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轉圜記憶的,塵封 — 第二章 交會凝望的萌芽

很快地,九月底的教师节即将到来,于苡姮和林家萱身为学艺,教师节活动是理所当然全落到他们身上,这主办权还真不是好玩的,她们另外找了三个人一起办,风纪股长刘荠薴,绰号蝴蝶兰的楚迭岚,服务股长颜妡,她们五个人这一个月以来时时刻刻相处在一起,又被班上的人称为F5。

「岚,你有什麽建议吗?」要有新意,以前学长姐用过的都不能再用了,考验五人的脑袋,五人之中楚迭岚和于苡姮的鬼点子最多,因此于苡姮首先问楚迭岚。

「ㄜ~最近流行的…」楚迭岚侧头一想。

「阿!cosplay!」于苡姮灵光乍现叫了出来。「好哇!一定超好玩der,赞成!」颜妡拍手叫道。

「你确定?」刘荠薴皱了皱眉,她向来走淑女路线,淑女的近乎严肃,这样的要求她实在很难达到,但如果全班这麽决议的话,她还是会想尽办法做到最好。

「兔兔,你来一下好吗?」是秦墨綤。于苡姮可以马上得知是因为虽然很多人叫她「兔子」,但只有秦墨綤叫她「兔兔」,久了之後,这个「兔兔」就成了副班长大人秦墨綤的专属叫法了。

一个月的相处下来,于苡姮发现其实秦墨綤是个超级大腹黑男,会这麽说是因为他表面斯文,骨子里好像连禽兽都不如(秦墨綤知道一定会宰人的),超级死变态。不过于苡姮还是不觉得讨厌他,尽管她以前非常讨厌这种人。

「你要干嘛啦!」于苡姮显得很不耐烦。

「喔,杨育稂叫我来问你们需不需要帮忙。」杨育稂就是一个想活得很隐形的班长。虽然他好像永远只适合当那个站在中心点,受大家注目的人。

「喔我们还在讨论ㄟ,讨论完再和你们讲。」于苡姮是背对着其他四个女生,但秦墨綤却很明显的感到来者不善的目光不断瞟向他们。

「小于,最近和副班长走很近喔!」一回到讨论的四个人旁,颜妡就语带暧昧的道。

「神经喔,他只是来传达杨育稂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忙而已。」于苡姮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ㄟ其实秦墨綤不错啊!」楚迭岚玩笑道。

「不要乱讲啦,秦墨綤在那里ㄟ!」颜妡虽然嘴上这麽说,但也用很玩味的眼神在秦墨綤和于苡姮之间飘来飘去。

「秦墨綤,你有听到甚麽吗?」于苡姮把秦墨綤叫来,很奇怪的眼神问秦墨綤。

秦墨綤听到于苡姮的声音,就往这里走来,其实他没听到甚麽。

「喔!你要不要和我解释清楚?」秦墨綤很靠近于苡姮,非常靠近,靠近到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气息。

「欸墨綤,你不要误会我们!」刘荠苎急忙解释,怕秦墨綤不喜欢人家嚼舌根。

「白痴喔你,神经病吗?」于苡姮清楚秦墨綤其实没听到。

「你怎麽知道我没听到?」秦墨綤知道于苡姮知道他不知道了。

「不然我们刚刚说甚麽?」于苡姮完全略过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刘荠薴,把脸移开秦墨綤,不让彼此靠那麽近。

「不想和你讲!怎样不能吗?」秦墨綤又往前,一只手已经撑在于苡姮靠着的墙上。

「壁咚ㄟ!sosweet!」楚迭岚在旁边讲一讲之後,和林家萱靠在一起。林家萱勉强撑起一抹微笑。

「唉呀你走开啦!」于苡姮不理会其他人,推开秦墨綤。

「快点认真讨论好吗,我们时间不多了ㄟ!」刘荠薴少有的不符合淑女的严厉斥责,而其他人也识相的继续讨论。

当然,班上少不得有一些流言蜚语的出现。

「苡姮,下个月就要换座位了ㄟ,好希望还能坐你旁边。最好我们五个坐一起。」最无聊的辅导课向来是林家萱和于苡姮的聊天时间。他们通常都会闲话家常,讲一些不用用大脑思考的话题,不然整天累下来,还要在辅导课使用大脑也太操了!

