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姊听完後,二话不说,直接冲出补习班,甚至还来不及跟补习班老师交代。
冬雨姊说他大概猜得到劭华在哪,尽管她不是很有把握。
我暗自希望他们能顺便复合。
我失魂落魄、毫无目的的闲晃,待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在河堤边,一个充满回忆的河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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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妈妈和邵伯伯又吵架了。
我实在不想听他们吵架。
妈妈是护士,工作又忙又累,邵伯伯没有工作,失业後就开始酗酒,完全没有东山再起的打算,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能体谅妈妈呢?
但是如果邵华知道我心里这麽想,应该会生气吧?他父母在他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离异,虽然邵伯伯再婚和我们家组成重组家庭,但他只叫妈妈「阿姨」,和我一样总想把彼此分得清楚。
我跑到河滨公园,想喘口气。
白日里吵杂的河滨公园,到了晚上却意外的安静,四周鸦雀无声,只剩风声飒飒。
光线仅仅来自自行车道的路灯,河堤边一片昏暗。我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看见前面有道人影。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向那到人影。
我站在距离他约五步远的地方,悄悄转头看了那人一眼。
没想到居然是邸侑霖。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正好和我四目相望。
「你、你怎麽在这里?」我诧异的问。
他平静的反问我:「我才想问你。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这。」
我本来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没想到却遇见熟人......呃,是见过、对话过的人。
我的坏心情无处发泄,或许和眼前这个人闹一闹心情会好一点。
我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欸,十一点多了,小孩子不应该在外面游荡。」
他看着我,可能是光线不足也可能是他本来就面瘫,总之我无法辨读他的表情。
「是吗?那你也应该回家了。」
我摇摇头,撒了个谎:「我是被赶出来的,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
他似乎愣了一下,「那你今天晚上怎麽办?还有,你只穿一件短袖,不冷吗?」
这麽好骗?嘻嘻!
「我不知道。或许等等我爸气消了,我哥就会打电话叫我回家了。」
他表示理解的点头,转头有望向波光粼粼、倒映着昏黄路灯的河水,不再说话。
几分钟後,我打破静默,「你呢?我告诉你我在此游荡的原因了,你也该告诉我。」
「没为什麽,就是喜欢。」
我本来还想使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本领,後来想想也许他有什麽难言之隐,毕竟我们依我们的交情,没有到对彼此敞开心房的地步,再说我刚刚也撒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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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的拿出手机,已经八点三十几分了,冬雨姊仍没打电话来,也不知道找到邵华了没有,这让我更加心急如焚。
原本滑动手机的手停了下来,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昨天将近十一点时的通话纪录。
昨天晚上,邸侑霖打了通电话给我,说这样我也有他的电话,但我居然和不多话的邸侑霖聊了二十多分钟。
也不知我颤抖着双手,按下那串电话号码。
对方很快便接起,「喂?」
「你现在......有空吗?」我的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
他静默了零点五秒,「有,怎麽了?」
「我、我现在在河滨公园。」
我还在犹豫着该不该请求他来一趟,他的声音又在电话另一端响起:「嗯,我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