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霜澈搂我一下「我知道你很能打,但下次别再拿自己冒险了。」
「……不对不对,这还要怪你,怎的我买串糖葫芦儿一回头你就不见了?要不是我大喊大叫的找你,也不会给他们拐了。」
「本想你要是见我不见了,多半是会自己趁机跑花街找姑娘玩,玩完儿自己回王宫的,我才敢把你丢着跑来剿贼窝,怎知你会来找我。」霜澈说,然後挑眉「所以你就在大街上拿着我名字大呼小叫?没给人当神经病罢?」
「你当我蠢啊?我当然不是霜澈霜澈的喊给人当疯子,我喊的是……」脸一红,闭嘴了。
「喊的是什麽?」霜澈疑惑。
「…不说。」
「不说麽?我本买了袋酒想给你的,不过看来是不必…」霜澈大概也真挺好奇的,竟然拿这招!
话说我已经给禁酒十日多了,住辉国里的仙人又多是不菸不酒,有血也没得换,当真要命。
「…澈~」怎样我就是想喝酒啦!
「什麽?」霜澈一愣。
「澈~我想喝酒~」伸手向他讨酒囊。
「噗呵呵呵…」他笑了好一阵,才摸出一支酒囊,扭开自己喝了一口算验过没毒後才递给我,笑意还没减,差点呛到「喝慢些,别呛着。」然後继续猛笑。
谁管他,酒就是要用灌的才痛快!
「小酒鬼儿。」他笑「你要不以後就喊我澈罢,这称呼顶不错的。」
「啥?」本没呛着,这会儿就呛着了。
「您是辉昼王爷罢?雁儿就多谢王爷、国公主相救了。」那个十三四岁的有趣姑娘凑过来,朝我俩各行一礼,然後笑「雁儿疑惑,难道辉昼王爷此时不该在宫里开宴麽?」
…咦?认得出他是王爷就罢了,她分得出霜澈和雪清?
「看一群老儿说话没意思,让雪清顶了,而且这儿抓人贩子正要收网,我不放心。」霜澈耸肩。
「欸欸不对,这样的话你带我出来干什麽呢?」我疑惑。
要收网自己收去,把我丢大街上是几个意思?
「要不是我说要带你出来玩儿,雪清才不肯替我去面对那些老文臣呢。」霜澈说。
「…」脸一红,沉默。
难怪之前霜澈要把我带出宫的时候表现那麽诡异。
「你叫雁儿?瞧你举止不俗,哪家出身的?怎会来这?」霜澈问「你身子练得不错阿,我盯哨的情报是这里的姑娘都两天没水没食物了,你这会儿精神倒不错。」
「雁儿姓骆名雁,不过稍读些书,出身卑微哪有什麽举止不俗,是王爷谬赞了。父兄都是军人打边关的,教我练练些花拳绣腿罢了,这种时候勉强支得住精神,却没这位姐姐厉害呢!」雁儿看着我笑,然後露出有些哀戚的神色「雁儿家里遭祝融之灾,父母双亡,雁儿流落街头,是以被人拐来了。」最後一笑,笑得无奈,笑得孤独,笑得花见花开倾国倾城,连我看到都要脸红「都是旧事了,没什麽。」
骗鬼啊,你的举止我都看得出来满满贵族气,卑微个头。
「西子沉鱼昭君落雁,你当得起这名字。」霜澈笑「既然流落街头,不如到王宫里当个差罢,包吃包住还有薪俸的。」
唷,霜澈,看上人家美貌了?
似乎我脸上想聊八卦的表情太明显,霜澈瞪我一眼。
「雁儿,就多谢王爷了。」
「唷。」雪清朝我们一挥手,打过招呼「来来来,解谜儿!」
几个老头都散光了,就剩雪清和初一待凉亭里玩,都带了些醉意。
「解什麽谜?」我凑过去。
「那家伙出的什麽刁钻题目,猜不出不许喝酒的!」雪清一抬头,看到骆雁「唷,哪儿的公主殿下?真漂亮。」
瞧,雪清一眼就看出她贵族气了。
「王爷说笑了,雁儿是新要在宫里当差的侍女。」雁儿笑。
「是这样?我说王兄啊,不是我说你,你这麽深藏不露还是不是哥们?我刚还跟一月兄讲呢,说该不会哪天王宫里吹吹打打办喜事,路人一问:『为何人之喜?』曰:『辉昼王也。』又问:『王妃何人?』答:『韦大人之…』那路人急了,赶紧又说:『韦大人膝下仅一子,并无女儿?莫不是…』曰:『莫急!莫急!辉昼王妃乃韦大人之…奏摺!』怕你那天就娶了本奏摺回家。不过,是愚弟多虑了,瞧,短短半年间一连往王宫里带了俩漂亮姑娘,厉害!厉害!」雪清竖起大拇指。
才想着怎麽报复他,骆雁就有动作了。
「王爷怕是醉了,开始胡言乱语了,不如让雁儿找人扶进屋里休息吧。」骆雁一笑,一个手刀下去直接把雪清劈昏了,离开喊人帮忙去了。
我勒!够悍!
「我中意她。」一边掬月掩嘴偷笑。
「那姑娘放哪?最起码议事堂的茶侍是绝对不行的。」初一目光一抬,原本迷蒙的醉眼立刻现出犀利的锋芒,朝骆雁离去的方向点点头「太近身、太重要的职位都不能放,更重点,还不好给粗重的工作。」
果然,听初一口气就知道,这骆雁不只是贵族,多半霜澈他们和她都彼此熟悉,就是不知道什麽来头,不知道为什麽霜澈非得把她放宫里监看着,还必须好好供着做美差事。
「对对对,澈你可别看人家长得好就无条件信任人家了啊!」本应该是昏了的雪清突然眼一睁爬起来「放床上小心被暗杀。」
骆雁,你劲道不够啊!
「不知道,洒扫罢。」霜澈耸肩「随便安个轻松差事找人盯着就行。」然後鄙视的看一眼雪清「谁跟你一样见到漂亮女人就想睡。」
「我这才正常!不然你是见到漂亮男人就想睡?」雪清反驳,然後摇摇头「不对不对,我要是见到漂亮男人的话也是想睡的…」
「…真想把你发配边疆贬到海南去。」霜澈看着雪清恨的牙痒痒「别闹,谈正经的,所以那骆姑娘该放哪?」
「如果是要既不重要又不粗重,还能就近监视的工作,就给我吧?」我眼睛放光「我把掬月还你了让雁儿跟我!」今天早上才差点被掬月拿那头冠谋杀,谁敢让她继续待身边!
「唷,这会儿倒嫌弃掬月了,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小姐也算得负心薄幸。」掬月哼一声「给小姐戴头冠也算得粗重工作呢,跑太慢还不行。」
「那你哭两声给我听听罢。」又没让你帮我戴头冠。
「…可以,就放你那吧。」霜澈看我一下,点头。
远远瞟到骆雁带着几个小厮走来,赶紧告诉雪清「她回来了,快继续装晕。」
「不干,装晕可困难了。」雪清摇头。
「不如我帮你吧?」我比出手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