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吗？』
『哎哟～这不是庆记吗？找我有什麽事吗？』
『我想请你继承庆记这个名号』
『突然说要我继承你？干嘛？想退引江湖了吗？我还没打败你耶！』
『因为某些原因，我将会离开一阵子，我不想要这个名字从此消失』
『你要是走了，以後谁来猜我的海龟汤？我想拒绝这个提案耶！』
『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爲了那一天，你要帮我保管庆记这个名号，你也很想猜猜别人的题目吧？毕竟如果是用幻视之眼的名字，是不会去猜题的。』
『我知道了，那我到底要等多久，才能再次挑战你？』
『不知道，我说不准』
『到底是去做什麽啊？这麽神秘？』
『无可奉告』
『欸～不能透露一下吗？』
『系统讯息：庆记目前不在线上』
#
「快点啦～这只是手扶梯而已耶～」
「很高耶！而且底下是悬空的耶～」
现在，我跟织羽在『大西提』购物中心的广场上，爲了要搭手扶梯还是搭电梯而僵持不下。
「怕什麽啦～一个大男人还怕高～」
「我才没有怕高！只是对海拔高度比较敏感而已！」
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工程师设计出这种从一楼直达四楼的超高手扶梯的啊？
而且底下是悬空的！！
「这边上去就到影城了，干嘛绕路去坐电梯啦？」
「驳回！爲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不能搭上这种枉顾人命的设施！」
「快点啦～」
「不要！」
「唉唷！不管你了啦！我要走了！你自己想办法上来！」
说完，织羽就直接转头，然後搭上手扶梯。
喂喂喂...认真的吗....
真的要丢下我...
靠北...
不管了...拚了！
我吞了口口水，憋住呼吸，抬起我颤抖的右脚....
这种事...总有一天我是要克服的...
一...二...三...
踏上手扶梯踏板的那瞬间，我彷佛感觉到周遭的时间与我的心跳一起停止了。
「呼....呼...没这麽难嘛！不过就是一个该死的手扶梯嘛！」
当我再度恢复心跳时，我已经踏上手扶梯，正往位於四楼的影城移动。
「没想到甘霖会怕高耶～我还以为你什麽都不怕～」
「我...我...我哪有怕高！只是对海拔高度过敏而已！」
「哈哈～我下次要把你在电扶梯前面的表情录下来，然後拿威胁你！」
「威胁我什麽？」
「呃....反正一定用的到啦！」
想也知道，她应该没有什麽需要威胁我的事情。
「是说怎麽这麽多人啊～我们已经排了十几分钟了吧？」
「今天假日啊！而且大西提本来就比较多人，就排久一点罗！」
「柜台那边在干嘛啊？那一个已经买很久了对吧？」
织羽打算抬起头，看看柜台的状态。
只见她垫起了小巧的脚尖，但发现还是看不到，於是在原地奋力跳了好几下。
「噗...哈哈哈...」
看到这可爱的景象，我实在是忍不住笑...
「笑什麽啦～还不过来帮我！」
「抱歉抱歉～」
看到她这麽可爱，害我玩心再起，决定捉弄她一下。
「欸欸欸你你你你在干嘛啦？很高耶～放我下去啦！」
我从背後将她一把抱起，然後将她高举过头。
「飞高高喔～～」
「啊啊啊～放我下去啊啊啊～」
她其实还蛮轻的嘛～我将她来回举起又放下，但是手却没有感觉到酸痛。
「不要...再玩了啦...很可怕耶...」
织羽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向我求饶，这让我心中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好啦，我放你啊啊啊～」
本来以为可以平安让她降落，但事实证明只是我太天真。一阵怀念的剧痛从脚掌直冲脑门，害我差点有失去意识的错觉。
「你好大的胆子，翅膀硬了是吗？」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
「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去帮本小姐买奶茶！」
「是！」
织羽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乖乖听话好了....
我把织羽留在队伍中排队，自己则是只身前往茶饮店买饮料。
「两杯珍奶，黄金比例！」
「好的！一共是90元！」
点完饮料後，我伸手掏了掏口袋，却发现两张我印象中不该存在的纸。
「靠北....」
我看了下那张纸的内容，不禁全身颤抖，冷汗直流....
