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近在咫尺》 — 第九章

学校开学後,每位同学都在为未来的「四技二专」做准备。

王香每天一放学就往补习班跑。

邓妹妹的老爸为他请了家教。

只有我,每天依然吃喝玩乐,轻松度日。

不过有件事,是我这段时间来,一直耿耿於怀的,那就是王瀚喜欢林岚。

各位一定认为我水性杨花,既然喜欢霸王,干嘛又要纠缠王瀚?

其实我也很矛盾,因为我竟不自觉的感到自己好像愈来愈在乎王瀚。

所以这天晚上,我终於下定决心拨通电话到王瀚家,电话竟然是王香接的。

王香在电话那头问:「梅子,找我什麽事?」

我觉得王香顶自作多情,却又不得不故意找个理由道:「我待在家里无聊,所以顺手拨通电话,看你在不在家?」

「本来要去补习,今天老师请假,你怎麽会无聊?干嘛不看看书呢!」

我随便打着哈哈道:「那麽用功干嘛,现在随便都有学校念,我又不想考台科大。」

「孺子不可教,现在邓妹妹都比你用功。」

「邓妹妹是为爱用功,他为了汪慎修––」我的话才出口,就发觉自已露了马脚,马上闭了嘴。

「干嘛,为什麽提到汪就马上住嘴?甭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汪的事。」

哇靠!我一直为邓妹妹保密,没想到他自已竟对王香告白了。

「邓妹妹告诉你,他和汪慎修的事了?」

「他过去爱慕的是我老哥,怎麽可能不告诉我他和汪的事;他说只要你为他保密,在他上大学前都不至於穿绑。」

「那个死邓妹妹,他都跟你招了,还要我保密。」

「情形不一样呀!我和汪不熟,汪也没来找我打听『莫妮卡』呀!」在这件事情上,王香好像还蛮挺邓妹妹的。

我就顺着这些话,故意问:「听说王瀚最近也交了一个不错个女朋友?」

「你说的是林岚哟?我哥对她印象一直不错!林岚模样儿窈窕,且样子蛮秀丽的,别说我哥了,不管那个男生看到她都会动心。」」

听了王香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跌进了谷底。

「林岚和齐敖同校,怎麽会认识你哥呢?」

「林岚她爸和我爸是高中同学,我们二家可说是世交,你怎麽知道林岚?是不是又是邓妹妹提供了什麽假情报?其实我哥和林岚……」

之後王香说什麽?我一点听不进去,匆忙地就把她的电话挂了。

这世间有时候就这麽奇怪,当你最寞落的时候,想找个知心的朋友,偏偏这时连朋友都会遗忘你。

这些天,我一直在LINE上找番茄,他都没有出现,我真的想和他聊聊我的处境和心事,然而番茄好像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似的。

