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會飛的翅膀 — C4 晨霧(1)

你就这样消失了,像雾一般,待太阳展开笑颜就该消失的雾。如此可悲,如此心酸。

事发隔天早上,羽翔哥用自行车载我回公寓。我隐约还记得,那天,起了场大雾。

「抓紧了!」羽翔哥将我的手搂在他的腰际。

「喔…嗯。」我低头靠在他的背上。

现在的我鼻上时不时会染上一阵阵的酸,但我仍只能捏捏鼻子,忍下去,走下去。继续勇敢的走下去。

「郁瑄啊…」他轻唤着。

「怎麽…?」我头微微抬起。

「没什麽…」他转头继续专注着骑车。

「想问什麽就说啊。」我拍拍他的肩说。

「其实没什麽,就是想问…你还爱他吗?」羽翔哥放慢了点速度。

他?他是在说杨子谊吧。他,在两年前就一直若有似无的存在在我心中。我不爱他,但我也忘不了他。两年前,你是那个伤我最深的那个人。两年後,你仍找到我,继续给我加以制裁。你说要我原谅你,但到底要我以什麽立场?什麽理由?难道就因为你帮我挡车?一切居於感恩?这样的原谅,这样的要求,你真的快乐吗?你快乐吗?杨子谊。

「郁瑄…?」他以为我睡着了的样子。

「不爱了。」我小声的说。

「是嘛…」他继续慢慢骑着,不让我害怕。

「嗯。」我紧抓了点他。

现在,眼前的你,这个让我充满安全感的你,是否能坚守承诺,不伤害我呢?或者死心塌地的相信你後,我的心又会痛一次撕裂一次。那真的很痛很痛。我该跟你赌吗?跟眼前这个温柔的你赌。

「到了!」羽翔哥示意要我先下车。而我从没讲话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短暂,咻一下的就没了。

「好。」我对他微笑。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灿烂的笑了出声。

「怎麽了!」我对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感到惊讶。

「没什麽…只不过看你笑了就放心多了」他将车停进车棚。

「好了啦傻瓜!」他走向我灿烂的笑了。

「好啦,哈哈」这是距离车祸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他又摸了摸我的头,像照顾小孩一样温柔。

有人说过,流星飞了就没了,不需要许愿。但现在的我却偏执的相信着我眼前的这颗流星,就算他迟早会坠落。就让我幼稚的相信一次吧,让我许愿在他身上。

回到家,进房间翻开抽屉,拿起水蓝色的饼乾盒,那饼乾盒,有点旧旧的,但在范郁瑄眼里是永远的挚宝。他缓缓打开盒子,拿起了那个羽毛发夹。总觉得由他送给范郁瑄实在很适切。黄羽翔总是张开翅膀环抱着我,包容着我。甚至有那麽一刻,他似乎用温暖的羽毛填满了范郁瑄的伤口。

「谢谢你。」我除了谢谢真的没有其他话能表达我对你的感谢了。但我能像你承诺,绝不随便离开你。我会好好的待在你身边。

谢谢你总是把我当成如此重要的人。我真心希望我们永不分开,像家人一样不用担心对方离开,不管如何任性你都不会离开我。而不是像恋人,时不时都要担心对方离开。

说不定如此的关系是最适合我们的,那我的心呢?在想什麽?

等待永不凋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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