漫飞。

「惨了,我一定也不及格……。」我用口语跟阿森说。

阿森用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看我。

「看我没用,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阿森也无奈地回应我。

我的考卷一定也会从老师的手中潇洒的飞出,安然的飘落地面。

「林育纬。」我的名字从老师的口中讲出。

此刻的我还是不敢轻举晃动,静看老师的下一步。

「七十一分。」

我看见老师把我的考卷放在讲台上,我立马冲向台前拿我的考卷。

回头笑笑地对阿森比YA,阿森骂了句脏话,虽然没声音不过我看的出来。

「温志森。」

最後一个字才刚念完,他的考卷就从老师的手中飞出。

可怜阿,我的好兄弟。

等全班的考卷的发完後,班上只有不到一半的及格率,难怪老师会大发雷霆。

「不及格的今天放学後给我留下来订正。及格的可以不用留下来,不过也不要沾沾自喜,要想办法让自己更好。」老师依然带着愤怒的语气。

话一说完,东西拿着就走了。

留下一群傻住的学生在教室里头。

可怜的阿森要留下来,身为好朋友的我当然要一起陪他。

打扫时间我传了简讯给子惠,跟她说今天不用等我们一起放学回去,子惠也回传问说怎麽了,我就跟她说了明白。

还好阿森考五十八,错误还不算多,稍微弄一下就结束。

给老师确认都订正好,我们要准备离开了,要离开时,班上还不少人还在教室里继续埋头的订正。

不过回到家也不是太早就是了,看时间都已经快七点,我呆在学校快两个小时。

迅速的洗个澡,把热好的晚餐搭配电视一同下肚後,我就到房间K书。

当我正沉浸在历史朝代和战乱中,手机突然震动了。

是子惠传来的讯息。

「今天在学校呆很晚吗?吃饭了没?」

「还好拉,到家快七点了,洗个快速澡吃个快速餐,就在房间看书了。」

「你竟然会看书这让我好惊讶,你在看什麽?」

「废话,只是我不想认真而已好吗!我正在看历史阿。那你有在看书吗?」

「我正在看国文,历史晚点我才要来看。」

「历史看完我就要睡觉拉,好困唷。」

「都快期中考了,还不赶快念点书,到时候考差又会被你家里的人念,振作点好吗。」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走更长远你懂不懂阿。」

「你几乎都在休息吧,如果划分成十等分,其中八等分用在睡觉,剩下的两等分是看书。」

「哪有那麽多?我还是会做其他事情的。」

「对了,我忘了把看妹也算进去了,这样的话是八等分是睡觉,其中个一等分是看妹和运动。」

「对吼,我还有看妹没算进来,谢谢你帮我想到,哈哈。」

「考完试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我们到时候约一天出来罗。」

「什麽事情阿?要跟我告白是吗?到那天我会很期待的,嘿嘿。」

「不想理你了,我要去看书,掰掰。」

「好唷,掰掰晚安。」

「晚安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希望那天不要到来,本来身为好朋友的我应该是要替她开心,但是当我得知真相的时候,心里面却好像被人刺了一刀一样,随即酸酸的感觉涌了出来,後来……我才知道那是什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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