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肉球问，「要不要我借肩膀给你？」
杨文摇摇头，然後白可燕从她手上拿走那包卫生纸拆开，接着轻轻擦拭着杨文脸上的泪痕。杨文一动也不动的任她擦，平时总是十分有神的大眼睛黯然失色，白可燕低着头眼睛左转右转，不知道该说什麽。
「呃……美术老师刚刚叫我去参加比赛欸哈哈。」白可燕抓了抓後脑勺说，见没人理会她，笑容僵了一下後乖乖的将手摆回原处。
气氛突然间尴尬，时间过了很久，「白可燕，你觉得什麽是正常？」
「蛤？」肉球张大嘴巴，「你问我吗？」
杨文没有回话，肉球将视线左移右移思考了下之後开口：「恩……你这样突然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回你欸。」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杨文。
杨文吸了下鼻子，「算了吧，你那笨脑袋绝对想不出什麽好答案。」
白可燕乾笑几声，然後考量着要说什麽话打破这奇怪的氛围，只是还没等到她再次开口，杨文又说话了，「白可燕。」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而後者闻言马上转头看着她「啊？」了一声，一脸不解。
她深呼吸几次，像是终於下定决心般，转过头看着肉球，一字一字地说：「白可燕，我喜欢女生。」
肉球的反应是张开嘴巴，讶异地看着杨文，「你、你……」了半天。
杨文叹气转头不再看白可燕，垂下眼帘，「你觉得恶心，对吧？」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从眼角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她又瞬间成了泪人儿。
「告诉我，我该怎麽办？」杨文因为哭泣所以声音整个都变了调，「我该怎麽办？告诉我什麽是正常，好吗……？」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那声音似是隐藏了万般苦楚，隐藏了不该是这年纪该有的痛。
白可燕见状，连忙继续抽出卫生纸擦拭杨文的眼泪，她皱眉回答：「我没有觉得恶心阿……。」将卫生纸塞进对方的手中，肉球肃着一张脸，认真地看着杨文开口：「我没有觉得恶心。」
杨文的眼泪仍然一直往外流，她哽咽着：「我不相信，你刚刚明明就一脸觉得恶心的样子。」
白可燕顿时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此刻她难过的想望天，大声呐喊妈！为什麽要把我生成这样啊啊啊（哭）。「我就天生这张脸阿，左看右看都一样齁。」
「噗呵。」见杨文笑了出来，她觉得自己提心吊胆的一颗心终於可以放下了，她连忙趁着泪人儿停止哭泣时开口解释：「那啥，我刚刚没有觉得恶心，只是想说我们都相处那麽久了、阿呸！是我们都相亲相爱一段时间了……我哩个去！我到底在说什麽？」肉球懊恼的抓抓自己的後脑勺。
杨文看她这样耍逼，就算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脑子一转马上就知道白可燕到底在想什麽，於是斜眼看白可燕，特别鄙视地开口：「白痴喔，我在怎麽样都不可能喜欢你这笨蛋好吗？」
肉球一槌手掌，惊呼：「你怎麽总知道我要跟你说什麽？」
「你也就这点脑容量而已。」
白可燕委屈的嘟嘴，「亏我还特地翘课陪你在这种地方聊是非。」
「我是有叫你留喔？」杨文白了她一眼。
肉球偷偷学着杨文翻白眼，嘴里嘟哝道：「就不要翻不回来，哼哼！」
「走啦，」杨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抬脚踢踢白可燕，「回教室吧。」
「喔，好。」肉球也跟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追着杨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