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和白芸来到五指山根据地开始谈话。
「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只不过…你不能说出去,包括萳茜的事。」向日的眼神认真地注视白芸的双眼。
「好,我答应你。」
「问吧,你想知道什麽?」
「你…是萳茜的朋友吗?」白芸对这个初次见面…不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向日很疑惑。
「对她来说…我可能连朋友都不是吧。」向日的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心酸。
「你跟萳茜也是合作夥伴?」但白芸觉得并不像「我想知道,萳茜她到底是谁?为什麽汪大东要抓她?」
「我和萳茜都是铝时空的人,在铝时空如果说到殃,一定会提起络岩家族,殃族用你听得懂的说法就是魔化异能家族,殃族本身带有魔性,他们身上的魔性会让他们的内心变得邪恶,但络岩家族不同,他们天生拥有的强大暴力指数,如果在你们金时空应该是说战力指数或是统称为异能,强大的异能使得他们能控制自己的魔性,络岩家族与我们沐沐葛家族几乎可以并称为铝时空势力最大的两个家族,他们也是殃族中唯一的贵族,因此而有名。不过,在十年前,络岩琉钜,萳茜的爸爸,为了成为铝时空的盟主但遭家族反对,他杀光了络岩家族的所有人,当时络岩家的当家主人,也就是萳茜的爷爷为了阻止儿子便与络岩琉钜同归於尽,当时逃过那场浩劫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萳茜,一个是络岩家的管家,鹰夙。」向日转头问白芸「你相信络岩琉钜真的杀了他们家族所有人吗?」
「这不是你说的吗?为什麽问我?」白芸感到困惑。
「除了两个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
「萳茜…和鹰夙?」
「没错,这些话都是鹰夙说的,没有人能证明。」
「那萳茜呢?」
「她说…这全都是假的。」
白芸显露出惊愕的表情。
「萳茜说是鹰夙在说谎,真正害死络岩家族所有人的凶手是鹰夙,想主宰铝时空的人也是鹰夙,不过…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当时的萳茜只有八岁,小孩子的话大家都不觉得可信,而且每个人都知道家丑不外扬的道理,有谁的女儿会到处说自己爸爸的坏话,一定会替自己的爸爸隐藏这样的事实,所以萳茜的话没有人相信。」
「不止如此,这件事唤起大家对殃族的刻板印象,大家发觉络岩家族依旧摆脱不了殃族的魔性,而且络岩家族比一般殃族更可怕,他们拥有强大的暴力指数,对萳茜更是敬而远之,在铝时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你去一趟铝时空就会知道了,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每个人看到你一定也会像看到鬼一样退後好几步。」向日说笑之余接着说「而我们沐沐葛家族基於道德情义,收留了萳茜。」
向日想起他忘了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我还没跟你介绍吧?我的名字,我叫沐沐葛向日,叫我向日就可以了。」
「我叫白芸。」白芸也给予回应。
「我爸和萳茜的爸爸以前的交情不错,我爸为了龚固沐沐葛家族的势力,曾经让我和萳茜订下婚约,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爸不得不收留萳茜,他不是真心想照顾老朋友的女儿,是顾及我们家族的形象,顺便监视萳茜,是因为络岩家族天生有拥有极高的暴力指数,我爸也必须警戒三分,要是有一天,萳茜真的强到能掌控铝时空,他至少还能以对萳茜有恩这一点来保障自己。」
「你爸爸…还真…老谋深算。」白芸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夸赞。
这类话向日听多了只是笑了笑「我第一次见到萳茜的时候,觉得她很冷漠不爱说话脸也很臭,不过我还是鼓起勇气和她交朋友,或许是很少有人找她搭话,我还记得她那个时候吓到的表情。」向日想起小时候的回忆,嘴角跟着扬起笑容「那个时候,她是把我当朋友的…」
「你们怎麽了吗?」
「关於萳茜的传闻愈来愈多,像是『络岩家的人脱离不了殃族的本性,有一天她也会像她父亲一样杀了她身边的所有人。』或是『络岩家的人根本是她杀的。』这些话,那时候的我还小,听见这麽多传言也觉得她很可怕,就像那些不了解她的人一样怕她,所以渐渐不主动找她说话,还因为害怕,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园里。」
「萳茜没有向你解释吗?」
