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是猫咪耶!」小时候的我最喜欢在放学後和妈妈一起去买菜,而在回家的路途总会有不少小猫横卧在路旁,然後我便是那个很喜欢捏猫咪脚底的小孩。
「待会玩一玩可是要洗手喔,老是爱玩野猫,你也真是的。」妈妈虽然嘴巴上老是这样唠叨,但还是会蹲下来陪我一起抚摸猫咪的肚子、脚掌,被摸的小猫则会开心的「咕噜咕噜」撒娇着。
那是欢乐的时光,如今却再也无法回去。
因为从某刻起,整个家庭就默默的在支离破碎。
而我也差点忘记……让它完全碎裂的导火线,就是我。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唉呀,好痛!」眼前的男孩紧握着自己的手,猫咪乱逃乱窜消失无影踪,似乎是惹毛牠了吧?
「怎麽了?」我上前关心,他懊恼的说:「手被抓伤了,明明一开始很顺利的啊,为什麽突然发脾气抓我?」
我拉着他的手,即使血没有流很多,但我还是带他到附近的公园处理伤口。
我拿出书包里的OK蹦,贴在他的手背上。
「哇,你随身携带的啊?」他穿着和我同校的制服,可是论身高、声音、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是高中生啊!
「以防万一啊。」我面无表情的走向垃圾桶,突然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我在做什麽?
他将书包放在木椅上,自己便摇头晃脑的跑往溜滑梯,像孩子般的笑着,像孩子般的玩着溜滑梯。
「大哥哥你来啦?」一群小孩蹦蹦跳跳的围在他身旁,他笑着抱起其中几个孩子,大家纷纷吵着要玩飞高高。
我呆呆的看着这副景象,一屁股在秋千上,轻轻地荡,静静地看。
如此温馨的画面让人有种冲动想拍下来。
「大哥哥你的手怎麽了?」一个小弟弟指着方才被猫咪抓伤的地方,只见他漾起微笑,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唷,只是被小猫抓了而已。」
我在不知不觉勾起嘴角,另一个小妹妹走上前来拉了拉我的衣角,用着害羞腼腆的表情和支支吾吾的声音说道:「你是大哥哥……的朋友吧?这个……这个送你。」
我凝视着她手上的东西,嘴角抽动了一下。
花?
菊花?
「噗哈哈哈哈!不能送人家菊花啦!」他捧腹大笑,我则是缓缓的将那朵花接了过来,「噗哧,学长你真收啊?」
「呃……」我的心彷佛被重重的搥了一下。
学长、学长……
『学长!』
「咦?」眼前突然一片黑,接着出现一个女孩,女孩笑得很开心,不停呼唤着身旁的男孩。
「这是……?」
「喂,怎麽了?突然失神了?」学弟摇了摇我的身子,同时也把我的思绪摇回现实。
「菊花……不好吗?」刚刚给我花的女孩眼眶有些湿润,我不晓得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是这些人带给我一股温暖的感觉。
「学长。」不知何时,他的脸和我的脸靠得很近,还用着一双单纯的眼眸看着我。
「你笑了!」他再度露出笑容,「看你原本一直闷闷不乐的,现在总算是笑了吧?」
「不是的,我不喜欢笑。」我立刻将笑容收回,变回那僵硬的扑克脸。我不笑,因为我不该感到欢喜,我的一切都应该是黑白的,只有悲惨和憎恨。
「可是……」他憨厚的笑人令我心动,「你笑起来很帅唷!」
微风从公寓的门口轻轻地拂来,我的浏海也被吹了起来,外头的晚霞美的和平常不像话,我挺起胸膛注视着迎面走来的男孩。
秋天貌似快到来了,它伴随着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带走了毫无生机的落叶,也带走了我残存的忧愁。迎来的并非萧条的冬天,而是……
「学长!」你真的很像小孩子,到四处都要不停得黏着人,就像哭闹的婴儿,令人难以捉摸。
『如果不做点什麽,你的人生就好像只是在等死而已。』
「看到你往这个方向走来,我大概就猜到了,你果然也住在这附近。」他边笑边喘气。「是啊!」我勾了勾嘴角,回答他。
「走吧!」我们迈步走进电梯,他那可爱的脸庞依然挂着笑容。
我想,他可能是在晓晴之後的第二个朋友吧。
心中起了某种化学变化,我的心境正在慢慢转变。
晓晴……也许就像你说得,到了高二後,我的个性到底有没有变。
我认为,应该是有的吧!
❤孤独,是一种状态;而寂寞,是一种情绪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