「快点啦！买个饮料慢吞吞的！我都快渴死了！」
我回到队伍中间时，织羽已经快要排到柜台了。
她看到我手上的饮料，二话不说就抢了一杯走，马上插入吸管，就是一阵猛吸。
「啊～果然奶茶就是要喝全糖～」
「织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
她没有把嘴巴从吸管上移开，只是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吞了一口口水，把嘴巴凑近她的耳朵，轻声地说：「我刚刚发现...我其实已经订好票了...抱歉让你排这麽久...」
#
「下次再惹到我兄弟，就不是今天这麽简单罗！」
「是是是...龙哥对不起！绝对没有下次了！」
「知道怕就好！滚！」
「是！谢谢龙哥！」
看着刚刚被他教训过的国中生落慌而逃的景象，方龙扭了扭脖子，正准备带着小弟从公园离开。
但是，沿着那个国中生的背影方向，方龙注意到了一个客人。
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
「龙哥！好久不见！」
「甘霖？你怎麽会在这里？」
那个客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是他国小五年最要好的兄弟。
因为某些缘故，方龙跟甘霖在小学六年级时曾经结下心结，但是後来也握手言和了。
「我用了一些『手法』找到你的位置，所以就过来了」
「你应该是有事要找我帮忙对吧？」
之前方龙说过，有事需要帮忙的话，都可以来找他。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对面有一家面店，就边吃边说吧！」
「好是好啦！但是...」
虽然时间短到让方龙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他还是看到了。
有那麽一瞬间，甘霖的眼神中，散发出非常可怕的气息....
那是方龙第一次，被眼神吓到全身发抖...
一瞬间之後，甘霖恢复了平常的眼神，轻轻的笑了。
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我希望是我们独处喔！可以请你的小弟们暂时不要靠近吗？」
#
「你觉得这部电影怎麽样？好看吗？」
「不错啊！以它的成本来说算是拍的很好了，而且有把漫画原作的味道演出来。」
看完电影之後，我跟织羽正往位於七楼的餐厅移动，准备共进午餐。
「你想吃甜甜圈吗？」
「不想。」
「那你去帮我买！」
「我也很想啦...可是...」
「可是什麽？」
「我拿着拐杖欸！你要一个半残不废的人去帮你买甜甜圈？」
没错！我刚刚跟大西提的员工拿了一支拐杖，因为我的右脚已经他妈不能动了！
「谁叫你要耍我？害我多排了好久的队！你知道站太久脚会变粗吗？」
你还有脚可以变粗，我怕我....
算了！我活该！
「所以你想吃什麽口味？」
「他们有卖什麽口味？」
「我看看...丑八怪墨鱼浆？什麽鬼...」
「我要这个！马阴九头蛇灿莲花市卖芭乐！」
「所以我说那到底是什麽鬼？」
怎麽有一种吃了民调会下降的感觉...
「我要一个香草的。」
暂时放下那个欠吐槽的口味，我从零钱包掏出了几个十块来结帐。
「来！这是妹妹的！爸爸的要稍等一下喔！」
事到如今我一点也不意外了...
「欸嘿嘿～我来吃吃看」
织羽刚从店员手中接过甜甜圈，就迫不及待的把包装撕开。
看到那个「马阴九头蛇灿莲花市卖芭乐」的颜色，竟然是粉红色！
这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概念吧？
但是意外的适合织羽？
「怎麽样？好吃吗？」
「吃起来...好像看到前总统在花市卖芭乐...」
「所以说那到底是什麽味道啦？」
算了...再吐槽下去也没什麽意义。我打开包装，默默的嗑着我的香草甜甜圈。
看着织羽一脸幸福洋溢的吃着甜甜圈，心里突然出现一种温暖的感觉...
「怎抹了？赶麻一族看偶德恋？」
织羽将甜甜圈一口气塞进嘴巴里，双颊像松鼠一般鼓的像气球。
她可爱的稚嫩脸庞，害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没没什麽啦....」
「有事要说喔！」
她将甜甜圈吞下去之後，就像是在鼓励我一般，露出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彷佛可以融化一切的温暖笑容...
如果可以就这样看着这笑脸过完下半生，那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下次出来约会是什麽时候呢？」
「下次...」
听到我提到这严肃的问题，织羽原本单纯的表情染上了一丝复杂的感觉。
糟糕！说了不该说的话...