「没有,习惯是很可怕的,她以前对每个人都解释过了,只是…当她发现她说什麽都没有人相信的时候,她就不再说了…或许她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是她身边的人所造成的,我甚至没有见她哭过。」
「那…盟主想抓萳茜也是因为鹰夙的关系?」
「对,鹰夙到处放出对萳茜不利的谣言,其实盟主并没有要抓萳茜,只是想确定萳茜没有投靠魔界,真正想抓萳茜的是鹰夙,他是想靠盟主的力量找到萳茜,对她不利。」
「但为什麽鹰夙要靠盟主的力量来抓萳茜,如果他想对萳茜不利,大可以自己到金时空来找萳茜更有效率不是吗?」
「没错,其实萳茜也在等鹰夙亲自来找她,在金时空鹰夙的暴力指数会减弱,而且没有铝时空那些人的干扰,萳茜绝对占上风,她也就可以…」向日说到这里,声音渐小…「不过目前看来,除非有不得不来的理由或是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赢萳茜,否则鹰夙不可能到金时空,因为他害怕萳茜的力量。但我可以对你保证,萳茜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麽可怕,老实说吧,就算你真的把她的秘密说出去,她也不会杀了你。」
「你这麽肯定?」
「萳茜要你盖上违誓印对吧,你知道违誓印是什麽吗?」
「她说…会杀了违反约定的人?」白芸记得萳茜是这麽说的。
「没错,但据我所知,铝时空只有一个人有印下违誓印的能力,就是我爸,以我爸的…老谋深算,他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怎麽用,那是萳茜吓你们的。」向日把刚才白芸用来”夸奖”址漠的话应用上了。
「那…萳茜用魔借的目的是为了随时追踪中万钧的位置也是假的?」
「不,是真的。」
「为什麽?」
「她在找人。」
「你是说…三堇?」
「嗯…算是吧。」向日顿了一下,点点头。
「三堇是谁?中万钧说他是萳茜很重要的人,你认识他吗?」
提到三堇,白芸总觉得向日的脸有些苦涩。
「堇…是我的扈军。」
「扈军?」
「在铝时空,有贵族与平民的阶级之分,分辨贵族和平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姓氏与扈军,一般平民的姓氏是一个字,贵族才有资格拥有两个字或三个字的姓氏,而扈军也只有贵族才有。每个贵族从小都会有一个年龄相近的扈军陪伴一起长大,扈军基本上就是这个贵族一辈子的随从、保镳,会成为扈军的人几乎都是孤儿或是家境贫穷的平民,他们从小就被立下终身咒,如果跟随的贵族死亡,扈军也会因为终身咒一起死亡,他们的生命相当没有保障,所以就算扈军不愿意,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必须保护贵族的安全,除非贵族解除他的终身咒,否则扈军会永远被控制。」
「我觉得这是很不人道的做法…」白芸对扈军的存在很是同情。
「我也这麽觉得…」向日对於扈军的存在也不赞同「我说我小时候把萳茜一个人丢在公园你记得吗?」
白芸点点头。
「我後来还是很担心萳茜,要堇去带她回来,不过堇说到处都找不到萳茜,我吓得赶快和堇一起跑出去找她。」
「後来,你们找到了吗?」
「我找到了,可是…我怕她气我丢下她,而且传言把她讲得很可怕,所以躲在一边偷偷看着她,不敢走出去也不敢出声,後来堇也发现她,是堇对她伸出手,带她回家的。」向日回忆起当时的自己还是觉得很可笑「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感情变得愈来愈好。」
「堇是一个什麽样的人?」这个对萳茜很重要的人也让白芸相当好奇。
「他啊……他是个很棒的人,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就是…那种集所有优点於一身的人。」
「萳茜一定很喜欢他吧。」白芸大概了解这个重要的人是萳茜的什麽人了。
「……嗯,不过萳茜会喜欢他并不只是因为这些,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萳茜。」向日的眼中好像有些懊悔「他对任何人都不吝於展开他的笑容,即使是人人都害怕的萳茜也一样,我还记得我问过他,为什麽他不怕萳茜,他告诉我『萳茜的眼神很清澈,不是骗人的。』,当时我不懂,但现在我知道了,如果你愿意用真心去面对她,她也会这样对你,和萳茜相处愈久,就会愈了解她,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去了解她……除了三堇那个家伙。」
「你好像不太喜欢堇?」白芸隐约从向日谈论堇的口气中感觉到。
他笑着点头「嗯,不喜欢,甚至很讨厌…他太好了,很不真实,他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只要站在他旁边就觉得自己什麽都比不上他,这种人谁都不喜欢吧。」
「萳茜也是你不喜欢他的其中一个原因吗?」