我觉得我的高三日子开始就过得很落寞,因为我无心念书,同学们却都拼的不得了。

有一天,这已经是学校开学近一个多月了,我上网在FB的对话视窗CALL邓妹妹,我问邓妹妹:「你怎麽有时间上网?」

邓妹妺给了我两张笑脸图:「我在等你。」

「算了!我看你在等汪。」

对了,忘了告诉大家,自从汪慎修找了我之後,我天天用LINE骚扰邓妹妹,要他暂时恢复和汪互通讯息,至少到考上大学再说。

邓妹妹听了我的话,和汪慎修恢复通LINE。汪才没再找我,只是偶而在LINE上跟我打个招呼,我也恢复到原有的清静。

我回应邓妹妹:「等我?见鬼,等我干嘛不打电话给我。」说完话,我也给了邓妹妹二张搞笑的脸谱。

邓妹妹传给我一给住址。

我好奇的问:「这是什麽住址?给我干嘛?」

「霸王的女朋友和人家同居的住址。」

哇靠!太神奇了!邓妹妹做侦探工作的手腕,可以称之为一流。

「谢谢你,」我又给了邓妹妹二张搞笑的脸图:「以後事情办成了,我会有重赏。」

邓妹妺给了我(???)三个问号,故意问:「你要办什麽事?」

「当然是破坏霸王和郝佳音这对野鸳鸯的感情罗!」

「野鸳鸯?梅子,你的形容用的好恶哟!我知道,你是想从郝佳音手中抢回霸王。」

我懒得和邓妹妹辩,因为我这时感情归属似乎已不完全在霸王身上,我不见得要霸王喜欢我,但我执意的想拆散霸王和郝佳音,其实是种恶作剧的心态作祟。

为什麽要恶作剧?我也不知道,总归就是要给郝佳音一点颜色看看。

自从拿到郝佳音和人同居的住址,我每天都陷在自我喜悦的亢奋中,好像日子不再那麽无聊,并且有了方向感。

为了向霸王举发郝佳音不是个好女孩,我花了一些钱,去买了一支8x22的双筒望远镜。

望远镜买回来,我每天上学提前一个小时,放假有时也一大早出门,就守在王瀚他们家距离不远的巷口。

各位一定奇怪,我要追踪郝佳音,跑到王瀚家门口做什麽?

理由很简单,我要拿王瀚做实验对象,先窥探他的行纵,再正式上场去追踪郝佳音。

大家一定认为我的理由很牵强,为什麽不就承认其实已经发觉自己喜欢的人就是王瀚呢?

好吧!我就跟各位承认,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自从和王瀚从「猫空」约会後,每天心里想的,脑中盘旋的都是王瀚的影子。

所以我想诚实的告诉各位,如果我能证实林岚没有成为王瀚的女朋友,我追踪郝佳音的步伐就可以放慢一点。

这中间最重要的理由是如果王瀚是属於我的,为了要表示忠贞,我就可以不用这麽积极的去管霸王和郝佳音的事。

只是我和霸王毕竟朋友一场,就算我不追霸王,但对郝佳音的「劈腿」行为,还是得做「揭发」的动作,以示来朋友的忠诚。

这种「揭发」只是建立友谊的一种方式而己!

这个礼拜我抽样式的跟了王瀚三次,不过都没有什麽结果。

今天适逢周休二日的假期,所以我起了个大早,八点多就到王瀚他们家远远的巷口边守着。

时序秋天,台北的天空一早就落着灰蒙蒙的雨丝,这样反而更增加了我做侦探的心情和乐趣。

我想潜意识里,我是蛮看重王瀚的;否则不可能天天将心思放在追踪王瀚的身上。

就在我将心思放在王瀚身上这段时间,在一个天空落着蒙蒙雨水的浪漫夜晚。我爸出门应酬,竟有人直接来按我家门门铃。

这种未经管理室通报,直接来按门铃的,一般都是我们大楼里的邻居。

拉开大门,看到站在不锈钢大门外的汪慎修,我着实吃了一惊:「汪慎修,你怎麽来了?」

汪慎修举起手上的麻袋:「先让我进去好吗?」

我不得不打开门:「请进。」

汪慎修一进到客厅,就往沙发上坐着,并将手上的麻袋和一个手提袋的礼盒放在茶几上。「这是金华火腿和杭州有名的最好的龙井茶,我请我爸特别带回来的。」

看着茶几上的礼物,我真的有点弄迷糊了:「你这是什麽意思?」

「齐敖说,你喜欢做菜,你爸喜欢喝茶,我都顾到了。」

「我是问,你的礼物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老爸是台商,这都是最好的东西。」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好吧!我说主题,」汪慎修顿了一下:「自从莫妮卡再在LINE上和我连络後,态度都很冷淡,我希望和莫妮卡恢复到过去的光景,所以邀莫妮卡再出去见一次面,莫妮卡却总是推辞,所以我来拜托你帮忙。」

哇靠!「莫妮卡」要不要和他约会见面关我屁事?「莫妮卡」又不是我制造出来的。

我正要开口,汪慎修又急着道:「齐敖说,我要想见到莫妮卡,只有你能帮忙。」

我就知道是齐敖搞的鬼,他不把我折腾死,是不会甘心的!