赶快转移话题...
「别管下次了！好好享受这次约会吧！」
织羽用力的点了点头，又恢复活力。
「嗯！走吧！去吃饭！」
...虽然我看得出来，她在逞强...
#
看着倒在地上，被自己打到鲜血直流的小混混，该边坐上失去意识的身体，心中除了兴奋以外，还有些许不爽。
「所以还有人要来吗？还是你们只是一群只敢在半夜抢女孩子包包的俗辣？喔等等！俗辣还不会不自量力到你们这种程度，我觉得你们要嘛是小时候脑子烧坏了不然就是被舅舅强暴然後产生心里阴影，在我看来还有人两个都有。」
围在该边身旁的，是一群脸色狰狞的年轻人，他们有的手拿铝棒，有的露出胸口的刺青，散发出让人不想靠近的气息。
而他们围住该边的原因，则是他们准备趁人之危抢劫夜归妇女时，被路过的该边阻止，出手那个同伙还在一瞬间就被打趴在地。
「怎麽办？老大？」
「他只有一个人，全部一起上！」
「「喔！」」
「打群架？算我一份！」
「不要动！」
当双方正准备大打出手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嗓音让小混混们不敢有动作。
而当他们意识到那是属於谁的声音时，更是吓到腿软。
那是再熟悉不过...自家老大的声音...
「龙龙....龙...哥？」
「停手了！到此为止！」
「是...」
「谁理你啊？龙哥？你以爲你是快打旋风吗？」
眼见机不可失，该边拿起掉在地上的球棒—
「该边选手挥出了再见满贯炮！全场都在为了他的帅气欢呼！」
「啊啊啊～～」
一个瘦弱的混混就这样因为头部重创而倒地不起。
「先生，我的人已经不动手了，先请你听我...」
「骸骨挥击！」
「干啊啊啊～～」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你的小弟们刚刚打算抢劫夜归妇女，还好我有看到，不然我就没人可以发泄...我是说：不然就要有人进警局了！」
听到事实陈述，龙哥瞪了一眼小混混的头头，而他也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龙哥。
「我爲我手下犯的错道歉，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可否请你...」
「肝脏攻击！」
「哇靠...」
「说的很好听，用唱的会更好听啦！下次可以唱唱看！说要管教？回去还不是少拿几包香菸而已，我才懒得理你，老子就是要在这里教训这几个八嘎囧！」
趁着小混混不敢反击，该边已经打趴三个人了，现在只剩下两个家伙还直挺挺的站着。
看着倒地的兄弟，染着金发的小混混之首眼神有些不甘。
「龙哥...你叫我们理性是对的...但我们总不能被打不还手吧？」
「我没说动之前，不准动！」
「是...」
「哈！这就对了！别动啊！看我的伸卡球！」
「干！会死人啦！」
突然被砖头削过脸颊的混混不爽的骂出国骂。
「抱歉抱歉！重来一球！」
砰！
「哈！正中红心！」
「这位先生，可以停下来听我说了吗？」
方龙还是尝试保持耐心...
「你瞎了吗？还有一个站在那耶！」
「......」
「压轴当然要来一下...偷桃！」
「啊～」
被突然靠近的该边袭击下体，小混混之首发出了有点微妙的叫声。
「好了...已经打完...」
「等等...我有FU了...我酝酿一下...」
该边一屁股坐在躺地不起的小混混之首的脸上，过了几秒...