向日有点佩服白芸的火眼金睛,他依旧笑笑,不否认「不过只能怪我自己吧,她曾经对我打开封闭的那扇门,是我自己关上的,我选择相信别人不相信她。」说完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
「他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萳茜要找他?」
「因为鹰夙开始行动了,鹰夙的目标是萳茜,堇和萳茜一起离开沐沐葛家,逃到了金时空,但萳茜和堇却遭到鹰夙的袭击而分开。」
「用你的终身咒不能找到他吗?」
「在堇离开前,我替他解除了终身咒。」
「如果堇还在金时空…为什麽萳茜不告诉中万钧他的特徵、长相或是一些能够找到他的资料,多一个人可以更快找到人不是吗?」
「萳茜她…不相信你们,不只你们,她对任何人都不相信,她曾经对很多人释出信任,但每个人都打破了她的信任………包括我。」
白芸察觉向日脸上的低落。
向日的意思是萳茜不可能透露堇的事,白芸转念一想或许能从向日身上得知「那你一定知道吧?」
「当然,可是萳茜不想说的事,我不会说,我已经告诉你关於萳茜的所有事,堇…是她的底限,如果萳茜愿意告诉你,她自然会对你说,对萳茜而言,堇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她最大的弱点,真正投靠魔界的是鹰夙,萳茜现在面对的敌人不只有鹰夙,还多了鹰夙在魔界的帮手,和她一起逃跑的堇也同样要面对这些对手,多一个人知道堇的事,对堇就多一分危险,只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白芸失望地低下了头,突然灵机一动抬起头「盟主的人知道堇和萳茜的事吗?只要堇先被盟主的人找到,一定可以保证堇是安全的,萳茜也不需要担心了。」
「很可惜,我爸销毁了所有关於堇的资料,堇待过我们沐沐葛家族,我爸担心要是让盟主知道,说不定也会视沐沐葛家族为反叛者,不仅如此,除了我和我弟之外,我爸对沐沐葛家族的所有人都印下了违誓印,堇的事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说出去。」
「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告诉我们堇长什麽样子的人根本没有几个…」向日的话让白芸更加烦恼,对於寻找的目标几乎是一无所知,这样要帮忙找堇是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没错,不过…如果你愿意去了解她,也相信她的话,或许你可以自己找到答案。」向日的表情就像是确信白芸一定能找到答案的样子。
「对了!为什麽萳茜找堇要追踪中万钧的位置?」白芸想起来她今天来找萳茜的主要原因。
「中万钧是她的诱饵。」向日对白芸坦白。
「?!」白芸震惊。
「不过你放心,我可以保证,萳茜绝对不会让他受伤。」
「你怎麽可以这麽确定?」
「我知道,她不会想看到中万钧受伤的。」
白芸从向日的眼神中感觉到他的自信。
「万一…」
「不会有万一,能不能看在我帮过你一次的份上,不要告诉中万钧。」
白芸内心陷入挣扎「除了这个,其他关於萳茜的事我可以告诉中万钧吗?」
向日点头「嗯。」
「我知道了。」
「还有这个,你拿去吧。」
=======相见恨腕带=======
铝时空的特殊道具,以紫冰银炼制而成,针对同处在一个时空的两个分身所设计,此腕带可改变分身相见受冲击的磁场,吸收相互影响的能量,一旦腕带吸收过多能量无法负荷,就会变成黑色失去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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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怕遇到我的分身才带着,但我倒是没有机会用上,你每次见到萳茜都会被她影响,最好先戴着,如果腕带变成黑色就代表它失效了。」
「谢谢你。」白芸笑着对向日道谢。
向日看着白芸的笑容也不自觉露出微笑,明明是相同的长相,但却是陌生的表情,他好像一次也没有看过她这样笑,或许…他看过,只不过不是对他笑,萳茜的笑容,都是对另一个人绽放,又或者是说…她的笑容只专属那个人。
白芸感受到向日好像有些失了神,开口将他拉回现实「其实…你刚刚把我拉走,是在帮萳茜的忙?」
「有这麽明显吗?」向日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态度。
「你说…就算我说出萳茜的秘密她也不会杀了我,可见你特地找我说话不是在救我,是为了不让我把萳茜的事说出去,因为你确定萳茜不会杀了我,但我却有可能泄露萳茜的消息。」
「没错。」向日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明明想知道的事都有了答案,不知道为什麽白芸却觉得好像有种受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