「齐敖绝对不是只有说这两句,如果你不把齐敖对你说的话全说出来,我不但不帮你,而且还会叫莫妮卡再次退出你的LINE。」

这话绝对可以叫汪慎修,把齐敖全出卖了。

没想到汪慎修竟然呵呵笑道:「齐敖还真了解你,他说你一定会问我,他告诉我些什麽?叫我全部诚实的告诉你。」

我也虚伪的呵呵笑道:「那你就照实全说了吧!」

「齐敖说,你爱贪小便宜,不过同情心蛮重的,看到我带礼物,又一脸的憔悴,一定会帮我达成目的的。」

这个齐瘪三,其实他把我个性分析的蛮实在的,但是说给一个不熟的朋友知道,我还是觉得我被伤的很大,改天遇见齐瘪三,我一定要他好看,眼前我得先应付汪慎修再说。

我假装哈哈大笑道:「齐敖那只笨狗,说得还真的不怎麽对,我这人同情心重一点没错,但我不爱贪小便宜,所以东西,请你务必带回去吧!」

汪慎修一脸企盼:「你答应帮我了吗?」

我看着汪慎修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你憔悴,有需要我特别同情的地方。」

「不!不!」汪慎修认真的道:「我到你家来之前真的很憔悴,我今天是特别把胡子刮了,不然……」

「好了!好了!」我最怕人家罗罗嗦嗦的,所以急忙阻止道:「你也不过是要求和莫妮卡见一面嘛!那有什麽难呢?我一定尽力为你办到好不好。」

汪慎修的脸蛋突然绽放出兴奋的光彩,就像中了特奖一样,又像怕我反悔的样子,他哈着腰,退到我家门口:「青霞,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神,太棒了!谢谢你。」

说完话,汪慎修就开了门,就要从我家离开。

「唉!汪,你的东西带回去啦!」我急急的道。

「不!不!不!」汪慎修不断地摇着手:「东西你一定要收,不然你帮了我,我还不是要再把东西拿回来谢你。」

汪慎修走了!

我看着茶几上的礼物,犹豫了半天,不得不拨通电话给「莫妮卡」小姐。

手机的声音持续响着,几乎有30秒,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莫妮卡竟接起了电话:「梅子,你还真有耐性呢!我本来不想接你电话的。」

呵!这个邓妹妹居然敢说不想接我的电话?如果不是有求於他,我早开骂了,现在只能故意表现温和的问:「你为什麽不接我的电话?」

「我正用功呢!谁像你,好像不用参加考试一样,到处闲晃。」

我最讨厌王香和邓妹妹讲这些生活中最没营养的话了。

「唉!邓妹妹,如果不是你惹的事,我现在也不用急着找你。」

「我又惹什麽事啦?」邓妹妹在电话那头嗲声嗲气的道:「我最近都很安份好不好。」

「你安份,人家可无法安心呀!」

「谁呀?」

「你说呢?」

「汪?」

「不然还有谁?」

「他要怎麽样嘛?」

「见你一面。」

「干嘛呀!」

「你惹的祸,自己去消灾。」

「唉呀!」邓妹妹急着道:「我就是为了消灾,最近都特别冷淡的对他。」

「问题是你愈这样,他就愈思念你。」

「伤脑筋,我该怎麽办?」

「告诉他,你和他同性别!」

「不可以,」邓妹妹急着道:「千万不可以。」

「那就去和他见一面。」我下了一计狠招。

邓妹妹突然笑了起来:「梅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从实招来,这次你收了汪的什麽好处?」

「火腿和茶叶。」

「我就知道。」邓妹妹大叫着。

「你不知道,火腿和茶叶我爸明天就会还回他们家。」

「梅子……」

「我告诉你,我这次没有接受任何贿赂,但你一定要和汪慎修再见一面,至於如何善了是你自己的事,而且你最好告诉汪,你们之间的事,以後不准再来找我,否则,我拿你是问。」

我话讲完,不等邓妹妹有任何回应,就把电话挂了!我有把握,我刚才的话邓妹妹一定有听进去,以後汪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

