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说他为什麽能当红牌?」
「还能怎样,不就是没羞耻心嘛,先前我还听说他去求了增加女人味的药方。」
闲言碎语混杂在每个转角,空有闲时间的人一遇到就没完没了,丑陋的嫉妒一发不可收拾。这种话孔雀也真是听惯了,可每次听就每次痛心,胸口被压得连气也吸不进,但他是不能被这打败的。
「所以你们才不是红牌。」
拐过弯,孔雀抬起下巴说道,从来不忌讳树敌,不干粗活也不愿低头去拉客,也不想像自己是靠谁才勉强有饭吃,难道楼里的饭菜会自己长?
「呃……阿,我们是在说别楼的小姐。」
其中一位乾笑,她头上插满艳丽的假花,一身遮掩不住重点部位的薄纱。
「对啊对啊,孔雀是我们的典范。」
「这身衣服真好看,又是哪个有钱人家送的吧,做工布料都是一等一的好。」
另一个忙着转移话题,脸上厚粉像是用面粉涂的,还有种受潮发霉的怪味。
「不管是不是我们的人,能当红牌就是有实力,多和人家学,别有时间就只会说闲话。」
她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沦落到廉价妓院去,到这种地步也没什麽救了,孔雀还是多说了几句,他对她们有点印象,自己刚进来时她们正是青春年华,也还有一颗善良的心,有些固定恩客。
「是啦是啦,说得对。」
她们挂着假笑,那真是最丑恶的表情了,哭恐怕都比现在还好看得多,那份阴暗让孔雀强烈的想吐!
「你们……」
捂住嘴,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什麽?」
「只是突然忘记我的客人在哪里了。」
他摆出故意的伤脑筋,发饰上的流苏垂挡脸,轻佻的看着两人,女子脸全都垮了,几乎连礼貌也维持不住,眼角愤恨的含着泪。
「真可惜你们不能一起来。」
「老爷?」
门後多了些说话声,少说有4、5人,还有几个店里人的笑声,而老爷向来只点自己台,孔雀很确定自己没走错,但还是在门外犹豫一会才拉开门,里头除了老爷外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客人,年纪都和老爷差不多,一个正和小姐玩搔痒,另一个则享受着左拥右抱的喂食,最让他惊讶的是何季潜也在其中,身边没人不断的吃着花生,只瞄了一下孔雀,好像不认识般。当下孔雀真迷糊了,在门口愣到每只眼睛都跟着自己。
「过来。」
他在老爷隔壁的布团坐下,不自在的环顾其他客人,老爷不急着介绍,撒娇似的把玩孔雀的头发,新客无不投来好奇的眼神,小姐目光们混合嘲笑和妒火,让他狼狈的别开头。
「这两位是……?」
正坐加上气温低让脚很快麻痹,孔雀说得小声又含糊,不去想头皮上摸来摸去的手。
「这两位是我生意上的朋友,这个小子呢,叫何季潜,是我妹妹的儿子。」
根本没人在听,有女伴的两个完全笑得忘记自己是谁,何季潜继续吃菜配酒,眼神有些茫然起来,筷子上的菜夹了就掉,似乎已经有些醉意。
「怎麽都没听老爷说过。」
孔雀突然有个恐怖的想法,也许何季潜来这经过老爷安排,为了更深入自己生活。
「也没什麽好说。」
头上突然一松,稳稳被发簪固定住的头发散乱开来,发带也断了,装饰用珠子滚得满地都是,小姐们都偷掩嘴笑着。
「这簪子不是我买的,是吧?」