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火影同人-一剎(大和 / 佐井) — 剎之一

火光-石康钧

知道很傻还是盼望你会出现送我出发

手机没响背起梦想一转过身眷恋更深

佐井、你应该找个好女孩然後爱上她,跟她永远在一起,不要再想起以往的事。

大和最後跟佐井说的话,佐井一直都无法忘记,而大和转身离去的场景更像梦魇般每阻一段时间就在梦中出现。

在那之後大和就走出了佐井的生命,佐井就像失去指引的候鸟一样,被困在寒冷的境地无法离开,彷佛每天每夜都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可是佐井始终没有因为心里的寒冷而被冻死。

想想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人会因为心寒而死,大和早就死透了。想到这里,佐井忍不住挑起嘴角,结果说甚麽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但是对佐井来说,能让他自然笑出来的人,始终是大和。

从大和离开的那一天起,佐井感觉到自己被狠狠的撕开成两半,一半是被井野拯救起来然後和她一起过着幸福家庭生活的好丈夫,另一半是被大和遗弃了而迷失方向的学生。

佐井的个性有些被动,也许因为长年在根而变得不懂人情世故,也许只是他本身个性就过於安静,所以很多时候佐井都觉得自己比较适合一个人进行任务。

直到、遇上大和。

过於直綫的思考模式很容易把普通人惹怒,除了大和。

似乎,大和也不能归类为普通人,所以佐井再怎样直白刻薄,大和总能一脸从容的对待,而佐井本身那高度服从的个性也让他能接受大和那种阴沉又不按章法出牌的举动。

而且大和很快就发现了,佐井的嘴贱和直白只是因为太过单纯和坦白而已。

「以你这样的年纪才开始学习社交是不容易,所以只有我俩的时候你不用假笑、也不用客套,随便你想怎样都可以。」

当时大和对佐井有着莫名其妙的疼惜。

可能是因为自己小时候也经历过一段不能为外人道的日子,被大蛇丸禁锢着进行人体实验,身体承受着各种各样的痛苦同时,也看着身边同为实验体的孩子们一去不回。最让大和喘不过气来的并不止於曾经的种种痛苦,而是那从未消失、一直紧随着他的巨大阴影。

每个细胞都像火烧般灼痛着,可是全身皮肤却又像木头般不带温度,身体明明痛得要命,但是他却无法呼喊,就像树木被斩断时一样,再痛也没法张口求救。

大和甚至乎觉得,自己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那时候他总是想着,如果当时能和大伙一起死去其实也不错。

但是、他活下来了。

每一次实验过後,他都活下来了。

大和当时以为,自己的生命会一直这样苟延残喘下去,被折磨到失去人类的形态和意识为止。

然而这一切并不如他预期,所有的折磨在大蛇丸觉得嫌了的那一天结束。

独自一人被关在玻璃管里哭喊着,想要得救却没有人施予援手,没有价值的实验体就像室内摆设的装饰植物一样,再怎样求救尖叫都不会有人回头看他一眼,没有光綫没有声音的密室让年幼的孩子把恐惧无限放大,那一刻成为了他永恒的梦魇。

後来还是只能凭自己的能力逃出来,即使团藏没有回来把他带走,学会了木遁忍的孩子还是会自行逃出然後活下去。

也许,这还是比较好的结果。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样发生。

如果没有被带回根,他就不会知道自己是唯一的生还者,也就不用背负上活不下来的五十九人的生命;如果没有被带回根,他就会是个流落於荒郊野外的浪人,也不会知道关於木遁或是木叶的事情;如果没有被带回根,他就不会和卡卡西遇上。

可是他知道了,也遇上了,所以他无法逃离这一切。

从那时候开始,大和就一直纠结於这个结果,为甚麽全部人都无法活下去,却只有自己能够生存下来?当时团藏以至三代的说法是一致的,因为只有自己能够顺利跟初代的细胞完美融合,所以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可是这并不是他需要的答案,他想要知道的是,自己凭甚麽活下来,而其他人又活不下来?到底是自己代替其他人活下来,承担起在实验中牺牲的人命,还是自己把其他人生存的权利抢夺过来?