因为我相信,在这段感情中,邓妹妹是主导者,汪一定什麽都听他的。

至於火腿和茶叶,我明天真的会请我爸送回汪家,因为汪和邓妹妹这段感情,我承担不起。

何况我承认我的个性是爱贪「小便宜」,是「小便宜」,火腿和茶叶这种超越小便宜范畴的东西;我反而是看不上眼的。

今天算我的幸运日,我穿着雨衣、又撑着把黑伞,却在转进王瀚家巷口不远处,就看到王瀚和一个女生站在他家门口,同撑着一把伞聊天。

我不了解,王瀚为什麽要和一个女生,站在雨中的门口聊天?

我愈看愈看不懂,我想将背包中的望远镜拿出来,却又怕被王瀚注意到,所以只有躲在电线杆後面,细细观察,竟也慢慢看清楚那女孩长得就像王香说的「窈窕又秀丽」。

之後我看到女孩低下头,王瀚一手撑伞,一手掏出口袋的手帕,拨拢着女孩头发,又似乎要为女孩拭去颊上的什麽?那情节给人浪漫又诗意的感觉。

看到这画面,我心蛮酸的;当下就有点恨起王瀚来了,我觉得他是个爱情骗子,他也曾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为我拨拢着头发。

我当时还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现在想来,好「恶」!自己还真有点傻。

我带着忿忿的情绪,本来想冲到王瀚面前,但随即又想到,我有什麽资格去指责王瀚?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

再看看自已这副痴肥的身材,我第一次对自已的身体产生了厌恶和自卑感。

带着伤心的情绪离开王瀚家巷口,我对着灰蒙蒙的天际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理王瀚了。

一路上默默地走着,突然想到我当初买望远镜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监视郝佳音,今天反正没事,我就朝邓妹妹给我的地址方向,郝佳音住的那栋大楼出发。

郝佳音住那儿?我之前就来看过。

郝佳音的住宅在忠孝东路的一座大楼里面,要监看她的行动,实在太简单了,因为大楼旁边隔几家,就有间早餐店。

我随便往早餐店的门口一坐,点几样爱吃的东西,再顺手翻本杂志,根本不需要望远镜,就可以看清楚郝佳音进出大楼的一举一动。

虽然我已经坐到郝佳音住的大楼下,心里想的仍是王瀚,所以我拿出手机,犹豫了半晌後,随即拨了出去。

对方手机音乐才响,我就听到了王瀚的回应:「梅子,你早。」

我故意开朗地呵呵笑道,并装腔作势道:「王瀚哥哥早,现在外面在下雨。」

王瀚的笑声更开朗:「是呀!」

我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好浪漫哟!一大早就和漂亮美眉在雨中漫步。」

「哇!梅子,你好厉害呀!一猜就猜到了。」

听到王瀚这句话,我差点想哭出来,我想王瀚随便编个谎话骗我都好,偏偏他却诚实的叫我心碎。

我依旧故意装得开朗道:「你和林岚在一起。」

「没错。」

「你们要一起去吃早点?」

王瀚再次低声笑道:「梅子你找我,有事吗?」

「没有,祝你在雨中浪漫、愉快,拜拜!」

切断了线,心却痛的厉害,到现在我可以说是完全梦醒,原来王瀚不过视我为他妹妹的同学,而我一直就是自作多情!

坐在小吃店门口,我的心在滴血,眼睛却更专注在郝佳音住的那栋大楼!

我不断地提醒自已,不要再想王瀚,好好盯住郝佳音,到霸王身上找回自己情感上的春天!

