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後、乐玉像往常一样拿了毯子要给秦昱尧盖上,可这会儿秦哈姆却不自在的避开了他的手,自个儿抓过了毯子,一瞬令乐玉的手顿了顿,但最後他还是没说甚麽,将目光转回眼前、专心的开起了车。
一路上秦昱尧都很安静,并不像以往闲不住的找话题和乐玉聊,就是自个儿闭目养起了神;昨晚他也实在睡得少,现下再加上各种外在因素的夹击下,身子从来就是挺弱的秦小组长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後终是直接睡了过去。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然停了下来,乐玉并不在驾驶座上,秦昱尧眨了眨眼,意识还有点迷茫的时候,乐玉就回来了;他看秦昱尧那像只猫咪般的慵懒样,扬了下嘴角,探过手去摸摸他的脸蛋後说:
「睡醒啦?来喝点汤。」
估计秦昱尧是真的还没睡醒,看着乐玉探过来的手、下意识的就用脸颊蹭了蹭,乐玉的手一时僵了住,秦昱尧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有点尴尬的收回了脸、别过眼神。
乐玉见秦昱尧那样、看着他的眼神不禁有点苦,但他也没说甚麽,就是递过了手边的关东煮,轻轻的说了句:
「先喝点、不要着凉了。」
语落他便不再说话,启动车子、继续上了路。
秦昱尧手捧着关东煮,那暖暖的温度透过纸碗传了过来,窗子反射过乐玉的那专注的侧脸,向来没心没肺的秦某人,在这当头却突然觉得有点想哭;肯定是因为刚刚开门时候灌进来的冷风造成眼眸乾涩吧,不然他怎麽会想哭呢?怎麽会?
又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抵达了目的地──一处染了遍地枫红的山坡地。
就秦昱尧自个儿的观察,这地方还是个私人景点,刚刚要进来之前乐玉和人交涉了一番,也难怪明明就有着大好的景色,可在这热门的假日黄金时段却没看见甚麽人,安安静静的,倒颇有一种诗意般的美。
兴许是来到了大自然的缘故,秦昱尧的心胸一下宽阔了起来,方才还有点气闷的胸口,到外边狠狠呼吸了两口气後、瞬间舒畅了起来。
他几步走到了一个小平台上,对着下边的景色深深吸了口气、而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大自然好啊大自然妙,随便一下就安抚了他躁动的小心脏。
正当秦昱尧自顾自的吸吐新鲜空气的时候,後边突地给披上了件带着点余温的大衣,秦昱尧几乎是反射性的回过了头,跑过脑际的却是「这家伙不会冷吗」的问句,可却只看见乐玉对他笑得温柔,身上穿着另外一件大衣,对他耸耸肩後说:
「这件我暖好了,穿了比较不会冷。」
秦昱尧猛地感到一阵的鼻酸,这个混蛋,干嘛一直用这种温情攻势啊?混蛋!这样真的很无耻他知不知道啊?
但即使心底呐喊着,秦昱尧到底还是没有将外套脱下来,就是迈着小步伐朝着一边的树林走去,刚刚他从上方看过了、左侧的枫叶开得最茂盛也最肆意,他自然得要去看看才成。
乐玉从後边看着秦昱尧那小模样,无奈的笑笑後,也跟着走了过去,那小家伙的身子向来挺弱,他要没跟紧些,秦昱尧不知道又要闹出甚麽事来。
对边山坡边的枫树红得相当灿烂,秦昱尧走过去一眼就被那片片枫叶给吸去了注意,呼地往那枫树边蹭了过去,踮起脚尖、一伸手就摘下了片五角状的漆红枫叶,放置在掌中摆弄、玩得不亦乐乎。
乐玉走到近处,一眼看见的就是秦某人那如同孩童般的纯稚模样,看着嘴角忍不住也跟着扬了起来;在阳光下、那张白净的脸蛋就好像有某种魔力一般,总能吸去他的目光、净化他那繁杂的心灵。
就像一潭极其清澈的泉水般,那人总是那样的单纯无伪──即使是偶尔的小小奸诈也显得可爱。
乐玉笑着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溢着笑意,几步踏了过去,略为侧头看向秦哈姆,轻轻的开口:
「玩甚麽呢?这麽认真。」
闻言秦昱尧手中的动作顿了下,以着食指和拇指捏起枫叶的一角,移到顶端衬着撒下的阳光,薄薄的枫叶透出了丝丝叶纹;秦哈姆认真的看着那条条纹路,嘴边漫不经心的答曰:
「以前大学的时候我和雪儿姊翘课跑去看枫叶,我俩就常赌一片枫叶会有几条纹路,输的得请客。」说着秦昱尧那双大大的眼眸眯了咪,语间带丝怀念的笑着又说,「哈、不过雪儿姊常输啊,谁叫那家伙北七让我算纹路数。」