他一直觉得活着得沉重,重量是来自其他没活下来的同伴,就像被附身一样,坐在他肩膀上的生命压得大和连头都抬不起来。甚至乎、他曾经觉得承担起天藏这个名字,可以减轻一些活着的罪恶感。

而当时告诉他,能活着就该庆幸的人,是卡卡西。

在大和眼中,卡卡西不单是稻草人,他还是那一根救命的稻草。即使同样是苟延残喘着,卡卡西还是告诉他要活下去,走到阳光之下。

不管是暗部还是根,两者同样被黑暗所咀咒,并不会因为一方是直属火影而显得比较光明正大,而当时初遇三代,大和发现三代并不了解这个事实似的。

「你能活着实在太好了。」那时候三代亲自把他从团藏那里接回去,像个慈父一般的把他抱在怀里。

後来大和偶尔仍会梦到三代当时怎样抱着那个少年安抚着,而那个少年始终眼神空洞的看着地板。即使三代为他安排了安身之所,也给他一个庇护,但是大和始终无法忘记那个目无表情的少年,看着地板的眼神就像看着地狱的入口一般,深深埋藏的恐怖与绝望。

大和不知道为甚麽会为了卡卡西就把团藏多年来灌输给他的信仰轻易推翻,只为了那个见过三次的敌人。

可能是那跟月光一样柔和的银发,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眼中同样的绝望,也可能是他口中所说的太阳太诱人。

不管在大蛇丸的实验室还是在根的地下总部,大和其实都没有甚麽特别的渴望,唯一盘踞在大和脑海中没有改变过的想法,就是很想活在太阳之下。大概这也是初代的基因所影响,毕竟植物还是需要阳光的。

流转在根和暗部之间,大和始终没有如愿活在阳光之下,然而大和还是不会老实说出来,反正很多植物都是活在阴影之下,而它们对生长环境再怎样不满好,还是不会作声,只会改变以至扭曲自己的形态,从而适应生活环境。

在这种立场上,大和觉得自己确实比较接近植物多於人类。

让大和走到阳光下,团藏与火影之间的斗争是一个楔子。

团藏想要染指佐助和鸣人的力量,所以指派了佐井加入七班,为了与团藏抗衡,所以纲手才会让背景与佐井相似的大和暂代卡卡西之职。

大和眼中的佐井,看上去跟那个无目表情的小孩有点像。

即使现在明明很煽情地和自己纠缠着湿吻着,可仍然是目无表情。可能是身上的墨香、也可能是青涩的技巧、更可能是因为他是佐井,大和觉得吻得再激烈,这孩子都是单纯得如绢纸一般雪白。

即使心里再惊吓,大和表面上仍是冷静得像个老手一样,适当地抱紧佐井回应着他的吻。

佐井的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们无意识地视綫对上的时候,佐井似乎在大和眼中窥探到些甚麽,慢慢退开的同时,舌头沿路游走过大和的唇齿,煽情却又不色情。

「是你自己说,随便我想怎样都可以的。」佐井像个疑惑的孩子一样,双手抵着大和的胸口拉开距离,可是人仍然是坐在大和的怀里没有打算离开。仔细地察看大和的反应,可是佐井无法从那木然的脸上读出些甚麽,所以只好直接把心里说说出来。

「我是这样说的。」佐井的脸看起来有些无辜,可是话语中的坦白让大和表情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那麽、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这次换大和主动的吻上佐井的嘴唇,却只是蜻蜓点水式的轻吻一下。

「老师,为甚麽要吻我?」

「那你又为甚麽吻我?」

「我不肯定……卡卡西老师的书是这样写的。」

「喔……你以後还是别跟卡卡西前辈借书看了。」

佐井不肯定、也不知道该怎样跟大和解释,他只是很想吻大和而已。就像书里写的一样,佐井觉得自己对大和产生了所谓慾望的感觉。可是为甚麽会是大和,佐井就无法解释,所以他无法回答大和的问题。

经历过生死,出过再多的任务,心里带着再多的创伤,尽管学会了假笑和演戏,对人会客套和奉迎,人也不见得会因此而成长过来。大和是这样,佐井也是这样。

所以、他们总是对身边的一切无所适从。

所以、他们只有在对方身边才毫不疑惑。

大和喜欢看着作画时的佐井,纤长的手指把绢纸打开时,一切看来都是那麽的不真实。

墨是虚幻的,纸是飘渺的,只有佐井脸上那抹淡薄的笑容是真实的。

就连佐井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作画的时候,脸上总会带着一抹浅笑,既不虚假也不奉迎,发自内心的情感如同墨水一般点缀着雪白的绢纸,涂上了微笑的脸孔如流沙一般把大和牵引着,力量不强大却连绵不绝,大和第一次感到即使无处可逃也没所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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