我紧盯设定的目标,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如果看到郝佳音和男生出入这栋大楼,就用手机拍下来。

再去向大楼管理员打听她和那男生在这栋大楼互动的情形;如此我就可以去向霸王打小报告,并自郝佳音手中抢回霸王。

我现在才发觉,原来要做侦探还真辛苦,因为我在小吃店门口坐了一整个早上,都没看到郝佳音走出大楼,可是愈是这样,我就愈不甘心的要等到她出来。

就在我有点想去借洗手间的时候,我看到郝佳音走出了大楼,但是她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大楼门口,好像在等人。

这对我来说,实在太棒了!

之後我看郝佳音拿起手里的手机,一脸笑意,不知和对方说什麽?

等到她切断手机。

一个男人就撑着伞出现在她面前,男人走到骑楼,伞还未拿掉前,我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郝佳音快速的上前,握着男人的手。

我想这两人的感情一定很亲密,等男人的伞收起来後,当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时,对我而言,犹如晴天霹雳。

各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是我老爸。

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竟当场傻在那儿。

但老爸和郝佳音并没看到我,他们眼中似乎只有对方,并且有说有笑的一起走进了大楼!

我锲而不舍的在他们进到大楼电梯後,走到大楼管理室的柜台问:「你知道刚才进到电梯的郝小姐,她旁边的男生是谁吗?」

管理员是个中年男子,他抬头冷冷地看我一眼:「女生旁边的男生,当然是男朋友罗,不然是谁?」

我当下有种晕眩感,甚至觉得自己受骗了。

我想邓妹妹一定知道郝佳音的情人是老爸,他故意不告诉我。

邓妹妹设好了陷阱让我跳,他要我自己去面对难堪的事实,而他却在背後嘲笑我是个愚蠢的胖子!

我傻傻地忘了撑伞,在蒙蒙细雨中由郝佳音他们家的大楼管理室走回小吃店门口,脑中竟完全空白一片。

我想我一直是个非常开明的女儿,我希望老爸能交个女朋友,日子过得快乐一点。但却没有办法接受,老爸交的女朋友是我的「半个情敌」。

将郝佳音界定在「半个情敌」的角色上,应该没错吧!

现在知道了郝佳音的同居男友是谁!我觉得反而无法再见霸王,因为我原本很骄傲的想到霸王面前去揭穿郝佳音的假面具。

可是知道事实真相的此刻,我那有资格再做「廖北呀」,到霸王面前去丑表功呢?

我依旧傻傻地坐在小吃店门口,看着骑楼外飘撒不停地雨丝。

我想此刻我的心己完全枯萎,我突然觉得这世界的雄性动物都很可恶且恶心,邓妹妹「恶」、齐敖「恶」、王瀚「恶」,连老爸也都一样的「恶」!

但我依旧不想放弃我的跟监。

可是我早就想去厕所了,所以不得不离开一下。

我向小吃店借用了洗手间回来,怕老爸和郝佳音已经离开了大楼,所以我我又跑到大楼的管理室去问:「请问郝小姐出去了吗?」

管理员依然是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栋大楼住了那麽多人,我怎麽知道你说的郝小姐是谁?」

我觉得大楼的管理员好奇怪,之前我问他郝佳音和我爸的关系,他说是男女朋友,现在却又说不知道郝小姐是谁?

我只有退回到小吃店的门口。

我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还要等到我爸出来。

我想等到我爸出来,我要马上和他摊牌,我要问他是要我?还是要郝佳音?

骑楼外的雨愈下愈大,天色也愈大愈暗,阴霾天色,和我此刻的心情倒蛮相似的。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我看到老爸走出了大楼。

不过我爸身边还跟着郝佳音,我看郝佳音挽着我爸的手,二人同撑一把伞,慢慢地走进雨中。

我真的无法形容此刻心中的杂乱无章!我下意识的撑起伞跟着我爸和郝佳音的背影走去。

我的眼光,完全无视於马路上的人和车,我的眼底除了老爸和郝佳音的背影之外,什麽都看不到。

当我穿过一条马路时,只听到一堆的尖叫声,我手中的伞飞了、肩上的也背包飞了;我清楚感觉到是部计程车从我身边穿过,然後整个人就都没有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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