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楞了半晌,不知是否该继续这个错误的举动,每次的我总是觉得问候语是如此的平常,所以就没什麽防范,不过到最後却越聊越起劲,然後就变成了广告上的那种人。就是那种在手机前很会聊,然後见面时只会看着地板的关系。
叹了口气,我把手机关机,让它继续回到睡美人的状态,或许在好几百年後我才会再碰它。不过看着萤幕渐渐变暗,我的心有种失落感,就像是明明快到手的饼乾却因妈妈的要求而白白的给妹妹吃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再想到这些负面的事情,我早早就爬上了床,盖好可爱的粉红色柔软被子,说实在现在是夏天,不过我还是会习惯盖棉被,然後一边吹电风扇。每次我妈看到就会免不了念几番,说什麽既然这样就不要盖棉被也不要吹电风扇就好了,但我就是喜欢吹凉风时抱个东西的感觉,她真的不能体会,我同学完全附和这种举动,我是指国小的死党。
闭上眼睛,我沉沉的睡去,期待着明天的到来。才怪。
笨重的闹钟又开始当当叫,跟开学那一天的声音一模一样,我已经听那个声音两年了,老实说我甚至可以为它谱一首诗。
在学校里,我有时还是会莫名的想起邱暐哲,就像想起隔壁家的小狗一样,我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
不过我看到张仲勳时还是会有种心动的感觉,就像看到你最爱的偶像站在你眼前一样。不知道为什麽,我最近特别喜欢用譬喻。话说这个,今天在资优班时,有一句话令我挺纳闷的,而且还是出自张仲勳的嘴里。
那时後是在上数学课,因为我们的进度比普通班快太多了,连老师都不忍心继续教下去,但我们好像都说没差,不过我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应该只是为了应和他们吧。所以老师就让我们一边上课一边玩个无聊的游戏。
就是在下课之前,不能说出你、我、他三个字,要是不小心说溜嘴,就必须让老师帮你「绑头发」。与其说是绑头发,倒不如说是拿你当新发型的白老鼠。我发誓我绝对不要让老师糟蹋我的头发,永远不要,至少在下课前不要。
还记得第一个犯忌的是吴永志,然後他头上就多一条冲天炮了,我们都很努力想为他默哀,不过那个样子还是让我们笑到死。只听到一阵男高音的尖叫後,我的眼睛就要长针眼了。
但让我最惊讶的是,看到了张仲勳绑冲天炮的样子。说实在我从来没看过他出糗,他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那副帅气的模样,不过看过他这个发型之後,我对这项看法就有所更动了。
是不只帅气,更可爱了!他的头发被绑起来一小撮的样子太有趣了,就像古代的小孩一样,如果穿着围兜兜更像。这个造型并没让我对他的外表彻底幻灭,反而觉得他离正常人更近了,就是要有缺点才是人。
就在我以为应该不会再有另一个实验品的时候,张葳葳居然忘我的说出了「我」这个恐布的字,所以我就只好忍痛跟她说再见了。不过老师好像对女生仁慈多了,居然帮张葳葳绑了一个不错的发型,居然让我有点向往。
但我马上恢复镇定,用念力告诉自己除了马尾,我什麽发型都不会绑,而且还是在张仲勳面前。
果然,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身旁都坐了一堆怪怪的人,只有我还算正常。但偶尔会有股声音告诉我,反正跟他们一起当实验品也不会怎样,什麽都不说很像异类。
「周楷莉都不说话,不好玩。」张仲勳突然这麽说让我吓到了,因为他的口气很明显是想看我出糗。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紧张,因为连他都想看我可怕的发型了,我更不能让他得逞。
我转头对他露出你管我的表情,然後继续看我的数学课本。
「对啊,楷莉,反正说出来顶多被我虐待而已,他们也都经历过啊。」老师不怀好意的说。
我依然沉默不语,用眼神应对。
「没办法,这就是周楷莉。」就是这句话让我思考了整节课,我不了解张仲勳当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
「这句话什麽意思。」我努力的避开了那几个字,非常的小心。不过现在换张仲勳对我露出了机车的笑容,然後什麽回覆也没有。
「这……就是周楷莉……」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在他眼中究竟是怎样的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我选择放弃,就当他觉得我是个孤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