噗～～～～～～～
「啊～舒服，章鱼烧口味喔！我昨天去逛夜市的时候买的，那个小姐奶超大的耶～我还问她『你想尝尝我的花枝条吗？』可惜我後来被老板赶走了...」
看着不断抽蓄甚至口吐白沫的小弟，龙哥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笑什麽？你想嚐我的花枝条？抱歉仅限正妹喔！」
「果然跟甘霖形容的一模一样....」
「你认识那低能儿？」
「旧识而已，而且今天其实是他要找你。」
龙哥一个眼神，刚刚躲在暗处的甘霖旋即走到该边面前。
「该边，我长话短说了，我今天来是要问你，愿不愿意...」
「不用问了！你来说！我来打！就跟以前一样！」
「我就是知道你会这样回答，所以我才要亲自跟你说：这次的行动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该边转过身去，露出笑容，那是一种.......怀念的笑容。
「我跟你都一起度过那麽多狗屁倒灶的鸟事了，你觉得我会跟你计较那区区一条人命？况且，这麽严肃的事你一定会去找路西华嘛！如果是你们两个想出来的计画，不可能会有差错，我如果真的挂了，也会是你们计划中有价值的牺牲。」
「你太相信我了...」
「遇到那种鸡掰的危机我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我要不相信你都难。」
「好吧...你做好心理准备就好...」
听到好友将生命毫不犹豫的交到自己手上，甘霖很庆幸自己有这种兄弟。
「对了！今天是你要找我，那前面抢劫也是演的对吧？」
「没错！都是自己人。」
「你如果要找我，直接去我家就好了，就算我不在，只要打给我我就会回去，有必要叫这些屁孩出来挨打吗？」
「是没必要」甘霖笑了「但是之前他们吓哭织羽，我很不爽。」
「干....」
躺在地上，意识尚存的混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甘霖比出了中指。
但是下一瞬间，他的惨叫就因为该边针对胯下的肘击而响彻天际。
「你就别站起来了，这样大家都省事！」
#
「欸欸～这家店看起来也不错吃耶！」
「我也没有来过，所以不知道，希望不是地雷。」
吃完甜甜圈之後，我跟织羽来到了楼上的一家日式料理店。
跟服务生点完餐後，我们并肩坐在一起，充分享受着粉红色的两人世界。
在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後一次约会之後，我决定要珍惜与织羽所剩无几的时间。
而她似乎也打算这麽做，不但没有之前那麽别扭，甚至更主动的与我互动。
「呐呐～这是上次交换的小说，之前一直忘记还你！」
「喔～看完啦？有什麽感想？」
「我只能说...果然是叫做维樱的男人，实在有够中二！」
听到织羽这麽说，我又想起陈维那张衰小脸。
「好啦！先别管那个边缘人，甘霖～你这次段考结果如何啊～？」
「34名，感觉还行，你呢？」
「你才34名？真的假的？你们学校是怎样啦？」
「怎麽了？」
「你是全国前1%进去的欸～」
「那个没有参考价值啦！考试没准备，理所当然会考差啊！」
考试前还在东奔西跑，会考成这样我其实也不意外。
「那听起来像是藉口！」
织羽眯起眼睛看着我，表情好像不太开心。
是因为我不认真念书而生气吗？
想想也是，当初就说好不能影响课业了....
「好啦～对不起啦～下次我会认真啦！」
「真是的！你知道这样人家会有罪恶感吗？」
为了表达歉意，我作势在织羽手臂上做了按摩的动作。
「那麽....」
织羽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转，像是在审视猎物一般。
那很明显是...
很不妙的眼神啊啊啊～
「来点惩罚吧！因为你没考到前十五名！」
「等等！现在说的下次才算喔！」
「人家才不管！这次就要！」
好吧...
我现在也只能尽我全力逗她开心了...
「那你就说吧！」
「高空弹跳！」
「你想杀人吗？」
好可怕！她一定是恶魔！
「那不然飞行伞！」
「这只是上吊跟割腕的差别吧？」
明知道我对海拔高度过敏（惧高症）还开出这种与杀人无异的惩罚。
「人家说什麽都不要，现在是谁惩罚谁啊？」
「可以不要跟高度有关吗？」
什麽我都不怕...唯独这个...
「好吧...我想想....」
希望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东西了....
「你...耳朵过来一下...」
织羽她...在脸红？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吗？
「快、快点啦！很羞人耶！」
所以说你是在羞什麽啦！
算了！听听看她要说什麽应该就知道了。
只见她将脸凑到我耳边，用连我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轻声的说：「你的下半辈子，都是人家的喔！」
等等！这有好几种意思啊！
那就要先确定现在她是哪一个织羽。
如果是暴力踩脚女型态，那我觉得下半辈子可能会充满蜡烛和鞭子（好像不错？）
而如果是小鸟依人型态，可能就是各种粉红色啦～～～
但是要怎麽确定呢...