「我也这麽希望,但就要看命运得安排了。」于苡姮无奈的摊手,他们班选位子是抽签决定的。

「办完教师节就要换了ㄟ~」林家萱惋惜的道。

「说到教师节,你想好你要办什麽了吗?」于苡姮边看着实验日志,边顺口的问道。

「我还没想好ㄟ,你呢?」

「因为我们是玩化装舞会,没必要一定是动漫的,所以我想用我去年万圣节的服装就好了。」于苡姮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还是专注在她的实验日志。

「所以是什麽?」林家萱秉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继续追问。

「猫女阿~这样也不违反这次主题,所谓『超自然生物』。」

「至於早上要玩什麽应该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林家萱说到这句话时,于苡姮才从实验日志中抬起头。

「是阿,这是当然的罗。」于苡姮笑得很开心。

教师节很快就到了,一整天的课大家都在整老师。虽然白天很好玩,但大家都在期待晚上的活动。

晚上,班上所有人穿着应该在万圣节出现,却出现在教师节的奇装异服,路人频频给予注目礼。他们用班费包下一间小小的简餐店。不过,能包下一间餐厅当然是家势烜赫的李容俊办到的。

于苡姮穿着去年万圣节的猫女装,显得格外可爱,又带有几分娇媚。在餐馆前几步路上,于苡姮遇到了林家萱,林家萱也「很巧」的穿了猫女装。

「萱萱,你也穿猫女阿?」林家萱比起于苡姮,显得少了几分可爱调合,过分妖媚。

「对阿,去年的,还穿得下就穿了。」林家萱有点言不由衷的感觉。

「喔好吧,我好像也是去年的耶!」但于苡姮没有追究。

「你们干嘛站在门口吹风阿,兔兔。」不问可知,来者就是副班长大人秦墨綤。他亲疏分别的只叫于苡姮而不叫林家萱。

秦墨綤穿着一身黑的吸血鬼装,让人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万圣节还是教师节活动了。但秦墨綤一身黑的神秘感再加上原本就挺俊秀的脸孔,在路上倒真招来许多女生青睐的的眼光。

「ㄟ你直接忽略我阿,小心我把我们家小于拐走。」林家萱说着,于苡姮很配合的一瞪。

「喔好你们二对一,我认输。」收到于苡姮的瞪眼,秦墨綤无言的告饶。

「进去吧!」于苡姮拉着秦墨綤就走了。林家萱赶紧跟上。

「ㄟ墨綤,等我一下。」传来的声音始她们一起回头。

「荠薴,你来了。」于苡姮帮秦墨綤打了招呼,刘荠薴刚才只有叫秦墨綤。

「墨綤,你怎麽和苡姮还有家萱走一起,你们是一起来的吗?」刘荠薴脸上微显怒容。

「没有啦,我们刚刚路上遇到的。」于苡姮赶紧澄清。

刘荠薴脸色稍稍和缓,招呼着秦墨綤林家萱和于苡姮进入餐厅。

这是一间不大的餐厅,但能容许他们班所有人在里面了。今天是少见的全勤,班上第一次办活动能有这样的成绩算是不错了。

一进餐厅,杨育稂就和他们打了招呼,颜妡和楚蝶岚早就帮他们五个人占好位置了。而秦墨綤当然和李荣俊坐一起,坐在于苡姮旁边的一桌。

「李容俊不要趁机把妹。」李容俊喜欢上颜妡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他一直找颜妡聊天,让坐在旁边的楚迭岚几乎看不下去了。

「好啦你们不要闹了,老师应该快来了。」杨育稂看了看手表,以全班听得到却又不至於太大声的声音说道。

果然杨育稂语音方落,门边就传来一阵高跟鞋踩踏的声音。杨育稂赶紧把灯关上,不久之後,门上得风铃响起,一人进入。

梁蓹梅踩着高跟鞋的双脚有些颤抖,她是第一次当班导,所以不敢失学生的约。但是这间餐厅好像没开,又没把门锁上,她犹疑了一阵子还是决定踏进餐厅。

「有人在吗?」梁蓹梅的声音游荡在餐厅中,但是没人回应。

後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梁蓹梅吓了一跳,不敢後退也不敢前进。

她的双脚颤抖着,好不容易找到电灯开关,手才离开一下开关就变湿的,浑身打这冷颤,牙齿格格的响,她深吸一口气,手才敢再次放在开关上。

鼓起勇气打开开关,电灯打开的同时,班上同学异口同声的说出「教师节快乐」。

梁蓹梅看着班上准备的「惊喜」跺了跺脚。不知道该怎麽回应,这是她第一届导班学生,也是第一次有学生准备的惊喜。

她哭笑不得,心里却有些雀跃,笑着瞪向学艺股长林家萱和于苡姮,活动都是学艺股长的负责范围。于苡姮赶紧指向站在开关旁边的班长杨育稂。

「好啦好啦,我投降。我背黑锅就是了。」杨育稂双手举高。

「本来就是你啊。」和于苡姮同样身为学艺股长的林家萱笑着说道。

于苡姮看向秦墨綤,正好和他对到眼,他们相视一笑,彼此心中洋溢着满足的感觉。

很多年之後,秦墨綤和于苡姮才知道这种感觉要好好把握。

很多年之後,他们都还记着那天的相视而笑。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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