秦哈姆那刻尾巴扬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述说着自己如何给枫叶多加少算叶纹,心情相当愉悦的秦昱尧完全没发现某人的眸子越来越沉,尤其是当秦昱尧将傅雪儿生气貌形容得活灵活现的时候,那眸光迅速的泛过了一抹危险。
当然这些秦昱尧都没发现,得意忘形的戳着手上的枫叶,正当不知死活的秦哈姆第n次提到傅雪儿的时候,乐科长终是沉不住气的咳了下、在秦昱尧疑惑回过头之时,有点拉不下面子的乐玉顿了下才说:
「你和傅小姐感情很好?」
秦昱尧听着倒也没意识到甚麽,眨眨眼後反射性的回,「好啊、当然很好啊,我们可是从大学一起混到现在的欸。」
那完全就是铁打的哥儿们交情,秦昱尧又在心底多补了一句。
乐科长在听了秦昱尧那话後,眸子又沉了沉,看向秦某人的目光中多了丝不快,见秦昱尧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低着嗓子淡淡的说:
「一起混的就可以随时出入你家了?」
那话一出、两人同时顿了下。
乐玉几乎是话出口的刹那就後悔了,他甚麽时候这麽不冷静了?怎麽随便就抛出了这种满带挑衅的语句?
他抬起眼看向眼前人,却见秦昱尧彷佛被雷打中了般的愣在原地;乐玉看着一时不忍心,刚想开口说些甚麽转回话头的时候,秦昱尧却猛地扬起了眼,那不似平时清澈无害的眸子令得乐玉甫欲出口的话噎了下,与此同时秦昱尧就开了口:
「你的意思是、我私生活很乱吗?」
那话轻轻的、淡淡的,可却让乐玉不自觉的颤了下,却见秦昱尧看着他的眼眸间不带丝情绪,轻的就好像随时会飘走一样,他突然觉得此刻的秦昱尧是那麽的无法捉摸,一时间乐玉心堵得慌,张张嘴正想说话,没想却被秦昱尧下一句话给直接打了断──
「没错、我的私生活就是很乱,可以随意进我公寓的人还不只一个呢……」
那带丝赌气的语句还未完、嘴已然被人狠狠地堵了住,那人的舌狂肆的闯入了口腔中,不若曾经地温柔,攻城略地般地在在他的嘴中肆虐着,以着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气势扫着他的唇舌,逼着他将一切奉献而出;秦昱尧在如斯霸道的侵袭间几乎止了呼吸,但那温热的气息在这刻却让他感到心口一阵闷疼──现在这是、为了扞卫主权所作的宣示吗?
其实、他一直以来就是件物品吧?一件看着好玩有趣的物品。
念头方跑过、身子已然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
乐玉略带错愕地望着眼前喘着气的青年,那双清透的眸子里泛过丝丝难解的情绪,充血的嘴唇颤抖着,套着毛衣的衬衫衣领被他扯得有点乱,在寒风中显得有丝狼狈。
「马的、你真当我是种猪吗?你想亲就亲的吗?」
秦昱尧恼恨的看着眼前那高了他半颗头的家伙,那下巴还是尖到让人忌妒,那眼睛还是漂亮到让人愤恨,但此刻却让秦昱尧看得满满刺眼。
「你这个混蛋,我就说了我喜欢女人,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我拜托你、不要再缠着我,你不是甚麽都可以给我,我只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你、永远没办法给我。」
没有经过大脑的一席话脱口而出,秦昱尧几乎是用吼着说出了那些话,震得乐玉身子一僵,看向秦昱尧的目光复杂了起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压下心间不断泛上的阵阵酸涩,畏颤颤地伸出手想要碰触秦昱尧,却被他一个闪身给避了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秦昱尧定着眼眸,一个字又一个字的说着,却将乐玉狠狠地掷入了冷窖般,身子不可自抑的发颤了下──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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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越来越言小的感觉啊哈哈哈
话说下一回要来稍稍虐一下、大概(不要不确定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