有了！有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织羽！」
我直接将身体扑往织羽，将她纤细的身体毫不客气的搂在怀中。
好了，织羽，你会有什麽反应呢？
「....甘霖...」
她将她的小手慢慢的移动到我的背後—她同样也抱住了我。
哼哼！看起来是我的胜利了
当我正要放开手的时候，织羽却不打算从我身上离开。
「好啦！别撒...」
不等我话说完，我的右脚再次失去知觉。
「可以请你这乱抱美少女的变态...去死吗？」
我最後的意识，停在餐厅的天花板上。
#
「以你的观察力，你早就知道我要干嘛了对吧？」
「没错。」
某天晚上，我和老妈坐在客厅聊天。
「如何？有没有什麽想对我说？」
「除了路上小心之外？」
「少来了，你应该有些事还没告诉我吧？关於老爸创立的实验组织？」
「不愧是我儿子」她喝了一口奶茶「我的确要跟你谈这件事」
「那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这个实验设施最早是你爸和一群人体学家创立的，宗旨在於研究人脑的未开化地区，进而激发人类潜力。」
「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更详细的。」
「起初，研究进度异常顺利，政府也投入更多资源，组织日渐扩大，甚至有了专门培训研究人员的学校。」
「就是织羽读的那所对吧？」
「没错！原本事情将以研究成功顺利落幕，但是因为一次实验失控的事件，事情出现变化。」
「失控？」
「人体实验。本来是要用药物激活脑部细胞，达到增进智商的效果，却导致实验体失控，代谢过度加速的结果，就是暴走後多重器官衰竭而死。那次意外中，实验体杀了十五个人，包括你那主导实验的父亲。」
这我也是之前就知情的，当时我才八岁，以为是组织杀了爸爸，所以誓言要帮爸爸报仇。
「後来政府认为实验过於危险，下令立刻终止研究并撤回所有资源，但是那些科学家不打算放弃自己至今的成果，於是整个组织转为地下非法设施，资金来源尽是些不法勾当。没了政府监督的他们，手法更是肆无忌惮，各种不人道的人体实验以及强制培训研究人员，却因为其组织的庞大而无法奈何他们。」
听到这里，我更肯定自己必须推倒这个组织，即使这需要非常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
「你觉得...」
「去吧！你绝对可以！」
「老妈....」
「不能再让小织羽流眼泪罗！」
「你真的什麽都知道了？」
「我还知道你明天要跟织羽去大西提看电影吃午餐呢！你打算跟她约最後一次会对吧？」
「好吧...既然你同意那我就没理由不干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叫了回来。
「儿子，如果我叫你不要去，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怎麽了？」
「没事...我只是不想要接下来这几年都自己看电视而已。」
「....既然你这麽会观察，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你跟你爸....果然一模一样呢！」
「....抱歉....我必须这麽做...我会回来的...一定...」
「放心去吧！一定要打倒他们喔！」
「...嗯...我答应你！」
关上房门，我没有听到妈妈的下一句话。
「儿子...你的计画有漏洞...可能不会成功...」
#
北上的区间车上，除了铁轨的声音和小俩口的心跳之外，什麽也听不到。
女孩将手叠在男孩的手背上，默默感受着他的体温，同时回忆起自己从以前到现在跟男孩相处的种种。
国二时就深深被男孩的思考回路吸引，但是却不敢正视这份感情，一直到国三因为课业而刻意隐藏感情。
终於考完升学考试之後，却又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感情传达给男孩，就这样在挣扎中过了一整个暑假。
直到那天晚上。
男孩主动约女孩出去，虽然只是吃午餐，却还是让女孩兴奋不已。
更让女孩讶异的是：男孩跟她告白了。
女孩在欣喜若狂之余当场答应了告白，後来也跟男孩又约会了很多次，甚至有些亲密的接触。
然而，这一切，女孩所熟悉、珍爱的一切，在今天之後，都会有所不同。
回味今天的约会，男孩虽然受到了身体及心理上的小创伤，他们还是玩的很开心，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机会以後不会像现在这麽容易遇到了。
他们珍惜彼此，以及他们所剩不多的相处时间。
他又要去做什麽了不起的事了吧？这家伙的脑子果然没有人能理解—看着男孩熟睡的脸庞，女孩如此想道。
希望你不要离开太久，不然人家可是会寂寞的喔！
虽然女孩如此希望，但她知道自己没立场要求，因为男孩也是为了女孩。
只能期待男孩在舞会中出现的女孩，默默的阖上双眼。
谢谢你，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